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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标题:陈中梅:中国学术界的“大熊猫”(20060530)
在中国懂现代希腊文和拉丁文的本就很少了,而懂古希腊文的简直就是稀有动物。就如三十年代的季羡林到德国去学梵文一样,当时国中无人懂撰写佛经的梵文和巴利文,而现在整个诺大中国除了陈中梅也很再挑出一两个真正懂古希腊文的了。从这个意义上讲,陈中梅是目前中国学术界的“大熊猫”。
古希腊的魅力在悄悄感染我们
中国当代缺少这样的学者:青年时在西方社会身经古希腊、中世纪拉丁文化,甚至古希伯莱文化氛围的熏陶和造就,中年回国,又徜徉在经史子集的世界里。这样的人生经历似乎是七八十年前中国学者的足迹。而陈中梅,现为中国社会科学院外国文学研究所中北欧室主任,就是这样的人。有人说,甚至可以提到这样的高度:他的回国,对中国人文精神的善化是一大补益。他的主业是研究古希腊诗学和哲学,主攻柏拉图。
古希腊古罗马的精神对于现代中国人的重要性怎么说都不过分。但半个多世纪以来,我们有意无意地忽视了解这个全世界的宝贵精神财富。而在那个特殊年代,还以阶级斗争为砖头,砸向古雅宏丽的古希腊罗马文化,这对我们民族文化精神的建设,不能不说是一种很大遗憾和损失。我们好像已经忘了,古希腊罗马的魅力到底在哪?别的不说,美学这个词似乎是专为他们而设的,确实,这个英文词也是来源于古希腊语。他们创建了世界美学和艺术的典范———雕塑和悲剧。他们创立了人体的黄金定律,这是严格按照解剖学的基础上发现和制定的人体美,它体现的是一种古希腊精神,和谐,匀称,和永恒,这种古典永恒之美无时不在发射着魅力。现代西方人文精神的基础———文艺复兴,不过是要在中世纪遥想和恢复古希腊罗马的艺术和人文精神而已。美学是旗帜前面的旗帜。悲剧精神,一种崇高的悲剧,也是我们的文化中所不多的,它的源头自然是古希腊悲剧。它的传承影响了人们对英雄,对宗教,对历史的记忆和看法。而更为我们需要的是:公正。这是西方哲学的基础,也是西方哲学源头之一———苏格拉底用生命力行的精神,当他身陷囹圄就要被残暴的统治者判死刑的时候,他的学生为他打开了逃狱之路,而他拒不逃离,他说他要用自身来捍卫法律的尊严,至于这个法律和法律的执行是否公正则另当别论。苏格拉底为整个西方奠定了一种精神基础,就是公正。这不是此一时,彼一时的公正,零零碎碎的公正,“不是像我们民族那种为了朋友两肋插刀,而不管朋友对错的公正”,(陈中梅语)而是一种守恒、永久、基准、为一切事物基础(如法律、宗教、教育、哲学、亲情等)的公正。古希腊和罗马还有另一种我们急需东西,那就是共和与民主。这也是建立在公正基础上的。因为有希腊艺术和苏格拉底的公正垫底,中古以前世界上最大的帝国,罗马帝国被独裁皇帝统治的时间总不能长久。一个又一个枭雄刚傲世不久,就被元老院的民主和共和取代。元老和公民们已经被民主和正义浸透,专制和独裁缺乏广泛的群众基础。好莱坞的巨片《角斗士》就展露了这种为了公正和共和而悲壮牺牲的魅力。有一个镜头令人难忘,当经过了浴血奋战到了最关键时候,罗马老将和弑父的独裁皇帝进行最后决斗,这时皇帝眼看不行了,大呼禁卫军,而军士们充耳不闻,所有刀剑入壳,眼看邪恶皇帝被正义的将军刺死……谁都难逃脱这种古希腊罗马精神魅力的吸引,如果他真正身陷其中。
陈中梅到了西方后,也拜倒在这种魅力前。或许可以这样说,柏拉图的魅力比莎士比亚的魅力更大,到美国杨百翰大学人文学院学习莎士比亚的陈中梅生生被拉了过去。他改行攻读柏拉图诗学和荷马史诗研究。那年是1986年。
是荷马把他拉到了古希腊,又拉回了中国
