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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标题:陳劍:《上博(八)·子道餓》補說
《上博(八)·子道餓》補說
陳劍
復旦大學出土文獻與古文字研究中心
《上海博物館藏戰國楚竹書(八)》的第一篇,原無篇題,整理者題爲《子道餓》實誤,[1]此暫沿用。該篇由復旦吉大古文字專業研究生聯合讀書會(以下簡稱“讀書會”)重加拼聯校讀後,其面貌已經有了很大不同;復經其他研究者往復討論補充,篇中文意難解處之癥結所在亦漸趨清楚。[2]本文擬主要就首句的斷讀理解、篇中“嘼攻”之釋讀等問題談一些補充意見。下面先抄出讀書會所新作的全篇釋文,除了待討論的部分,個別地方略有改動。
魯司读书-陳劍:《上博(八)·子道餓》補說
(寇)奇𧧑(言)遊於逡楚,曰:“荼(除)读书-陳劍:《上博(八)·子道餓》補說
(乎)!司读书-陳劍:《上博(八)·子道餓》補說
(寇)【4】𨟻(將)見我。”門人旣荼(除),而司读书-陳劍:《上博(八)·子道餓》補說
(寇)不至。𧧑(言)遊去。司【5】[读书-陳劍:《上博(八)·子道餓》補說
(寇)]读书-陳劍:《上博(八)·子道餓》補說
“读书-陳劍:《上博(八)·子道餓》補說
𨟻(將)读书-陳劍:《上博(八)·子道餓》補說
(安―焉)读书-陳劍:《上博(八)·子道餓》補說
(往)?”𧧑(言)遊曰:“飤(食)而弗與爲豊(禮),是嘼(戰)攻畜【3】之也。读书-陳劍:《上博(八)·子道餓》補說
(偃)也攸(修)丌(其)惪(德)行,读书-陳劍:《上博(八)·子道餓》補說
(以)受嘼(戰)攻之飤(食)於子,於读书-陳劍:《上博(八)·子道餓》補說
(偃)僞,於子員(損),於是读书-陳劍:《上博(八)·子道餓》補說
(乎)可(何)侍(待)?”述(遂)行,至宋读书-陳劍:《上博(八)·子道餓》補說
(衛)之外(𨳿-間),丌(其)一【2】子道餓而死焉。門人柬(諫)曰:“读书-陳劍:《上博(八)·子道餓》補說
(吾)子齒年長壴(喜-矣),读书-陳劍:《上博(八)·子道餓》補說
(家)眚甚級(急),[3]生未又(有)所奠,[4]元(願)读书-陳劍:《上博(八)·子道餓》補說
(吾)子之𢝬(圖)之也。”𧧑(言)遊【1】读书-陳劍:《上博(八)·子道餓》補說
首句讀書會作一氣讀,疑“逡楚”爲地名;將“奇”理解爲動詞,“魯司寇奇言遊於逡楚”是主謂賓和補語齊全的一個句子。劉洪濤先生已經發覺了其中的不合理之處。他說:
簡4和簡5拼在一起看起來確實很好,但是我發現,若要按照現在的標點,說“荼乎”的應該是魯司寇才對。即使在“楚”下施“句”號,也不能解決這一問題。看來這一段文字不是沒有再思考的必要。
劉洪濤先生主張“奇”讀爲“寄食、寄政”之“寄”,“逡楚”爲人名或地名。蘇建洲先生一方面覺得此說“成立的可能性非常大”,一方面又指出了其疑問之處:“與底下一段……的對應關係是什麼?感覺起來,寄食、寄政是一事,司寇要來是一事,找不到對應關係。”
我們先拋開具體字詞的講落實問題,如果單從句法上考慮,解決上述矛盾的最好辦法是將首句斷作:“魯司寇奇,言遊於逡楚,曰”,同時將“楚”也看作動詞。這樣前兩句分別是主謂結構的句子,“曰”字承上句主語而言,說話人也正是言遊。這樣考慮,首先可以肯定的是,“楚”字應該讀爲義爲“等待”的“
犹太人在中国历史故事书
胥”(兩字俱从“疋”聲,西周金文數見相通之例)。言遊等待的對象就是魯司寇,故下文有“司寇不至”。至於“魯司寇奇”的“奇”字,則需先將後文“飤而弗與爲禮”講清楚。
讀書會解此句意爲“先生供養我,卻不以禮待之”,其他研究者似乎一般也是如此理解的。如網友shdtchxj先生說(紅色爲原所標):
