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古-松柏漢簡中的“便侯國”與西漢的侯國遷徙 ,对于想了解历史故事的朋友们来说,考古-松柏漢簡中的“便侯國”與西漢的侯國遷徙是一个非常想了解的问题,下面小编就带领大家看看这个问题。
原文标题:松柏漢簡中的“便侯國”與西漢的侯國遷徙
(湖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
一 便侯國遺存的尋找與反思
二十世紀八、九十年代,湖南省先後發掘了兩處西漢長沙國所封的王子侯的墓葬:一處是永州零陵區鷂子嶺泉陵侯(劉氏)家族墓[1],一處是沅陵虎溪山第一代沅陵侯吳陽墓[2]。這兩處墓葬的發掘,引起了學術界對西漢長沙國所封的衆多王子侯國遺存的關注。在查閱了相關文獻後,筆者注意到除泉陵侯國外,吳氏長沙國所封的便侯國和劉氏長沙國所封的夫夷、都梁等侯國存在時間都較長,按理應該有遺存留下。
據《史記·惠景間侯者年表、建元以來王子侯者年表》和《漢書·王子侯表、高惠高后文功臣表》記載:便頃侯吳淺于惠帝元年(公元前194年)“以父長沙王功侯,二千戶”,到武帝元鼎五年(公元前112年) “侯千秋坐酎金國除”,共歷四代82年;夫夷侯、都梁侯與泉陵侯一樣,皆爲武帝元朔五年(公元前124年)始封,一直到王莽篡位時被廢,歷時一百多年。在檢索相關考古材料的基礎上,我們在文獻記載中的這三個侯國範圍內進行了實地考察,發現夫夷、都梁兩個侯國都有相關遺存留下,唯獨便侯國找不到任何綫索。
考察工作結束後,我們對在文獻記載中的便侯國範圍內(今湖南省永興縣境內的便水流域)找不到相關遺存的原因做了反思,認爲存在以下幾種可能:
一、目前工作不够深入,尚沒有發現綫索。這種情况的可能性很大。
二、文獻記載或後代的考證有誤,便侯國不在今永興縣境內。這種情况的可能性不大。因爲從沅陵、泉陵、夫夷、都梁等侯國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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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來看,文獻記載還是基本可信的。
三、從馬王堆漢墓下葬在長沙,而不是軑侯國的封地這一點來看,西漢時期的一些王侯可能因爲在外任職或者沒有就封,死後不一定埋葬在封國內,因此不能排除便侯國也存在這種可能性。但是這種情况的可能性應該也不是很大,因爲便侯國畢竟經歷了四代82年,不可能都沒有在封國活動。
二 松柏漢簡中的“便矦國”與便侯國的遷徙
近年來,爲配合里耶秦簡的整理與研究,湖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對沅水、澧水流域存在的衆多楚漢古城進行了不同程度的考古調查和發掘。爲了搞清楚沅水、澧水流域戰國秦漢時期的歷史地理變遷,我們有目的地閱讀了一些近年來大量出土或整理出版的戰國秦漢簡牘資料和其他的出土文字材料,如璽印、封泥等上。沒想到在閱讀松柏漢簡的過程中,意外地發現了便侯國的下落。
松柏漢簡出土于湖北荊州紀南鎮松柏村的一座漢墓中。這批簡牘內容比較豐富,包括遣册、南郡及江陵西鄉等地的各種簿籍、記載秦昭襄王至漢武帝七年歷代帝王在位年數的葉(牒)書、律令、曆譜以及墓主周偃的個人檔案等。在出土的紀年簡牘中,年代最晚者爲武帝元光六年(公元前129年),因此該墓的年代應爲武帝元光六年(公元前129年)後不久[3]。在這批簡牘中,第35號木牘是南郡及屬下各縣、侯國免老、新傅和罷癃的簿籍。這三份簿籍記載的南郡所轄縣和侯國的名稱、順序完全一樣,應當包括了當時南郡管轄下的所有縣和侯國。這些縣和侯國的名稱依次爲:巫、秭歸、夷道、夷陵、醴陽、孱陵、州陵、沙羨、安陸、宜成、臨沮、顯陵、江陵、襄平矦中廬、邔矦國、便矦國、軑矦國。
