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烈维(Sylvain Lévi)、沙畹(Édouard Chavannes)、伯希和等汉学家在20世纪初先后提出,是汉朝使者出使到大月氏,在那里接受了《浮屠经》。早期西方学者对“伊存授经”的理解,参看定方晟:《月氏の伊存について》,《印度學佛教學研究》,第31卷第1号,1982年,第25—30页。 [2] 许理和(Erik Zürcher)质疑西汉末大月氏与汉通使的可能性,故怀疑“伊存授经”可靠。见《佛教征服中国》,1959年英文初版,此据李四龙、裴勇等汉译本,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1998年,第36—37页。 [3] 白鸟库吉认为“伊存授经”是在贵霜迦腻色伽一世时期大月氏人开始信仰佛教后,到公元2世纪中后期,才随着到中国传教的大月氏僧而形成的。参见白鸟库吉:《佛教東漸の傳說》,1935年初刊,收入氏著《西域史研究》上卷,东京:岩波书店,1941年,第639—659页。吴焯也认为公元前2年时,大月氏尚未信仰佛教,故“伊存授经”不可信。见《佛教东传与中国佛教艺术》,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1991年,第163—165页。 [4] 吴焯先生界定的“传入”,是以“有人信”为标志。见《从考古遗存看佛教传入西域的时间》,《敦煌学辑刊》1985年第2期,第62—63页。又见前揭《佛教东传与中国佛教艺术》,第104—105页。故他不把“伊存授经”作为佛教传入中国的标志。 [5] 〔西晋〕陈寿《三国志·魏书》卷三十《乌丸鲜卑东夷传》,北京:中华书局,1982年第2版,第859—860页。 [6] 《浮屠经》在汉晋之间的著录情况,汤用彤先生已有论述,见《汉魏两晋南北朝佛教史》,1938年初版,此据北京:中华书局,2016年第2版,第36页。 [7] 早期西方汉学家受后世史料传写,特别是佛教文献中不严谨的记述所惑,认为“伊存”是“令太子”的讹写。定方晟受此影响,从一件印度西北部的佉卢文碑铭中,找到“太子”一词,转写为erjihuna。他提出“伊存”是音译,“太子”是意译。见前揭《月氏の伊存について》,第28页。本文不取。 [8] 郝树声、张德芳著:《悬泉汉简研究》,兰州:甘肃文化出版社,2009年,第201—207页。并参小谷仲男:《敦煌懸泉漢簡に記錄された大月氏の使者》,《史窓》第72号,2015年,第15—37頁。 [9] 张德芳:《河西汉简中的大月氏》,荣新江、罗丰主编:《粟特人在中国:考古发现与出土文献的新印证》,北京:科学出版社,2016年,第630—643页。桑山正进《贵霜丘就却の殁年》,《东方学报》,京都第92册,2017年,第77—134页,认为悬泉汉简中只出现“休密”和“双靡”两翖侯,不见“贵霜翖侯”,遂认为丘就却统一五翖侯,在公元前36年以后,丘就却的政治生涯,约在公元前30—公元30年代。本文不取。 [10] 邵瑞祺认为在公元1世纪前后,只有部分犍陀罗佛教经典以写本形式传播,口传仍是当时主要的传播方式。这些经卷更像是作为口传心记的辅助手段,而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写本佛经。见Richard Salomon, Ancient Buddhist Scrolls from Gandhāra: The British Library Kharoṣṭhī Fragments, University of Washington Press, 1999,p.165;并参邵瑞祺著,心举、朗安译,会闲校:《犍陀罗古代佛教经卷:大英图书馆佉卢文残片概述》,北京:中华书局,2019年,第189页。 [11] 我在《〈浮屠经〉小议》(《首都师范大学学报》2002年第1期,第24—28页)中,列举了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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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沙畹、马伯乐、藤田丰八、汤用彤等早期研究。较近的研究有:方广锠:《〈浮屠经〉考》,1995年初刊,修订版见《法音》1998年第6期,第24—27页。John E. Hill在2004年9月发布于网络的“The Peoples of the West from the Weilüe 魏略 by Yu Huan 魚豢: A Third Century Chinese Account Composed between 239 and 265 CE. Draft annotated English translation.” http://depts.washington.edu/silkroad/texts/weilue/weilue.html. [12] 参见雅诺什·哈尔马塔主编:《中亚文明史》第二卷《定居文明与游牧文明的发展:公元前700年至公元250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1994年英文版,此据徐文堪、芮传明汉译本,北京: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2002年,第316—354页。 [13] 〔英〕尼古拉斯·辛姆斯—威廉姆斯著,李鸣飞、李艳玲译:《阿富汗北部的巴克特里亚文献》(下),兰州大学出版社,2014年,第779页。 [14] 迦腻色伽一世在公元2世纪带有佛像的钱币,有希腊字母拼写的“BODDO”或“BOUDO”,这是巴克特里亚语。