上博七《凡物流行》甲７號簡從“付”之字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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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标题：上博七《凡物流行》甲７號簡從“付”之字小識

（武漢大學簡帛研究中心）
上博七《凡物流形》有一個字在甲、乙本均出現，字形如下（下文以A稱之）：
（甲本）（乙本）
該字論者甚眾，意見紛呈，大致有如下幾種看法。[1]整理者將A字隸定爲“”，謂是“塞”字异體，讀爲“賽”。 復旦讀書會《釋文》認為上部從“六”，隸定為“”。羅小華先生認為從“穴”，“圣”聲。《說文》“圣，汝潁之間謂致力於地曰聖。從土，從又。讀若窟。”“穴”旁疑為贅加形旁。孫飛燕先生《〈凡物流行〉札記》（稿本）指出上部所從爲“六”，當從“六”得聲，讀爲“祝”，指用言語向鬼神祈禱求福。李銳先生疑讀爲“竃”或“造”。季旭昇先生認為A字應視為從“穴”、 “”聲，讀為“隋”。指古代的一種祭祀。單育辰先生認為A字與上博《容成氏》簡47讀為“屨”的字所从相同，應分析為从土从聲，讀為“屢”。宋華強先生認為A字從“罙”，可隸定爲“”。疑當釋爲堂奧之“奧”。孟蓬生先生認為A為雙聲符字，就是在“穴”基礎上加了“圣”為聲符，義為“墓穴”。劉信芳先生認為A字從六聲，讀為“槱”，乃祭天神之禮。筆者亦曾作有討論，主張將A釋作“竈”。
上述意見有八種之多，但都存在一些疑點。就字形分析而言，諸家意見可謂有得有失、瑕瑜互見，而在文義上似乎都有一定的道理，但細審起來均難以與文本密合無間，仍存有進一步討論的餘地。我們在反復研讀的過程中産生了些許新的想法，現在寫出來請大家批評指正。
首先從字形上考察，A字上部有釋“六”、釋“穴”兩種看法，正如季旭昇先生已指出的那樣，楚文字偏旁中“六”與“穴” 形近，因此該字上部所從是“六”還是“穴”，一時殊難斷定，不過結合下文對A字下部構形的分析來看，釋“穴”更為合理。再看下部，從“又”，從“土”，羅小華先生首先指出其與《說文》“圣”字同形，不過季旭昇先生認為與《說文》釋為“汝潁之間謂致力於地曰圣”之“ 圣”並非同字，我們認為季氏此說可信。包山楚簡中讀為“隨”的字尚有多種異體：







《上博三·周易》26簡
包山
22簡
包山
167簡
包山
62簡
包山
163簡
包山
168簡
包山
170簡
季先生指出上表所引《上博三·周易》26簡的那個字於馬王堆本及今本均作“隨”，“ ”字從二“”，當即“墮”之初形或省形。然從上表可見，“隨”字所從的部件不僅有從二“”的，亦有從一“”的，更有進一步省去“又”旁的，不過值得注意的是“土”、“又”兩個部件的位置并不固定，如《周易》26“又”、“土”的位置基本平行，包山163“又”在“土”下，與其它形體相比，位置正好倒置。因此我們認為季氏所云的“隨”字所從“”部恐怕與A字的下部并不類似，似不宜聯系起來。再者，《容成氏》簡47的字，其下部舊以為從“穴”或從“衣”的部分，兩撇和兩捺大致平行，與楚簡“大”字的寫法類似，而與A字下部并不相同，因此單育辰先生的意見恐怕也不可信從。至于宋華強先生所說的“罙”字與A字差異仍嫌稍大，筆者先前所論亦不可信據。
我們注意到包山147號簡有一個字寫作（下文以B稱之），其右部從“又”從“土”，正與A下部所從相同。按偏旁分析，B字左邊所從的“金”旁應該是義符，右部與A字相同的部分才是聲符。因此A、B二字所從的聲符應該都是這個上從 “又”下從“土”的部分。
我們懷疑這個寫作從“又”從“土”的部件很可能是楚文字中“”字的省形。在璽文中常見一個從“付”從“土”的“府”字，如（古璽彙編3438），這種寫法的“府”字亦見于楚簡，如（上博周易51號簡）、（上博周易52號簡）。我們都知道楚文字中的“府”字一般寫作從“宀”从“付”，如（上博容成氏6号简）、（曾侯乙樂鐘·《殷周金文集成》00328-7）、（上博五三德15號簡），其中三德15號簡用作“俯視”之“俯”。此外還有些寫法是添加“貝”旁用做府庫之“府”的專字，[2]如（包山172號簡）。此外就是A、B二字所從這種寫作“”的“府”字。只不過A字在上部疊加“穴”旁作為義符，而古文字中從“穴”從“宀”常常沒有分別，[3]因此A字可讀為從“”得聲之字，只是作為“付”的基本構件的“人”形被省略了。這樣的例子亦見于新蔡封泥（見下表），[4]表中拓片不是十分清晰，但是從彩色照片可以看出，“宀”下的“付”形省去了“人”旁，而A字很可能也是這種情況，應當隸定為，分析為從穴，“”省聲。同樣的道理，B字應該隸定為，分析為從金，“”省聲。[5]