感覺言偃此處的意思和表達頗類《孟子·盡心上》:“食而弗愛,豕交之也;愛而不敬,獸畜之也。恭敬者,幣之未將者也。恭敬而無實,君子不可虛拘。
《萬章下》:繆公之於子思也,亟問,亟饋鼎肉。子思不悅。于卒也,摽使者出諸大門之外,北面稽首再拜而不受,曰:今而後知君之犬馬畜伋。
李銳先生說:[5]
《論語·為政》載:“子遊問孝。子曰:‘今之孝者,是謂能養。至於犬馬,皆能有養;不敬,何以別乎?’”這或許是本篇子遊思想的來源。
按他們舉古書所針對簡文的要點,可以概括爲“食而不以禮”,跟簡英文故事关于中国历史
文“飤而弗與爲禮”其實是並不完全相同的。“飤”即動詞“飼”的前身,“食之”之意,讀書會解作“供養我”很準確。“弗與爲禮”則實係“不與之一起做‘禮’事”之意,也可以說就是“不使之參與到做‘禮’事中”,這跟“不以禮待之”顯然還是頗有距離的。由此可以斷定,“奇”所代表的,應該是“禮”之一種。言遊得知魯司寇將要舉行此禮,即等待司寇來至己處,此可與禮書所記主人爲禮而親自“速賓”相聯繫:
《儀禮·鄉飲酒禮》:“主人速賓,賓拜辱,主人答拜,還,賓拜辱。”注:“速,召也。”疏:“論主人往賓門召之使來之事”。
《禮記·鄉飲酒義》:“主人親速賓及介。”
《儀禮·公食大夫禮》:“大夫相食,親戒速。”注:“記異於君者也。速,召也。先就告之,歸具,既具,復自召之。”
《儀禮·鄉射禮》:“主人朝服,乃速賓。”
言遊認爲,魯司寇行“奇”禮,按禮應當親自來邀請自己,故等待其至。結果司寇竟未至,言遊遂以自己不與於禮事而去。相類之事可參:
《孟子·告子下》:“孔子爲魯司寇,不用。從而祭,燔肉不至,不稅冕而行。不知者以爲爲肉也,其知者以爲爲無禮也。”
《正義》節引《孔子世家》爲說,今引《史記》原文如下:
……(魯君定公)怠於政事。子路曰:“夫子可以行矣。”孔子曰:“魯今且郊,如致膰乎大夫,則吾猶可以止。”桓子卒受齊女樂,三日不聽政。郊,又不致膰俎於大夫。孔子遂行,宿乎屯。
“嘼攻”讀書會讀爲“戰攻”或“戰功”,從文意看不好。或疑讀爲“守攻”,不足辨。聯繫前引“豕交之”、“獸畜之”、“犬馬畜伋”以及它書“俳優畜之”、“倡優畜之”一類說法,“嘼攻”應爲一個名詞性結構,而且最可能是並列/聯合式的。楚文字“攻”及其異體“读书-陳劍:《上博(八)·子道餓》補說
”字常用作“工”,據此可以斷定,其上“單”字應係“商”字之誤。試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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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博(二)·民之父母》簡8“商”字(用作子夏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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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簡3 读书-陳劍:《上博(八)·子道餓》補說
簡2
上舉《民之父母》“商”字之形研究者已有不少討論,大家的認識是清楚的。今以劉洪濤先生所論爲中国历史人物故事电子书
例:
“商”,原作“读书-陳劍:《上博(八)·子道餓》補說
”,徐在國(安徽大學古文字研究室2003)認爲“中間的口可能是星的訛變”。何有祖2008釋爲“嘼”。按《汗簡》卷上之一㕯部引《說文》“商”字古文作“读书-陳劍:《上博(八)·子道餓》補說
”,“读书-陳劍:《上博(八)·子道餓》補說
”與之形近,釋爲“商”應無可疑。三體石經“商”字古文作“读书-陳劍:《上博(八)·子道餓》補說
”,張富海2005:58指出,“读书-陳劍:《上博(八)·子道餓》補說