在這四個侯國中,邔、軑兩侯國的來龍去脉十分清楚。襄平和便兩侯國的情况比較複雜。
據《史記·高祖功臣侯者年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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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景間侯者年表》和《漢書·高惠高后文功臣表》記載:邔侯國爲高祖十二年(公元前195年)黃極中(忠)因戰功所封,武帝元鼎元年(公元前116年)因罪國除。軑侯國因爲馬王堆漢墓的發掘爲世人所熟知,是惠帝二年(公元前193年)利倉因長沙相封侯,武帝元封元年(公元前110年)因罪國除。關于這兩個侯國的去向,《漢書·地理志》中均有記載:“南郡”條下有“邔”縣,應是邔侯國國除後因其地所設的縣;“江夏郡” [4]條下有軑縣,也應是軑侯國國除後因其地所設的縣。
襄平侯國的情况比較複雜。據《史記·高祖功臣侯者年表》和《漢書·王子侯表、高惠高后文功臣表》記載:高祖八年(公元前199年)紀通承襲其父紀成功勞封爲襄平侯,武帝元封元年(公元前110年)無後國除。元帝永光五年(公元前39年),又封廣陵厲王子爲襄平侯,四十七年免。關于襄平侯國的地望,《史記·高祖功臣侯者年表》“襄平”條下司馬貞索隱:“縣名,屬臨淮。”王先謙《漢書補注》:“襄平,臨淮縣。”《漢書·地理志》“臨淮郡”下確實有“襄平”,幷注明是“侯國”。從時代來看,松柏漢簡中屬于南郡管轄的“襄平侯中廬”應與劉氏襄平侯國無關,而與紀氏襄平侯國有關,但它們之間到底是什麽關係?它們是否是同一個侯國?這裏有一條文獻值得引起我們注意。據《史記·呂太后本紀、孝文本紀》和《漢書·高后紀、文帝紀》等記載,在消滅呂氏勢力的政變中,紀通因掌管符節,帶領周勃進入北軍軍營,從而控制了北軍有功,文帝即位後,下詔“益封……襄平侯通……居邑各二千戶,金千斤。”如果襄平侯初封之地是在臨淮郡的話,那麽此時應該處在劉濞之吳國或劉交之楚國的範圍內。文帝要加封,不可能從吳國或楚國割一塊地,而只能從中央管轄的郡縣範圍內劃一塊地給他,這是否就是南郡管轄的“襄平侯中廬”的來歷?關于“襄平侯中廬”的去向,從《漢書·地理志》、《續漢書·郡國志》“南郡”條下都有“中廬(盧)”縣,且《續漢書·郡國志》“中盧”注明是“侯國”來看,此縣應是襄平矦中廬國除後因其地所設的縣。
便侯國的情况另有不同。如前所述,便侯國是頃侯吳淺于惠帝元年(公元前194年)“以父長沙王功侯”,武帝元鼎五年(公元前112年)“侯千秋坐酎金國除”。按照當時的慣例,長沙國的王子侯國一般應該位于長沙國境內,《漢書·地理志》中“桂陽郡”下也確實有“便”縣,應該就是因便侯國之地所設。那麽松柏漢簡中屬于南郡管轄的便侯國與吳淺所封的便侯國到底是什麽關係?這是需要我們解决的第一個問題。還有松柏漢簡中的“便矦國”後來國除後的去向,也是需要我們解决的一個問題。在《漢書·地理志》“南郡”和“江夏郡”條下目前暫時沒有發現“便矦國”國除後的去向。在“南郡”條下倒是有一個“編”縣,但此“編”縣與松柏漢簡中的“便矦國”有沒有關係?目前也不清楚。