釋文
府
東府
西府
南府
拓片




照片




《凡物流形》篇中另有一字與A字密切相關（下以C稱之），我們在此一並作一討論。為行文便利，我們將上文所揭上博《周易》51、51號簡的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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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并列表如下：
C


《凡物流形》甲23
《凡物流形》乙15
D


周易51簡
周易52簡
C字原整理者釋作“任”，陳偉師指出：“此字右旁上似人形，下從土，這種構形曾見于有的戰國文字中，單育辰先生釋爲‘勹’。竹書此字與仰對文，應可釋爲‘伏’或‘俯’”。[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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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旦讀書會《〈上博（七）·凡物流形〉重編釋文》後網友“裘迷”、“小疋”等人在跟帖中也有類似的意見。[7]我們認為C字釋為“俯”應該沒有問題，只是字形上應該與D字區分開來。對比可知，C、D之差別在右上部，C字右邊的一捺沒有穿透左邊的一小撇，而D則穿透過去作交叉狀，因此C字右上部分不是從“又”。其實這個部件應從陳偉師之見，釋作“勹”。單育辰先生曾指出戰國文字中的“鳧”字（見下表E字）與甲骨文、金文相比常常于“勹”下贅加“土”旁。[8]這一點與本文所釋A、B這兩個從“”之字的情形正好類似。因此C字可以分析為從人、土，“勹”聲，當然按照上文的論述，亦可將C字視為雙聲字，分析為從省聲，疊加“勹”作為聲符。[9]讀為“俯”或“伏”。不過值得注意的是單文中所提到的見于包山楚簡中的三個字（如下表E2所示）。
E1