”中間的“口”係由“读书-陳劍:《上博(八)·子道餓》補說
”所從“䇂”旁上部變來,可從。[6]
《民之父母》“商”字之形與本篇兩個“嘼”字形體極爲接近,顯然是很容易發生訛誤的。
“商工”即商賈百工,古書多見,又多作“工商”。《左傳》襄公九年:“其卿讓於善,其大夫不失守,其士競於教,其庶人力於農穡,商工皂隸,不知遷業。”《國語·晉語四》:“公食貢,大夫食邑,士食田,庶人食力,工商食官,皂隸食職,官宰食加。”不煩多舉。所謂“禮不下庶人”,“商工”更下於庶人一等,故不得與於禮。言遊以爲,魯司寇爲禮而己不得與,是以商工畜己;於己實非商工而受商工之食,是爲偽;己爲修德行之儒,不能如司寇所畜之商生利、工生器,故於司寇爲損。
以上所論,是較爲肯定者。以下則只能說是把握不大的猜測。前引主人親自速賓之例,涉及鄉飲酒禮、公食大夫禮和鄉射禮。魯司寇所行,應與射禮無關。鄉飲酒禮和公食大夫禮皆與宴飲有關,據此頗疑“奇”字就應讀爲燕飲之“燕”,字亦作“宴”。“奇”與“燕/宴”韻部係歌元對轉(與“奇”同从“可”聲之“笴”字即有歌部、元部兩讀),聲母亦近(同从“奇”聲之“猗”、“倚”、“輢”等字,跟“燕/宴”一樣皆係影母字)。退一步說,“奇”也可以看作“燕/宴”之音近誤字。《儀禮》固有《燕禮》,未記速賓之節;它書所記宴飲之禮,似亦未見明言主人親自速賓者。不過古禮細節難言,簡文所記亦未必可當真,此亦不必強說。
進一步考慮,“言遊於逡楚(胥)”的“逡”字,如將其看作地名,當然是最簡單省事的辦法。但此處出現一個具體地名,既覺突兀,又覺於文意實泛而不切。此處最好是一個諸如“館”、“廷”、“門外”之類表示具體地點的詞。據此循音以求,疑“逡”可讀爲“術”,即所謂“邑中道也”;字亦常作“遂”,古書皆習見。此字原形是作从楚文字“允”字繁形“读书-陳劍:《上博(八)·子道餓》補說
”聲的,其與“術/遂”音近可通,前討論清華簡時大家已有集中舉證。[7]孔門既痛心於“禮壞”,又多不見禮於諸侯名卿,故言遊聞魯司寇將爲燕飲之禮,竟至不能於家/館中安坐待速而至於出於路中企望等待,其急切之情可見。
2011年7月19日急就
[1] 馬承源主編:《上海博物館藏戰國楚竹書(八)》,上海古籍出版社,2011年5月。
[2] 復旦吉大古文字專業研究生聯合讀書會:《上博八〈子道餓〉校讀》,以及該文下評論,復旦大學出土文獻與古文字研究中心網站2011年7月17日,http://www.gwz.fudan.edu.cn/SrcShow.asp?Src_ID=1591。下文所引諸家說除另注明者外皆見此文下評論中国历史文化故事王戎
。
[3] 讀書會讀“眚”爲“子姓”之“姓”。按“家姓”與“甚急”實難以搭配。張崇禮先生謂:“‘眚’或可如字讀,訓為‘疾苦’。”可從。“甚急”之“家眚(“病也”)”即言遊喪子之事,蓋門人斥及此事以委婉語出之以避免刺激老師。
[4] “奠”字讀書會釋文原括注“定”。按“奠”、“定”音近,“奠”字亦自有“定”義,古書多見,楚簡亦不乏其例,故此不括注。
[5] 李銳:《讀上博八札記(一)》,“孔子2000”網站2011年7月18日,http://www.confucius2000.com/admin/list.asp?id=4989。
[6] 劉洪濤:《上博竹書〈民之父母〉研究》,北京大學碩士學位論文(指導教師:李家浩教授),2008年5月。
[7] 沈培:《清華簡字詞考釋二則》,又參看其下蔡偉先生的評論,復旦出土文獻與古文字研究中心網站2011年1月9日,http://www.gwz.fudan.edu.cn/SrcShow.asp?Src_ID=13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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