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历代国君-秦国君远行史迹考述 ,对于想了解历史故事的朋友们来说,秦国历代国君-秦国君远行史迹考述是一个非常想了解的问题,下面小编就带领大家看看这个问题。
原文标题:秦国君远行史迹考述
考察秦史时可以发现,对于交通予以充分的重视,是秦人同其他列国相比极其引人瞩目的历史特色。秦部族早期于游徙生活中崛起,《诗·秦风》可见体现秦人“大有 车马……之好”[1]的诗句。秦人立国,也直接与“襄公以兵送周平王 ” [2]的交通活动有关。《史记·封禅书》记载秦时四方礼祀体制,只有秦故地关中诸祠有以车马作祭品的礼俗。春秋时期,秦人在黄河水面曾经架设临时的浮桥。而黄河历史上第一座常设的浮桥,也是秦人创建,即《史记·秦本纪》所谓秦昭襄王五十年(前257)“初作河桥”[3]。秦国较早以“水通粮”,而被东方列国看做国力强盛而“不可与战”的劲敌 [4]。而世界最早的标志双辕车产生的实物资料出土于陕西凤翔战国初期秦墓[5],也是秦人在交通技术方面曾经居于先进地位的证明。以交通条件的优越为基础,秦国军队善于“远攻”[6],曾经较早创大军团长距离远征,“径数国千里而袭 人”[7]的历史记录。战争必然充分动员交通力量,即《孙子兵法·作战》中所谓“师者远输”,而往往实际上亦成为交通运输能力即“破车罢马”“丘牛大车”的较量[8]。秦国最终能够完成击灭六国,实现一统的伟业,有强劲的交通实力以为借助,也是重要因素之一[9] 。
能够体现秦人重视交通的现象,还包括秦国君的交通实践。就此拙著《秦汉交通史稿》曾经在序章《秦汉时期交通发展的历史基础》中“秦国交通优势与秦的统一”一节有所简述[10] 。然而仅限于战国中晚期,尚不足以全面总结有关史实并深入分析其文化意义。本文就此试作补论,大致以秦立国至秦统一为时间断限,以当时秦国土范围为空间断限,讨论秦国君远行的史迹。
一
司马迁在《史记》中有关秦国君远行的记录,以《秦本纪》最为集中。春秋时期的有关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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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值得引起秦史研究者注意。
如秦立国故事:“(襄公)七年春,周幽王用褒姒废太子,立褒姒子为適,数欺诸侯,诸侯叛之。西戎犬戎与申侯伐周,杀幽王郦山下。而秦襄公将兵救周,战甚力,有功。周避犬戎难,东徙雒邑,襄公以兵送周平王。平王封襄公为诸侯,赐之岐以西之地。曰:‘戎无道,侵夺我岐、丰之地,秦能攻逐戎,即有其地。’与誓,封爵之。襄公于是始。”
又如文公东进事迹:“文公元年,居西垂宫。三年,文公以兵七百人东猎。四年,至汧渭之 会。”于是卜居之,占曰吉,即营邑之。“十六年,文公以兵伐戎,戎败走。于是文公遂收周余民有之,地至岐,岐以东献之周。”
“武公元年,伐彭戏氏,至于华山下”,与上文“宁公二年,……遣兵伐荡社”文例有所不同,而与下文成公元年“齐桓公伐山戎,次于孤竹”,缪公四年“齐桓公伐楚,至邵陵”文式颇相近。据《左传· 公四年》,“春,齐 侯以诸侯之师侵蔡。蔡溃,遂伐楚。”“师进,次于陉。夏,楚子使屈完如师。师退,次于 召陵。齐侯陈诸侯之师,与屈完乘而观之。”又《史记·齐太公世家》:“齐师退次召陵, 桓公矜屈完以其众。”是齐桓公至于召陵[11]。又《史记·封禅书》:“桓公曰:‘寡人北伐山戎,过孤竹;西伐大夏,涉流沙,束马悬车,上卑耳之山;南伐至召陵,登熊耳山以望江汉’”[12]。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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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知孤竹、召陵齐桓公皆亲至,由此则“武公元年,伐彭戏氏,至于华山下”似可理解为秦武公本人当时曾经“至于华山下”。
