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厢记-元代女伶只是大众的性替代品吗? ,对于想了解历史故事的朋友们来说,西厢记-元代女伶只是大众的性替代品吗?是一个非常想了解的问题,下面小编就带领大家看看这个问题。
一、女伶是大众的娱乐之途
大众是演员们最忠实的支持者。据《青楼集》记载元代“内而京师,外而郡邑,皆有所谓勾栏者,辟优萃而隶乐。观者挥金与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演员的演出无疑带给他们高级的感官享受和极大的娱乐放松。元初胡祗遹就认识到元杂剧表演最大的功能在于调节大众的心理,使他们放松和发泄,即“宣”与“导”:
百物之中,莫灵莫贵于人,然莫愁苦于人。鸡鸣而兴,夜分而寐,十二时中,纷纷扰扰。役筋骸,劳志虑,口体之外,仰事俯畜。吉凶庆吊乎乡党闾里,输税应役于官府边戍。十室而九不足,眉颦心竭,郁悒而不得舒;七情之发,不中节而乖戾者,又十常八九。得一二时安身于枕席,而梦寐惊惶,亦不稍安。朝夕昼夜,起居寐悟,一心百骸,常不得其和平。所以无疾而呻吟,未半百而衰。于斯时也,不有解尘网,消世虑,熙熙皞皞,畅然怡然,少导欢适者,一去其苦,则亦难乎其为人矣!此圣人所以作乐以宣其抑郁,乐工伶人之亦可爱也。
他是较早认识到戏剧对于观众心理补偿作用的人。世事艰难,大众生存不易,终日奔波于江湖之上,人生愿望和现实之间存
在巨大距离,戏曲无疑是一种很好的精神调节剂。所以“乐工伶人之亦可爱也”。那么,“可爱”的“伶人”主要就是女伶吗?答案是肯定的。胡祗遹《黄氏诗卷序》提出了著名的“九美说”:
一、姿质浓粹,光彩动人;二、举止闲雅,无尘俗态;三、心思聪慧,洞达事物之情状;四、语言辨利,字真句明;五、歌喉清和圆转,累累然如贯珠;六、分付顾盼,使人解悟;
其中强调的各种素质无疑主要针对女伶而非男伶。再者从文献上看,女伶在整个元代舞台上具有压倒性的优势地位。所以能够给大众带来“作乐以宣其抑郁”的主要是女伶。
二、女伶是大众的性替代品
元杂剧中的女伶大多兼操妓业,无疑存在满足观众性欲的可能性。贵族和大众都能从杂剧演出圈子里寻找肉欲的满足,但有很大不同:贵族社会地位高、权力大、经济力量强,所以可以较为容易地占有女伶的肉体,在现实层面上满足自己的性欲。但他们作为政治和道德的符号必须有所收敛。既然情色欲望多能在实际中解决,自然不需在其批评观念中大肆张扬和释放;即便释放,也会有所顾忌。大众的情
况则相反:他们社会地位低下、没有权力和经济力量,也就缺少占有女伶肉体的能力和机会,难以在现实层面上满足而多“意淫”;且处于糟糕境地的他们没有多少顾虑,教育的欠缺也使之无视分寸的存在。所以他们对女伶情色的追求就会在其观演和批评中加以释放,且释放起来极为自然,无所畏惧。
所以在元杂剧演出行当中,女伶最受欢迎。夏庭芝《青楼集志》言:“我朝混—区宇,殆将
故而元人胡祗遹于《赠宋氏序》中,称颂杂剧女伶宋氏“以一女子而兼万人之所为,尤可以悦耳目而舒心思,岂前古女乐之所拟伦也?”出现此种情况,主要是为了满足大众观众的“意淫”心理需要。城市的瓦舍勾栏是是男子的天下,其中占主导地位的审美心理是男性“意淫”心理。宋王灼《碧鸡漫志》卷一载有这样一条材料可说明问题:
古人善歌得名,不择男女。……今人独重女音,不复问能否……政和间,李方叔在阳翟,有据善讴老翁过之者,方叔戏作令云:“唱歌须是玉人,檀口皓齿冰肤……老翁虽是解歌,无奈雪鬓霜须。大家且道:是伊模样,怎如念奴?”
既然观演中的“意淫”居于大众心理的重要地位,则女伶的容貌就极其重要了。反之,一旦能极大满足大众的“意淫”,则女伶的演出必然火爆。互利互补的需求促进了女伶“性替代品”功能的发挥:《西厢记》、《玉簪记》、《红楼梦》等戏,近人每以为才子佳人风流韵事,与淫戏有别,不知调情博趣,是
韵事之害人入骨者……
虽不无偏激之处,但绝非空穴来风。于是反对女伶作为“性替代品”演出的声音渐高,多见于有关的禁毁中。1836年《容山教事录》云:
且演戏以乐神也,神聪明正直,岂视邪色听淫声也者,非直不视不听而已。必致反干神怒。……而乃必《跳墙》、《庙会》、《卖胭脂》,备诸秽态乎。……凡有点淫盗诸戏者,仰班头即请更换,尔士民亦宜慎择之,以助本学正人心,消乱萌而迓神贶。
当代人对于古代禁毁、控制女伶有关演出的做法大多持有批判态度,认为是封建思想作怪。我认为此类看法显然只有一半的真理,是基于当代现实对那个时代作出的判定。因为:其一,禁毁或控制的态度有现实基础。古代大众不可能有现在相对健全的性文化,也不可能在性心理上受过
械渐生,习惯自然,情不自禁,醇谨者暗中斫丧,放荡者另觅邪缘,其味愈甘,其毒愈盛”,显然是一种不正常性心理导致的不正常的观与演,对当时的道德规范确实具有极大冲击。
我们考虑问题首先不能脱离问题的时代背景。其二,舞台上的演出和我们现在看到的元杂剧作品不能简单地画等号,它们不会像书上的剧本那么单纯。不要忘了元代的元代女伶大多都是妓女的现实。元杂剧的舞台周围斑斓陆离也势在必然,“调情博趣……意态,迹其眉来眼去之状”出现在剧场中并非全是诬蔑和夸张。这种氛围必然培养和刺激了大众追求女伶情色的心理,而这种心理反过来又刺激了女伶“性替代品”作用的发育。
其三、民间的禁毁态度和贵族有所不同。贵族的禁毁近乎一种符号性的示范作用,主要针对民间而非自己,即在
这种禁毁和控制显然具有更高的可信性,也从反面折射出女伶们成为大众观众心理层面“性替代品”的不争事实。我们面对这一事实可以感慨和叹息,但不能简单地以“封建糟粕”和“敝陋”加以否定,更没有权力漠然视之。女伶的这种替代性作用不但充斥元代,且纵贯了整个戏曲史,甚至延伸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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