或可对应《浮屠经》中的“浮屠”或“复豆”。据林梅村研究,犍陀罗语中有“buca”,可以读作“butya”,他认为此词对应的是单音节汉语“佛”。见《长安所出佉卢文题记考》,1991年初刊,此据同作者《西域文明——考古、民族、语言和宗教新论》,北京:东方出版社,1995年,第200、202—204页。可知“浮屠”的语源并非来自犍陀罗语。 [15] 吕澂:《中国佛学源流略讲》,1961年的讲稿,此据《吕澂佛学论著选集》卷五,济南:齐鲁书社,1991年,第2464页。 [16] K. R. Norman, “Aśokan envoys and Buddhist missionaries”, H. W. Bodewitz and Minoru Hara eds., Gedenkschrift J. W. de Jong, Tokyo: The International Institute for Buddhist Studies, 2004, pp.69-81.并参〔英〕肯尼斯·罗伊·诺曼著,陈世峰、纪赟译:《佛教文献学十讲——佛教研究的文献学途径》,上海:中西书局,2019年,第137—158页。 [17] Richard Salomon, The Buddhist Literature of Ancient Gandhāra: An Introduction with Selected Translations, Wisdom Publication, 2018, pp.17-23. [18] 1980年代,前苏联考古学者曾认为这里的佛教遗址能够早到公元前1世纪。我国考古学者一度取用此说。目前的俄国学者认为只能早到公元1世纪后半期。见Tigran Mkrtychev, “Buddhism and Features of the Buddhist Art of Bactria-Tokharistan”, Joe Cribb & Georgina Herrmann eds., After Alexander: Central Asia before Islam,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007, p.476. [19] Robert L. Brown, “The Walking Tilya Tepe Buddha: A Lost Prototype”, Bulletin of the Asia Institute, New Series, Vol. 14, 2000, pp.77-87. [20] 佛教在巴克特里亚地区传播的经典论述,参见〔日〕羽溪了谛著:《西域之佛教》,1914年日文初版;此据贺昌群汉译本《西域之佛教》,1933年初版;北京:商务印书馆,1999年,第30—40、49—50页。B. N. Puri, Buddhism in Central Aisa, pp.89-104; 292-302.较新考古材料的介绍,见Marylin Martin Rhie, Early Buddhist Art of China and Central Asia, Vol.1, Later Han, Three Kingdoms and Western Chin in China and Bactria to Shan-shan in Central Asia, Leiden, Boston: Brill, 2007, pp.162-210. [21] 关于五翖侯的分布地望,学界有多种看法。葛乐耐认为五翖侯的位置,都应在阿姆河以北。见Frantz Grenet, “Nouvelles données sur la localisation des cinq yabghus des Yuezhi : l'arrière plan politique de l'itinéraire des marchands de Maès Titianos”, Journal Asiatique, tome 294, n° 2, 2006, pp. 325-341. 王楠汉译文《关于月氏五翖侯地点的新材料——商人马埃斯·提提安努斯游历的政治背景》,载朱玉麒主编:《西域文史》第七辑,北京:科学出版社,2012年,第235—245页。Harry Falk(傅鹤里)认为五翖侯的具体位置仍然不能全部确定,五翖侯分别控制了帕米尔高原、阿姆—锡尔两河流域、兴都库什山东部地区的各条主要商路要冲。贵霜翖侯应在泽拉夫善河谷地区;双靡翖侯可能在奇特拉尔(Chitral)地区,往南即可进入犍陀罗地区。见Harry Falk, “The Five Yabghus of the Yuezhi”, Bulletin of the Asia Institute, New Series, Vol.28, 2014, pp.1-43. 庆昭蓉汉译文:《月氏五翖侯》,《西域文史》第十四辑,北京:科学出版社,2020年,第123—182页。 [22] 关于中亚地区发现古代佛经写本的概况,参见松田和信:《中央アジアの仏教写本》,奈良康明、石井公成编集:《新アジア仏教史》05《中央アジア:文明·文化の交差点》,东京:佼成出版社,2010年,第119—158页。近年在古代犍陀罗地区先后发现了几批犍陀罗语佛经,包括有可能出自同一地点的“Bajaur Collections”和“Split Collections”,以及“Senior Collections”等,时代大体都在公元1—2世纪间。虽有被认为可以早到公元前1世纪的写本,但还不能确定。英国图书馆入藏品中有可定年到公元1世纪前期几十年的经卷,仍是目前世界范围内已知年代最早的佛经。