從文獻記載來看,吳淺所封的便侯國國除于武帝元鼎五年(公元前112年),而松柏漢簡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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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武帝元光六年(公元前129年)前後,也就是說武帝元光六年(公元前129年)前後吳淺所封的便侯國還存在。這就排除了松柏漢簡中的便侯國是吳淺所封的便侯國被廢除後又封的一個便侯國的可能性。查《漢書·高惠高后文功臣表》“便頃侯吳淺”條,我們赫然發現在便侯國的最後一欄有“編”一字。《漢書·高惠高后文功臣表》等表中最後一欄有時會出現一個地名,如南陽、北海等,它一般表示該侯國的位置所在,如“軑侯黎朱蒼”的最後一欄的地名爲“江夏”。便侯國最後一欄有“編”的地名,說明至少在東漢人的心目中,便侯國的位置是在“編”縣。這樣,松柏漢簡的記載就與文獻可以對應起來了。據此我們可以知道,便侯國始封時應在長沙國南邊的便水流域,後來改遷到南郡。從目前我們在便水流域找不到便侯國遺存這一點來看,便侯國在便水流域活動的時間應該很短。[5]便侯國遷徙後,原來的屬地改設爲桂陽郡的便縣;南郡的便侯國國除後,其封地也改爲縣。可能是爲了與桂陽郡的便縣區別,采用了“便”的諧音“編”爲縣名。王先謙在《漢書補注》中推測“便,桂陽縣,蓋分編置。”恰好是顛倒了二者的關係。
三 史籍與出土材料反映的西漢侯國遷徙
除上述便侯國,《漢書·地理志》中還記載了兩個“鐘武”,分別在“零陵郡”和“江夏郡”下,其中“江夏郡”下注明“侯國”。據《漢書·王子侯表》記載,鐘武侯是以“長沙頃王子”封,封地理應在原長沙國範圍內,屬零陵郡管轄的可能性較大,而不應該遠在江夏郡。由此可見,鐘武侯國可能也和便侯國一樣,從長沙國分封出去後,最初屬零陵郡管轄,後來遷往江夏郡。零陵郡原來鐘武侯國的封地改爲縣,仍以“鐘武”爲名。這樣“零陵郡”和“江夏郡”下就各有一個“鐘武”,只不過零陵郡下的鐘武爲縣,“江夏郡”下的鐘武爲“侯國” 。鐘武侯國到第三代哀侯霸時無後,元延二年(公元前11年),節侯則以霸叔父紹封。鐘武侯國最後的命運可能與其他許多劉姓侯國一樣,在王莽時期被廢除。從《續漢書·郡國志》“江夏郡”條下找不到“鐘武”縣來看,鐘武侯國國除時可能幷入鄰縣爲鄉或者更改了名稱。
除上述幾個侯國外,據史料記載,劉氏長沙國分封的許多王子侯國分別在南郡(如高城侯國[6]等)、南陽(如舂陵、路陵、攸輿、安衆、葉[7]、復陽侯國等)、會稽(如句容侯國等)、巨鹿(如安平侯國等)等郡的管轄範圍內,與長沙國相距較遠,這種情况應該也是由于後來遷徙所致。由此看來,西漢時期侯國遷徙的情况還是比較普遍存在的。
從文獻記載來看,王子侯國遷徙後,一般都會沿用原來的侯國名稱。侯國原有之地中央政府會根據食邑的多寡,或者改爲所屬郡下的縣,如便、鐘武等;或者改爲鄰境縣下的鄉,如舂陵[8],名稱一般也會沿用。這樣有的侯國後來國除爲縣後,就會出現兩個相同的縣名。雖然它們分屬不同的郡,但從南郡後來改“便”侯國爲“編”縣、“襄平侯中廬”爲“中廬”這一點來看,可能是爲了避免混淆,後來國除的侯國在改爲縣時有的更改了名稱。
四 西漢時期侯國遷徙的原因
關于西漢時期的侯國遷徙,周振鶴先生推測“漢代大約有一套侯國遷徙之規定,惜不得其詳。”[9]從目前的材料來看,西漢時期的侯國遷徙至少存在如下兩種情况。