曾侯乙簡46
曾侯乙簡86
曾侯乙簡89
E2



包山簡183
包山簡183
包山簡183
單文指出E2所從的“”實是“勹”的訛變。可能有些書手在書寫此字的時候，習慣上把“勹”一撇用一橫穿出，即形成此種“”形。[10]不過結合本文的論述來看，我們懷疑這里的“”可能就是手形，當釋作“又”，E2的“又”形變作E1的“勹”，很可能是文字演變過程中“變形音化”的表現，[11]即將原本用來表意的手形改換成形近的表音符號“勹”。若這一假說成立的話，E1、E2應該是同一個字的不同寫法，同理，C、D的情況亦與此相同，二者可以視為一對異體字。
下面接着討論A、B二字在簡文中的用法。我們先談B字，簡文如下：
陳□、宋獻為王煮鹽於海，受屯二儋之食、金（釜）二（釜）。 將以成收。 （《包山》147簡）
何琳儀先生釋B為“”，從金左聲，疑為“鎈”之省文。《正韻》：“鎈，錢異名。”[12]劉信芳則認為B字聲符同“怪”字之聲符，讀為“凷”，俗作“塊”，金，即金塊。[13]其實這兩種讀法都難以將簡文講通，我們認為B字可讀為“釜”或“鬴”。古文字中從付、從父、從甫之字常常互作無別，通假之例甚多，不煩備舉。[14]《說文》：“鬴，鍑屬也。从鬲甫聲。，鬴或从金父聲。”鬴、釜為古今字。《汉书·五行志中之下》：“燕王宫永巷中豕出圂，壞都竈，銜其鬴六七枚置殿前。”颜师古注引晋灼曰：“鬴，古文釜字。”釜古可為炊器，亦可作量器。前者其用如鬲，置于灶口，上置甑以蒸煮。如《诗·召南·采苹》：“于以盛之，維筐及筥。于以湘之，維錡及釜。”后者如《周禮·廩人》：“廩人，掌九穀之數，以待國之匪頒、周賜、稍食。以歲之上下數邦用，以知足否，以詔穀用，以治年之凶豐。凡萬民之食食者，人四鬴，上也；人三鬴，中也；人二鬴，下也。若食不能人二鬴，則令邦移民就穀，詔王殺邦用。”《左传·昭公三年》：“齊舊四量，豆、區、釜、鍾。四升爲豆，各自其四，以登於釜。”杜注：“四豆爲區，區斗六升。四區爲釜，釜六斗四升。”《论语·雍也》：“子華使於齊。冉子爲其母請粟。子曰：‘與之釜。’”《庄子·寓言》：“曾子再仕而心再化，曰：吾及親仕三釜而心樂，後仕三千鍾不洎，吾心悲。”包山楚簡文意是說陳□、宋獻二人為王煮鹽於海，楚王授其二人每人每月“二儋（石）之食”作為生活資料，至于“金（釜）二（釜）”之“鬴（釜）”如何理解，若為炊器，則既可視作生活物資，亦可視為生產食鹽的生產工具。若為量器，則應為生產工具。其實不管如何理解，都可以讀通簡文。
至于A字在簡文中的用法，我們考慮有讀為“腐”、“祔”和“附”等三種可能，“腐”、“祔”和“附”與A字一樣均從“付”得聲，當可通假。下面嘗試結合語境分別做出說明。為論述方便，我們先將有關簡文引述如下：
鬼生於人，奚故神明？骨=（骨肉）之既靡，其智愈暲（彰），其夬（慧）奚（適），孰知其【5】疆？鬼生於人，吾奚故事之？骨=（骨肉）之既靡，身體不見，吾奚自食之？其來無厇（度－託），【6】吾奚旹（待）之（腐—祔—附）祭員（損—云）奚逐〈登—升〉？吾如之何思（使）（𩛁—飽）？