陈中梅是文革后厦门大学英国语言文学系的第一届研究生。他的主攻方向是莎士比亚。莎翁当然也很伟大,那时,学外国文学的是仅见莎翁而不见古希腊。莎翁是马克思多次提到的古典作家,而且是学英语的正对人物。陈中梅是到了西方才发现古希腊对现代文明的重要。陈中梅在美国的大学叫杨百翰大学,位于尤他州首府盐城湖,是个教会学校。盐城湖为摩门教徒的集聚之地。摩门教为英美基督教非曲直新教的一种变体,但他们更遵守教规,更勤劳、更受戒、更加抵制现代社会的花花绿绿。而杨百翰处在盐城湖的氛围中,是这种精神的一个凝结,因而它有浓厚的中世纪氛围。陈中梅投考这里,是看中了它人文学院的拉丁文。这是深入研究莎士比亚的必须。但通过拉丁文,陈中梅迷上了古希腊。他一头扎进了浩瀚迷人的古希腊文化的海洋。96年至98年,陈中梅拿下博士学位,又做了两年博士后,然后就是留校工作。
他是一辈子想从事人文研究的那种有理想的人,他自己说,“如果我想留在美国或生活得更好,完全可以学个法律或商学专业,那样在美国可以更容易找工作,拿更多的收入……”跟他一批去美国的几乎所有的都留在那里,就他一心坚持自己的“冷门”专业,时时想回国报效。按照他的本意,该早回来几年,但他在美国学新闻的妻子不同意,两个人相争了几年。他这位妻子原来是厦门电视台的。最后,陈中梅和妻子分手,妻子带着儿子留在了美国。至今一别整十年,陈中梅不知妻子的现况,只知她嫁了一个美国人。经过了回国苦旅至今,陈中梅觉得总的感觉不错,“我能做我喜欢的事,达到了我的预期。”
他回来后遇到了比想象还大的障碍。“我刚回来时,就分给了我筒子楼里的一间小屋子,一进楼道,黑咕隆冬,一不小心就碰到两边的破家具和煤炉子。整个楼里弥漫着一股难闻的骚味,那味道来自于馊饭菜,也来自于又脏又臭的厕所。不凑巧,我的
高考英语中国历史故事
那间屋子就在厕所对面……刚从美国回来,反差太大了!一下很难适应。我们社科院都在家办公,我的这间小屋,一张桌子,一个破木凳和一个所里借的破台灯就是我的办公室。食堂只供应中午饭,晚上我就到外面游荡,我不可能为了晚饭去生个煤炉子……这时,我看什么都不顺眼,但我努力去适应,努力忘却不愉快的……”
陈中梅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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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在美国做的事,翻译荷马史诗。他说他爱荷马超过了一切。过去我国也翻译出版了这部巨著,那是杨宪益从英文翻译,而且是小说体。陈中梅这次直接从希腊文翻译,保留了诗体原貌。古希腊文和现代希腊文不同,差别就如古汉语和现代汉语,比英文复杂得多,一个词有几十个变格。在中国懂现代希腊文和拉丁文的本就很少了,而懂古希腊文的简直就是稀有动物。就如三十年代的季羡林到德国去学梵文一样,当时国中无人懂撰写佛经的梵文和巴利文,而现在整个诺大中国除了陈中梅也很再挑出一两个真正懂古希腊文的了。从这个意义上讲,陈中梅是目前中国学术界的“大熊猫”。
用古希腊语写就的荷马史诗,是西方英雄精神最集中的体现,那是西方的战争,双方带有决斗式的搏斗,与葡萄酒、美女、发达的肌肉、圣歌和诗结合起来,与中国式的充满计谋和武艺的战争不同,荷马史诗“在一切方面为古希腊乃至欧洲文学”的发展定设了“一个合宜”的正确方向(一位当代美国文论家语)。雪莱甚至认为,在表现真理、和谐、持续的宏伟形象和令人满意的完整性方面,荷马的功力胜过莎士比亚。荷马的作品让人认识英雄性、崇高和古人对神的渴望,世界上大部分发达国家都把其作为中学生的必读作品,而如果把《奥德赛》或者《伊利亚特》作为我们语文课文或者学生的必读物,那对许多只知道电脑游戏和彩信的中学生将是什么意义?