漢代實行郡國幷行制度。西漢初期,諸侯王國勢力很大,“大者或五六郡,連城數十[10]”,其總封域占整個西漢王朝疆域的一半以上。這些异姓或同姓諸侯王國的存在,嚴重威脅著西漢中央王朝的安全。爲了鞏固統治,加强中央集權,從漢高祖起就開始想方設法地削弱諸侯王國的勢力。據李開元、陳蘇鎮等先生研究,漢文帝時爲了加强中央集權,曾推行過侯國遷移的政策[11]。漢初分封時,侯國幷不都在漢郡中。一些侯國或處于諸侯王國之中或之間,不利于中央王朝的管理與控制。漢文帝實行的侯國遷移政策就是將原來散處于各王國中的侯國遷出,安置于漢郡中,這樣就有利于西漢中央王朝對他們的管轄。《漢書·淮南王傳》記載文帝舅父薄昭與淮南王劉長書曰:“皇帝初即位,易侯邑在淮南者,大王不肯。皇帝卒易之,使大王得三縣之實,甚厚。”晋灼注:“侯邑在淮南者,更易以他郡地封之,不欲使錯在王國。”這種情况的遷徙,至少在表面上要做到不損害侯國的利益甚至有利于侯國,才容易讓侯國接受。正如賈誼《新書·五美》所言:“諸侯之地,其削頗入漢者,爲徙其侯國及封其子孫于彼也。所以數償之,一寸之地,一人之衆,天子亡所利焉。”
除上述中央王朝出于統治考慮直接調整侯國的封地外,在文獻中還記載了另外一種十分有意思的侯國遷徙。《後漢書·城陽恭王祉傳》記載:“(舂陵)節侯買,以長沙定王子封于零道之舂陵鄉,爲舂陵侯。買卒,子戴侯熊渠嗣。熊渠卒,子考侯仁嗣。仁以舂陵地勢下濕,山林毒氣,上書求减邑內徙。元帝初元四年,徙封南陽之白水鄉,猶以舂陵爲國名。”《東觀漢記·城陽恭王祉傳》也有相同的記載:“仁嗣侯,于時見戶四百七十六。以舂陵地勢下濕,有山林毒氣,難以久處,上書願减戶徙南陽,留男子昌守墳墓,元帝許之。初元四年,徙南陽之白水鄉,猶以舂陵爲國名。”從上述記載來看,舂陵侯國要求內徙的原因是“地勢下濕,有山林毒氣”,內徙的條件是减少食邑(“减邑”或“减戶”)。看來這種挑肥揀瘦的遷徙,侯國是要付出代價的。從一個差地方遷往好地方,估計都是要“减邑”或“减戶”的。但是從現有材料來看,這種情况的遷徙至少在劉氏長沙國所封的王子侯國中還比較普遍。
從上文介紹來看,劉氏長沙國分封的王子侯國內徙者數量較多,且遷徙地點多集中在南陽郡。雖然其中不能排除有中央要求內徙的情况存在,但聯繫到舂陵侯國的記載,更多可能是與之一樣,是自願要求內徙的。這一點可能與這些侯國所處的地理位置有很大的關係。長沙國是西漢諸侯國中最靠南的一個。相對于中原和長江以北等開發較早的地區而言,這裏不如上述地區發達,屬于相對比較落後的地區;而且長沙國由于地理位置偏南,氣候比較潮濕,生活起來不如偏北的地方舒服。漢代王國分封王子侯時一般都在王國的邊境地區。長沙國從自然地理條件來看,除北部爲環洞庭湖的平原外,其它地方都以丘陵、山地爲主,自然條件較差。從長沙國分封的王子侯國所處的位置來看,他們一般都位于湘西、湘東、湘南的丘陵山地。這些地方由于開發程度較低,時常有毒蟲野獸出沒,瘴氣等自然現象(“山林毒氣”)時有發生。即使經過六朝時期的開發,到唐代這裏依然是中央王朝貶謫官吏、流放罪犯的地方。從文獻記載來看,長沙國及許多王子侯國都有“無後國除” 或“無後紹封”的記錄。無後的原因除了王、侯無生育能力之外,年紀很小就去世恐怕是一個很重要的原因。當然由于當時醫療衛生條件較差,早夭的現象比較普遍。不過,相對來說,長沙國及其所封的王子侯國無後的比例是相當高的,這恐怕與他們所處的生存環境有很大關係。《史記·貨殖列傳》中也確實有“江南卑濕,丈夫早夭”的記載。這可能就是他們寧可减少食邑也要往北方遷徙的根本原因。
除上述兩種情况外,西漢時期的侯國遷徙可能還存在其他的原因,但由于材料的限制,我們目前已無法得知。