以上釋文多從整理者意見，其中“暲”讀為“彰”，“夬”讀為“慧”，“厇”讀為“度”係復旦讀書會的意見，“旹”讀為“待”是李銳先生的發明。疆，整理者讀為“彊”，我們以為當讀如本字，意為邊際、止境、窮盡。在論述之前，與A字釋讀相關的幾個問題需要事先加以說明。其一，“”字句的斷讀此前有從上、從下兩種讀法。而如何斷讀又與A字的釋讀密切相關，因此我們看到將A字釋作“隋”、“竃”、“槱”等祭名的學者在句讀上均主張從下讀，而將A字釋作“奧”、“穴”等處所名的學者在句讀上主張從上讀。而其中的關鍵在于李銳先生將“旹”改讀作“待”，這一意見已得到多位學者認同，本文亦采納這一看法。其二，關于簡文中三個“之”字（以下劃綫標出）的指代對象。第一處見于“鬼生於人，吾奚故事之”句，此處的“之”字當是指代首句所云的“鬼”；第二處見于“骨=（骨肉）之既靡，身體不見，吾奚自食之”句，此處的“之”存在兩種可能的指代對象，其一，若將“食”字理解為“饗”，[15]則“之”字當指代鬼。其二，若將“食”理解為其本意，即吃飯、進餐，如此則“之”字恐怕當指代“祭品”，如果照第二種解釋，則本句大意是說，既然鬼神骨肉消弭，身體不見，那么我們何不將奉祀鬼神的祭品自己吃掉呢？[16]第三處見于“其來無厇（度），吾奚旹（待）之A”句，此處“之”字所指與A字釋讀相關，按照學界此前對A字的釋讀，這個“之”字指代鬼神，不過倘若將A字讀為“腐”可信的話，則此處的“之”字應該指代“祭品”，因此我們也不能將這種可能性排除在外。其三，簡文都是整齊的問句，句中疑問詞用“奚故”、“奚”、“如之何”來發文，而“奚”之用法甚多，不過具體是疑問式還是反問式尚需結合文義和思想史背景加以理解，而這些問題都關乎文字的釋讀。
我們先說A讀為“腐”的情況。《說文》：“腐，爛也。”有臭敗、腐朽之義。《荀子·勸學》：“肉腐出蟲，魚枯生蠹。”《呂氏春秋·盡數》：“流水不腐，戶樞不螻。”簡文則是指祭品的腐敗變質。如此則第三處“之”字應該指代“祭品”，句義可理解為鬼神來不來也沒有準信，我們何必等得祭品也腐敗變質呢？如此解釋也正與前文“自食之”義相呼應。這樣的話，“祭”下的“員”字可讀為“損”，[17]“奚”下之字可讀為“登”，[18]“祭損奚登”意為因腐敗變質而損壞的祭品如何進獻呢？這樣整段簡文表達的意思就是：鬼由人轉化而來，其形態消失，視而不可見，也不見得有什么神明或靈通，因此人們沒有必要用祭品來奉祀，它們來往不定，與其白白的讓祭品腐朽變質，還不如自己來食用。況且腐敗損壞的祭品也不能進獻，這樣他們怎么能吃飽呢？倘若這樣理解，簡文實際是透出一種鮮明的無神論思想，主旨在于不要讓人相信鬼神，當然這樣解釋的另一個前提是將簡文的問句看成是反問句。