参见Richard Salomon, “Gāndahārī Manuscripts in the British Library, SchØyen and Other Collections”, in Paul Harrison and Jens-Uwe Hartmann ed., From Birch Bark to Digital Data: Recent Advances in Buddhist Manuscript Research, Wien: Österreichische Akademie der Wissenschaften, 2014, pp.1-17. [23] Richard Salomon, Ancient Buddhist Scrolls from Gandhāra, pp.141-155.《犍陀罗古代佛教经卷》,汉译本,第165—179页。 [24] 丘就却大约在公元30年左右,以贵霜翖侯之位崛起,公元45年左右占领喀布尔一带,60—75年左右才占领犍陀罗。参见Joe Cribb, “The ‘Heraus’ coins: their attribution to the Kushan king Kujula Kadphises, c. AD 30-80”. M. Price, A. Burnett, and R. Bland eds., Essays in Honour of Robert Carson and Kenneth Jenkins, London, 1993, pp.107-134. 另有Bopearachchi认为:丘就却的在位年代应在公元40—90年或45—95年间,占领犍陀罗地区是在公元1世纪中期。见Osmund Bopearachchi, “Some observations on the chronology of the early Kushans, Res Orientales, Vol. 17, 2007, pp.41-53; “Chronology of the Early Kushans: New Evidence”, in Vidula Jayaswal ed., Glory of the Kushans: Recent Discoveries and Interpretations, New Delhi: Aryan Books International, 2012, 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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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136. [25] Robert Bracey, “Policy, Patronage, and the Shrinking Pantheon of the Kushans”, Glory of the Kushans, pp.197-217. [26] 《中亚文明史》第二卷,汉译本,第248页。这枚有“信法”铭文的丘就却钱币,以往曾被认为背面刻画了一尊“坐佛”,现已被更正为是丘就却本人的王者之姿坐像。 [27] 罗巴塔克碑的发现、研究和译文,参见Nicholas Sims-Williams and Joe Cribb, “A New Bactrian Inscription of Kanishka the Great”, Silk Road Art and Archaeology, Vol.4,1995/6, pp.75-142. 罗帅:《罗巴塔克碑铭译注与研究》,朱玉麒主编:《西域文史》第六辑,北京:科学出版社,2011年,第113—135页。 [28] Tigran Mkrtychev, “Buddhism and Features of the Buddhist Art of Bactria-Tokharistan”, p.481. [29] 郝树声、张德芳:《悬泉汉简研究》,第185—194页。 [30] 张俊民:《悬泉汉简所见敬称与谦称》,《秦汉研究》第4辑,西安:陕西人民出版社,2010年,第85页。又见同作者《敦煌悬泉置出土文书研究》,兰州:甘肃教育出版社,2015年,第443页。 [31] 赵宠亮:《“悬泉浮屠简”辨证》,《南方文物》2011年第4期,第33—36页。 [32] 姚崇新:《佛教海道传入说、滇缅道传入说辨证》,2014年初刊,此据同作者《观音与神僧——中古宗教艺术与西域史论》,北京:商务印书馆,2019年,第163—166页。 [33] 〔梁〕顾野王著《大广益会玉篇》卷二,北京:中华书局影印本,1987年,第8页。 [34] 谭世保:《汉唐佛史探真》,广州:中山大学出版社,1991年,第260页。 [35] 宿白先生指出:东汉的佛寺制度传自印度,以供奉舍利的塔——浮(佛)图为中心建置,故称之为浮图祠(寺)。佛寺的布局主要围绕佛塔展开。见《东汉魏晋南北朝佛寺布局初探》,1997年初刊,此据同作者《魏晋南北朝唐宋考古文稿辑丛》,北京:文物出版社,2011年,第230—247页。 [36] 关于印度佛塔到中国的变形,见孙机:《中国早期高层佛塔造型之渊源》,1984年初刊,此据同作者《从历史中醒来——孙机谈中国古文物》,北京:三联书店,2016年,第271—284页。张同标:《中印佛教造像源流与传播》,南京:东南大学出版社,2013年,第112—132页等。 [37] Marylin Martin Rhie, Early Buddhist Art of China and Central Asia, Vol.1, pp.179-196. [38] 〔梁〕释慧皎《高僧传》卷一《译经》上《康僧会传》,北京:中华书局,1992年,第14页。 [39] 叶德荣:《汉晋胡汉佛教论稿》,兰州大学出版社,2012年,第96、106页。 [40] 张德芳:《河西汉简中的大月氏》,第633页。 (责任编辑:adm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