(編者按:[1]湖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等:《湖南永州市鷂子嶺二號西漢墓》,《考古》2001年第4期;賀剛:《湖南永州鷂子嶺一號漢墓的墓主及相關問題》,《湖南省博物館四十周年紀念論文集》,湖南教育出版社,1996年;零陵地區文物工作隊:《湖南永州市鷂子山西漢“劉强”墓》,《考古》1990年第11期。
[2]湖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等:《沅陵虎溪山一號漢墓發掘簡報》,《文物》2003年第1期。
[3]荊州博物館:《湖北荊州紀南松柏漢墓發掘簡報》,《文物》2008年第4期;《荊州重要考古發現》209—212頁,文物出版社,2009年1月;《簡牘名迹選·12》,二玄社,2012年3月。
[4]江夏郡是武帝元狩年間分南郡東部數縣和衡山國西部數縣所置,參見周振鶴:《西漢政區地理》第四章第二節,人民出版社,1987年8月。
[5]舂陵侯國僅在其零陵郡封地生活了兩代,但我們在文獻記載的舂陵侯國範圍內,今寧遠縣柏家坪一帶依然發現了大量與之有關的遺存,包括城址、大型墓葬等等。目前我們在便水流域幾乎完全找不到屬于便侯國遺存,這說明便侯國在便水流域活動的時間應該很短。
[6]高城侯國在《漢書·王子侯表》等中沒有注明屬地,但在《漢書·地理志》“南郡”條下有高成縣,推測其可能也與便侯國一樣,是後來遷往南郡的。
[7]安衆、葉侯國在《漢書·王子侯表》等中沒有注明屬地,但在《漢書·地理志》“南陽郡”條下有這兩個縣,推測其可能也與舂陵侯國(舂陵侯國在《漢書·王子侯表》等中也沒有注明屬地)一樣,是後來遷往南陽的。
[8]從馬王堆漢墓出土《長沙國南部地形圖》上的標識來看,“舂陵”與“營浦”、“南平”等縣一級的行政單位是一樣的,因此當時應爲縣,而不是如《後漢書》等記載的爲“零道之舂陵鄉”,這樣也符合王子侯國與縣同屬郡管轄的情况。舂陵侯國原有之地應該在侯國遷往南陽後幷入零道縣爲舂陵鄉。由于年代久遠,後人不知這一變化,以爲舂陵本來就是鄉,這可能就是《後漢書》等文獻記載 “零道之舂陵鄉”的原因。至于舂陵何以由縣改爲鄉,筆者以爲可能與人口的多寡有關。據《東觀漢記·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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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恭王祉傳》記載,元帝時舂陵侯國的食邑是“戶四百七十六”。這個戶數在西漢早期時可能符合一個小縣的規模,但到了元帝時,由于社會經濟發展,人口增加,這個戶數可能只符合一個鄉的規模,因此侯國原有之地在侯國遷徙後幷入零道縣爲舂陵鄉。
[9]周振鶴:《西漢政區地理》第十章第二節,人民出版社,1987年8月。
[10]《史記·漢興以來諸侯王年表》
[11]參見李開元:《西漢軑國所在與文帝的侯國遷移策》,《國學研究》第二卷,北京大學出版社,1994年7月;《漢帝國的建立與劉邦集團——軍功受益階層研究》第6章第三節,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2000年3月。陳蘇鎮:《漢文帝“易侯邑”及“令列侯之國”考辨》,《歷史研究》2005年第5期等。 (责任编辑:admin)
原文出处:http://his.newdu.com/a/201711/05/513612.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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