其次，A字亦可考慮讀為“祔”。“祔”是一種在宗廟內將後死者神位附于先祖旁的祭祀行為。《儀禮·既夕禮》：“卒哭，明日以其班祔。”鄭玄注：“班，次也。祔，卒哭之明日祭名。”《左傳·僖公三十三年》：“凡君薨，卒哭而祔。”杜預注：“以新死者之神祔之於祖。”這樣整段簡文三處“之”字都以指代鬼神為宜，“祭”下的“員”字可讀為“云”，[19]“奚”下之字可讀為“升”，在A字前斷讀作“祔祭云奚升”。這樣釋讀初看似乎與此前一些學者讀為“隋”、“竃”、“槱”等祭名沒有什么分別，但是實際上有一個重要的不同。簡文的“鬼”并非泛指任何鬼神，從“鬼生于人”句來看，當是指“人鬼”，而“竃”、“槱”等祭祀與人鬼的祭祀無關，釋做此等祭名顯然不妥，因為鬼神非其族類，亦不歆其祀，“隋”祭雖然與人鬼相關，但相比較而言，祔祭是以新死者之神祔之於祖，按照傳統的鬼神觀念，這個祭祀正好是一個新的“人鬼”誕生的標志，因此從這個角度來看，釋為“祔祭”也更合乎情理。這樣的話，將整段按疑問句理解，其大意應該是：鬼由人轉化而來，為什么會有神通和靈氣呢？它們骨肉不存了，智慧卻愈加增長，它們的智慧是從何處而來的呢？有誰知道這智慧是沒有邊際的呢？鬼由人轉化而來，我們該如何侍奉它們，它們骨肉不存，無形無體，我們為何還要這么執著的去侍奉它們？它們來往不定，我們該如何去等候它們？那些在祔祭的香火中去追隨其先人的新鬼是如何升上天庭的？我們該如何去讓他們享受到我們的祭祀？。
在本文的初稿中，筆者提出了以上兩種看法，陳偉師看過拙稿後在來信中指出：“祔祭之外，我想到另一可能，即讀為‘附’，指鬼魂依附。查楊雄集《宗正銘》說：‘宗廟荒墟，魂靈靡附。’在這種情形下，前面的‘厇’應可讀為‘托’。‘其來無托，吾奚旹（待？）之附’好象也很順。”今按，厇，整理者亦主張讀為“託”，寄託、馮藉之意思。古人祭祀死者，必立尸以代死者受祭，或以木為神主代之，或以人代之。如《詩·小雅·楚茨》：“神具醉止，皇尸載起。鼓鍾送尸，神保聿歸。”《儀禮·士虞禮》：“祝迎尸，一人衰絰奉篚哭從尸。” 鄭玄注：“尸，主也。孝子之祭，不見親之形象，心無所繫，立尸而主意焉。”《公羊傳·宣公八年》“祭之明日也” 何休注：“祭必有尸者，節神也。禮，天子以卿爲尸，諸侯以大夫爲尸，卿大夫以下以孫爲尸。”因為鬼神骨肉不存，無所依附，故在祭祀中，設尸以為鬼神附體的寄託，代鬼神受祭。如此理解，則陳師的意見亦屬合乎情理，值得我們重視。
綜上所述，我們對A字釋讀提出三種可能，我們先前的意見是傾向于讀為“祔”，陳師后來亦在來信中指出：“在文義解釋上，我不大傾向圍繞食物作文章。一連幾句說祭品，好象不大可能。”但是就目前的認識來看，我們無法斷然否定讀為“腐”的可能性，故兼存三說，望方家有以教之。
附記：本文寫成后曾提請陳偉師和劉國勝老師審閱，兩位老師均提出不少寶貴的建議，謹致謝忱！
（編者按：[1]復旦大學出土文獻與古文字研究中心研究生讀書會：《〈上博（七）·凡物流形〉重編釋文》，復旦大學出土文獻與古文字研究中心網2008年12月31日；羅小華：《〈凡勿流型〉甲本選釋五則》，簡帛網，2008年12月31日；李銳：《〈凡物流形〉釋文新編（稿）》，confucious2000網，2009年12月31日；季旭升：《上博七芻議（三）：凡物流形》，復旦大學出土文獻與古文字研究中心網，2009年1月3日；單育辰: 《占畢隨錄之八》，復旦大學出土文獻與古文字研究中心網，2009年1月3日；宋華強：《〈上博（七）·凡