关于秦穆公时代的有关史事,我们可以看到如下记载:
(1)“缪公任好元年,自将伐茅津,胜之。”(《史记·秦本纪》)
(2)“四年,迎妇于晋,晋太子申生姊也。”(《史记·秦本纪》)
(3)五年,“秋,缪公自将伐晋,战于河曲。”(《史记·秦本纪》)
(4)“十五年,兴兵将攻秦。缪公发兵,使丕豹将,自往击之。九月壬戌,与晋惠公夷吾合战于韩地。晋君弃其军,与秦争利,还而马 缪公与麾下驰追 之,不能得晋君,反为晋军所围。晋击缪公,缪公伤。于是岐下食善马者三百人驰冒晋军,晋军解围,遂脱缪公而反生得晋君。……于是缪公虏晋君以归。……是时秦地东至河。”( 《史记·秦本纪》)[13]
(5)二十四年,“其秋,周襄王弟带以翟伐王,王出居郑。二十五年,周王使人告难于晋、
秦。秦缪公将兵助晋文公入襄王,杀王弟带。”(《史记·秦本纪》)
(6)二十五年,“秦伯师于河上,将纳王。”(《左传· 公二十五年》)
(7)三十年,“九月甲午,晋侯、秦伯围郑,以其无礼于晋,且贰于楚也。晋军函陵,秦军 南。佚之狐言于郑伯曰:“国危矣,若使烛之武见秦君,师必退。”公从之 。辞曰:“臣之壮也,犹不如人;今老矣,无能为也已。”公曰:“吾不能早用子,今急而求子,是寡人之过也。然郑亡,子亦有不利焉。”许之。夜,缒而出。见秦伯曰:“秦、晋围郑,郑既知亡矣。若亡郑而有益于君,敢以烦执事。越国以鄙远,君知其难也,焉用亡郑以陪邻?邻之厚,君之薄也。若舍郑以为东道主,行李之往来,共其乏困,君亦无所害,且君尝为晋
君赐矣,许君焦、瑕,朝济而夕设版焉,君之所知也。夫晋,何厌之有?既东封郑,又欲肆其西封。若不阙秦,将焉取之?阙秦以利晋,唯君图之。”秦伯说,与郑人盟,使杞子、逢 孙、杨孙戍之,乃还。”(《左传· 公三十年》 )[14]
(8)三十六年,“秦伯伐晋,济河焚舟,取王官及 ,晋人不出。遂自茅津济,封殽尸而还。遂霸西戎,用孟明也。”(《左传 ·文公三年》)[16]
显然,秦穆公所以能够“益国十二,开地千里,遂霸西戎”,致使周天子“使召公过贺缪公以金鼓”,是以行程空前的交通实践为条件的。凡此7例,其中(1)(2)(3)至于晋边境,(4) 至于韩地,(5)(6)(7)至于郑地,(8)则深入晋地,又于茅津(今河南三门峡西)南渡,在今三门峡与渑池间的崤山炫耀武力。王官在今山西闻喜南,郑在今河南新郑[16] 。由雍至 郑,以现今公路交通营运里程计,已经超过780公里。按照《九章算术·均输》记载汉代“ 重车日行五十里”的运输效率计算,辎重行程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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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需要48天左右[17] 。当时与秦穆公交通实践堪称伯仲的,只有齐桓公、晋文公等少数国君。而秦穆公自雍至郑的直线距离,超过了齐桓公北上孤竹以及南击召陵的路程。从交通史的视角分析“五霸”事业,并进而认识和理解秦穆公时代秦人对于东方的关注以及相应的进取意识,或许是有益的。
《左传·文公十二年》记录了秦康公六年(前615)率军侵入晋地的事迹:
秦为令狐之役故,冬,秦伯伐晋,取羁马。晋人御之。赵盾将中军,荀林父佐之。 缺将上军,臾骈佐之。栾盾将下军,胥甲佐之。范无恤御戎,以从秦师于河曲。臾骈曰:“秦不能久,请深垒固军以待之。”从之。秦人欲战。秦伯谓士会曰:“若何而战?”对曰:“赵氏新出其属曰臾骈,必实为此谋,将以老我师也。赵有侧室曰穿,晋君之婿也,有宠而弱,不在军事;好勇而狂,且恶臾骈之佐上军也。若使轻者肆焉,其可。”秦伯以璧祈战于河。