1994年,陈中梅翻译的1500多页的上下两卷《荷马史诗》出版,他并不满意,几年后又重译一遍,2001年出版。这套作品是一些大出版社非常喜欢的“常销书”,多个出版社交换版权出版,
他被比作玻利比阿斯
除了翻译,陈中梅还在理论上有所开创,他打破国人一直认为的西方只有理性主义的见解,创造了两个中文词,“逻各斯”和“秘索思”(来自古希腊语词根)。逻各斯是古代希腊人认为的宇宙万物背后存在的理性,过去国人认为西方只有逻各斯,甚至大多数西方人自己也这样认为,所谓“西方逻各斯中心主义”,而没有想到没有意识到西方人还有与之对应的、强大的非理性脉络,即秘索思,包括宗教、神秘主义、神话等,荷马史诗当然也包含其中。陈中梅觉得,认识到西方文化大厦有两根支柱,对目前中国很重要。过去我们都认为,西方之所以发达,是因为他们的理性主义,也就是科学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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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意识到,科学是诞生在西方文化的整体系统中的,中学为体,西学为用,是学不好西方文明,也就是现代文明的。陈中梅的创见告诉我们,学习西方,不仅要学习它的理性主义,也要借鉴它的另一面,许多重要的精神源头都来自这一面,比如慈善传统,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康德所说的这句话也应包括在秘索思中,他说他搞了一辈子哲学,最终对两个东西感到神奇和不解,就是“天上的星空和人心中的道德律”。
陈中梅的创新得到了中国学术界的承认,也被杨百翰大学授予“杰出校友奖”。今年10月他将到美国“古典论坛”做需品两次讲演,学校的邀请信把他比作欧洲中世纪第一次把《伊里亚特》翻译成拉丁文的玻利比阿斯,这部史诗开创了文艺复兴的新纪元。
他做的这一切都是在那间对着厕所的简易房里(后来单位分了一套有6米小厅的小两居室)。他时常感到快乐,每做完一件事后。
陈中梅外表看起来就是一个温雅的学者,没想到他的精神渊源那么浓烈厚重。“我守诺的精神主要来自我的恩师沙昭宇。”陈中梅说:“我是在农村插队时被推荐上了福建师范大学。那时英文专业的教材都是矿工、农民什么的。有一天沙老师把我悄悄叫到他家说,这样的教材是没用的,他让我私下里跟他学许国璋……我是在乡下学农时与沙老师相遇的,他可能看我比较聪明,不想让我被耽误。就这样,我每星期偷偷去他家3天,一直坚持了3年,一直学到许国璋英语最后一册,这时他改起作业来也有困难了,就寄给他的老师。就这样当大多数工农兵学员没有学到什么的时候,我受到了文革前大学的严格训练。毕业时,因为政治上的原因我不能留校,要被赶回农村,沙老师找革委会,找军代表……改革开放后,第一次招研究生,也是沙老师鼓励我考的,亲自帮我挑学校……我回国跟他有很大关系,这些老知识分子是很爱国的,他们做事尽量公道,讲信义,这些品行耳濡目染影响了我,使我觉得人要有起码的信义。我出去时承诺要回来,于是我回来了。”
“我为什么回来,我觉得我要信守诺言,这是一个做人的底线。”回来的人,或许动因很复杂,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希望报答国家。当然有的时候,这个国家幻化成非常具体的人和事,比如守诺,报恩,报答单位,老师等等。
1995年到1996年,陈中梅又到希腊研究考察一年。这次,他是以高级访问学者的身份去的。他去了荷马和亚里士多德的故乡。“我对希腊有了感性认识,我看到了‘酒蓝色’的海,那是荷马史诗多次提到的。那海果然现在还如酒一样蓝。我听到了一些荷马的传说,他被小孩子捉弄过,就如我们的孔子一样……”
如今,陈中梅又结婚了,住在一套郊外的房子里,每个星期二去一趟办公室。一个心与荷马和柏拉图住在一起的人,每个星期穿过一次当代的繁嚣都市……
简介
陈中梅:厦门大学研究生(1978—1980年),获美国杨百翰大学博士学位并从事博士后研究(1985—1993年),希腊亚里士多德大学访问学者(1995—1996年),雅典大学访问学者(1999年11-12月),现为中国社会科学院外国文学研究所研究员,中北欧及希腊罗马研究室主任,从事古希腊文学、哲学研究,目前正进行《荷马史诗研究》的写作。已发表专著《柏拉图诗学和艺术思想研究》(商务印书馆,1999年)和《从物象到泛象———开辟文艺研究的新视角》(社科文献出版社,1998年)。译注并评论亚里士多德的《诗学》(商务印书馆,1996年)。翻译荷马史诗《伊利亚特》、《奥德赛》(花城出版社,1994年,上海译文出版社,1998年)。已出版《埃斯库罗斯悲剧集》(辽宁教育出版社,1998年)。发表万字以上学术论文三十余篇,包括《柏拉图诗学思想再评析》、《诗与哲学的结合———柏拉图的心愿》、《论柏拉图哲学的文学基础》(上、下篇)、《古希腊悲剧研究》、《古罗马戏剧研究》、《试论古希腊思辨体系中的techne》、《荒诞,理性思考的产物》等。
译作片断
歌唱,女神!歌唱裴琉斯之子阿基琉斯的愤怒———他的暴怒招致了这场凶险的灾祸,给阿开亚人带来了受之不尽的苦难,将许多豪杰强健的魂魄打入了哀地斯,而把他们的躯体,作为美食,扔给了狗和兀鸟,从而实现了宙斯的意志,从初时的一场争执开始,当事的双方是阿特柔斯之子、民众的王者阿伽门农和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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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的的阿基琉斯。是哪位神祗挑起了二者之间的这场争斗?是宙斯和莱托之子阿波罗,后者因阿特柔地斯之子侮辱了克鲁塞斯,他的祭司,面对这位王者大发其火。他在兵群中降下可怕的瘟疫,吞噬众人的生命。……———摘自《伊利亚特》第一卷。陈中梅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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