中国历史故事第四集

物流形〉散劄》，簡帛網2009年1月6日；孟蓬生：《說〈凡物流形〉之“祭員”》，復旦大學出土文獻與古文字研究中心網，2009年1月12日；劉信芳：《〈凡物流形〉槱祭及相關問題》，簡帛網2009年1月13日；凡國棟：《上博七校讀雜記》，簡帛網2009年1月8日；若無特殊說明，下引各氏意見均見上列諸文，恕不一一注明。
[2]李守奎：《楚文字編》，華東師範大學出版社2003年，第551頁。
[3]郭店楚簡《成之聞之》簡11、14“窮源返本”的“窮”字從“穴”作，而《窮達以時》篇中的“窮”字均從“宀”作，此可為之證。
[4]周曉陸、路東之：《新蔡故城戰國封泥的初步考察》，《文物》2005年第1期。
[5]陳偉師对本文所論B字已有同样的意見，參閱教育部哲學社會科學重大課題攻關項目“楚簡綜合整理與研究”（項目編號：03JZD0010）的最終報告——陳偉主編：《楚地出土戰國簡冊（十四種）》打印精簡本第61頁；有關部分寫作：“此字右旁疑爲楚文字‘付’的省形。從‘人’、從這個偏旁的‘付’見於上博竹書《周易》51、52號簡。此字恐即‘符’，加‘金’旁表示用青銅製成。”不過筆者對該字的釋讀與陳偉師有所不同，詳下文。
[6]陳偉：《讀〈凡物流形〉小札》，簡帛網，2009年1月2日。
[7]復旦大學出土文獻與古文字研究中心研究生讀書會：《〈上博（七）·凡物流形〉重編釋文》，復旦大學出土文獻與古文字研究中心網2008年12月31日。
[8]單育辰：《談戰國文字中的“鳧”》，簡帛網2007年05月30日；後刊于《簡帛》第3輯，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年。
[9]“□夏官鼎”有字作，《殷周金文集成》01802.1釋“攸（？）”，何琳儀先生認為字從付，勹為疊加音符，付、勹雙聲。何琳儀：《戰國古文字典》，中華書局1998年9月，第391頁。伯要俯簋（《殷周金文集成》03537）有字作，從府，勹為疊加音符，府、勹雙聲。
[10]單育辰：《談戰國文字中的“鳧”》。
[11]劉釗：《古文字構形學》，福建人民出版社2006年，第109-117頁。
[12]何琳儀：《戰國古文字典》，中華書局1998年9月，第879頁。
[13]劉信芳：《包山楚簡解詁》，（臺北）藝文印書館2003年1月，第150頁。
[14]參閱高亨、董治安：《古字通假會典》，齊魯書社1989年，第365-368，913-915，918頁。
[15]如《禮記·檀弓下》：“始死，脯醢之奠；將行，遣而行之；既葬而食之。” 孔疏：“既葬反哭，設虞祭以食之。”《管子·幼官》：“修春秋冬夏之常祭，食天壤山川之故祀，必以時。”
[16]自食祭品而不祀先祖的例子在古代並非沒有。如《孟子·滕文公下》載孟子述說古之葛伯云：“湯居亳，與葛為鄰。葛伯放而不祀，湯使人問之，曰：‘何為不祀？’曰：‘無以供犧牲也。’湯使遺之牛羊，葛伯食之，又不以祀。”若照此理解，則簡文所體現出來的鬼神觀念與葛伯一致。
[17]“員”字甲、乙本分別作、 ，整理者釋為“異”，復旦讀書會《〈上博（七）·凡物流形〉重編釋文》改釋作“員”，甚是。《凡物流形》簡4“奚異奚同”的“異”字甲、乙本分別作、，與此字寫法不同。對比楚簡“員”字的寫法可見，該字寫法與郭店《老子》乙簡3寫作“”讀為“損”的字寫法相同，故此處的“員”亦可讀為“損”。簡文“員”字釋讀意見甚多，可參前揭劉信芳《〈凡物流形〉槱祭及相關問題》一文。
[18]“奚”下之字甲、乙本分別作（甲7）、 （乙6），整理者隷定為“””，讀為“升”，復旦讀書會釋為“（升—登）”，郭永秉、蘇建洲先生主張釋為“逐”（蘇建洲：《〈上博七·凡

中国历史故事有哪5个朝代

物流形〉 “一”、“逐”二字小考》，復旦大學出土文獻與古文字研究中心網2009年1月2日）。今按，從字形看，郭永秉、蘇建洲二位先生的意見有一定的根據。若然，可徑讀為“豬”，意為“祭員”為什么要用“豬”，不過后文“登高從卑”的“登”字寫法與之相同，讀為“逐”的話，句意難以講通。因此我們懷疑這兩個字都是“”字的誤寫。
[19]此處採用筆者先前的意見。 (责任编辑：admin)

原文出处：http://his.newdu.com/a/201711/05/514315.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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