十二月戊午,秦军掩晋上军。赵穿追之不及。反,怒曰:“裹粮坐甲,固敌是求。敌 至不击,将何俟焉?”军吏曰:“将有待也。”穿曰:“我不知谋,将独出。”乃以其属出。宣子曰:“秦获穿也,获一卿矣。秦以胜归,我何以报?”乃皆出战,交绥。秦行人夜戒晋师曰:“两君之士皆未 也,明日请相见也。”臾 骈曰:“使者目动而言肆,惧我也,将遁矣。薄诸河,必败之。”胥甲、赵穿当军门呼曰:“死伤未收而弃之,不惠也。不待期而薄人於险,无勇也。”乃止。秦师夜遁。复侵晋,入瑕。
羁马在今山西风陵渡东北。瑕在今河南灵宝西[18]。
秦穆公之后的有关国君远行的记录,又有《左传·成公十一年》所谓:“秦、晋为成,将会
于令狐。晋侯先至焉。秦伯不肯涉河,次于王城,使史颗盟晋侯于河东。晋 盟秦伯于河西”[19]。以及《史记·秦本纪》所谓:“(秦景公)二十七年,景公如晋,与平公盟” [20]。
二
战国时期秦国君远行的记录,益为频繁。
《史记·秦本纪》记载,秦孝公“七年,与魏惠王会杜平。”杜平,张守节《正义》:“在同州澄城县界也。”其地在今陕西澄城与合阳之间秦魏边界上[21]。马非百先生《秦集史》指出,“按《魏世家》作社平,误”[22]
。《史记·六国年表》:“(魏惠王二十一年)与秦遇彤。”《魏世家》:“二十一年,与秦会彤。”应当看做秦孝公东行至于彤的记录。彤在今陕西华县南。
承商鞅变法之余烈的秦惠文王,除东行而外,又曾经有南行和北行的事迹。除了《史记·秦本纪》《华阳国志》及《水经注》等史籍对其行迹也有所反映:
(9)“周显王之世,蜀王有褒汉之地。因猎谷中,与秦惠王遇。”(《华阳国志·蜀志》)
(10)九年,“与魏王会应。”(《史记·秦本纪》)
(11)十二年,“会龙门”。(《史记·六国年表》)
(12)“(更元)五年,王游之北河。”(《史记·秦本纪》)
(13)“(更元)十二年,王与梁王会临晋。”(《史记·秦本纪》)
(14)“魏襄王七年,秦王来见于蒲坂关。”(《水经注·河水四》引《汲冢竹书纪年》)
(9)原文为:“惠王以金一笥遗蜀王。王报珍玩之物,物化为土。惠王怒。群臣贺曰:‘天承我矣!王将得蜀土地。’惠王喜。乃作石牛五头,朝泻金其后,曰‘牛便金’。有养卒百人。蜀人悦之,使使请石牛,惠王许之。乃遣五丁迎石牛。既不便金,怒遣还之。乃嘲秦人曰:‘东方牧犊儿。’秦人笑之,曰:‘吾虽牧犊,当得蜀也。’”虽有传奇色彩,但是与《秦本纪》“惠文君元年,……蜀人来朝”,“(更元)九年,司马错伐蜀,灭之”,“(更元十一年)公子通封于蜀”,“(更元十四年)蜀相壮杀蜀侯来降”等记载对照读,可知秦惠文王曾经南行至于“褒汉之地”是可能的。
(10)“与魏王会应”,张守节《正义》引《括地志》:“故应城因应山为名,古之应国,在汝州鲁山县东三十里。”其地在今河南宝丰南[23]。《史记·魏世家》则记载:“(魏襄王)六年,与秦会应。”则事在秦惠文王更元十二年[24]。(11)“会龙门”,应理解为秦惠文王外交事迹。龙门在今陕西韩城北[25]。(12)“(更元)五年,王游之北河。”北河,裴駰《集解》:“徐广曰:‘戎地, 在河上。’”张守节《正义》:“按:王游观北河 ,至灵、夏州之黄河也。”《史记·六国年表》记载:“(秦惠文王五年)王北游戎地,至河上。”所至已经抵达秦国君王行迹的北极。《汉书·五行志下之上》:“秦孝文王五年, 朐衍,有献五足牛者。”马非百先生以为“孝文王当是惠文王之误”[26]。颜师古注 指出:“朐衍,地名 ,在北地。”(13)(14)可能指一事。临晋在今陕西大荔东南,蒲坂在今山西永济西,两地间黄河上津关,西称临晋关,东称蒲坂关。《史记·魏世家》写道:“(魏哀王六年)与秦会临 晋。”《六国年表》:“(魏哀王六年)与秦王会临晋。”也记录这一史事。
秦武王曾经与魏、韩两国君王两次会见于临晋一带。《史记·秦本纪》:“武王元年,与魏惠王会临晋”[27]。“三年,与韩襄王会临晋外” [28]。秦武三年的外交活动,《六国年表》又可见“(魏哀王十一年)与秦会应”的记载。《魏世家》也写道:“(魏哀王)十一年,与秦武王会应。”《秦本纪》记录的秦武王有志于远行东方的言辞,颇可显示其个性:
武王谓甘茂曰:“寡人欲容车通三川,窥周室,死不恨矣。”
《樗里子甘茂列传》则写道:“秦武王三年,谓甘茂曰:‘寡人欲容车通三川,以窥周室,而寡人死不朽矣。’”《秦本纪》:“其秋,使甘茂、庶长封伐宜阳。四年,拔宜阳,斩首六万。涉河,城武遂。”这些军事行动,可能都与秦武王的东行之志有关。据说“武 王有力好戏,力士任鄙、乌获、孟说皆至大官”,而他终因这种追求刺激的游戏而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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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与孟说举鼎,绝膑。八月,武王死。族孟说。”秦武王即位4年即去世。从其继承者秦昭 襄王在位时间长达56年可以推知,秦武王逝世于青壮之年。如《史记·樗里子甘茂列传》所说:“武王竟至周,而卒于周。”他的人生足迹,竟终止于“容车通三川”的远行理想实现之日。
秦昭襄王远行的记录,有:
(15)“三年,王冠,与楚王会黄棘。”(《史记·秦本纪》)[29]
(16)十七年,“王之宜阳。”(《史记·秦本纪》)
(17) “二十年,王之汉中。”(《史记·秦本纪》)
(18)二十年,“又之上郡、北河。”(《史记·秦本纪》)
(19)二十二年,“与楚王会宛。”(《史记·秦本纪》)[30]
(20)二十二年,“与赵王会中阳。”(《史记·秦本纪》)[31]
(21)二十三年,“王与魏王会宜阳。”(《史记·秦本纪》)
(22)二十三年,“与韩王会新城。”(《史记·秦本纪》)
(23)“二十四年,与楚王会鄢。”(《史记·秦本纪》)
(24)二十四年,与楚王“又会穰”。(《史记·秦本纪》)[32]
(25)二十五年,“与韩王会新城。”(《史记·秦本纪》)[33]
(26)二十五年,“与魏王会新明邑。”(《史记·秦本纪》)
(27)二十八年,与赵惠文王“会 池”。(《史记 ·六国年表》)
(28)“二十九年,王与楚王会襄陵。”(《史记·秦本纪》)
(29)四十六年,“王之南郑。”(《史记·六国年表》)
(30)四十七年,“秦王闻赵食道绝,王自之河内,赐民爵各一级,发年十五以上悉诣长平,遮绝赵救及粮食。”(《史记·白起王翦列传》)
《秦本纪》:“(秦昭襄王)五年,魏王来朝应亭”[34]。《魏世 家》:“(魏哀王)十七年,与秦会临晋”[35]。同一史事,魏人称 “与秦会临晋”,而秦史记录则称对方 “来朝”,可能是因为临晋已是秦国土的缘故。《六国年表》同一年事:“(韩襄王十年)太 子婴与秦王会临晋,因至咸阳而归。”秦史则不见记载。上文说到秦惠文王“与梁王会临晋 ”,而秦昭襄王时同样的交通行为则不被看做远行记录。
(15)黄棘在今河南南阳南。(16)(21)宜阳在今河南宜阳西。(17)汉中郡在今陕西汉中、安康地方。(18)上郡在今陕西榆林、延安地方。北河大略指今内蒙古五原、包头黄河两岸地方。(19)宛在今河南南阳。(20)中阳在今山西中阳。战国时地名可见三新城,一在今河南伊川西南,一在今河南密县东南,一在今河南襄城。(22)(25)秦昭襄王会见韩 王之新城地望未能确指。(23)鄢在今河南漯河。(24)穰在今河南邓州。(26)新明邑位置未可确知。(27)《史记·六国年表》写道:“(赵惠文王二十年)与秦会 池,蔺相 如从。”《赵世家》则说:“(赵惠文王二十年)王与秦昭王遇西河外。 池或渑池,在今河南渑池西。又《廉颇蔺相如列传》记载:“秦王使使者告赵王,欲与王为好会于西河外渑池[36]。赵王畏秦,欲毋行。廉颇、蔺相如计 曰:‘王不行,示赵弱且怯也。’赵王遂行,相如从。廉颇送至境,与王诀曰:‘王行,度道里会遇之礼毕,还,不过三十日。三十日不还,则请立太子为王,以绝秦望。’王许之,遂与秦王会渑池。秦王饮酒酣,曰:‘寡人窃闻赵王好音,请奏瑟。’赵王鼓瑟。秦御史前书曰‘某年月日,秦王与赵王会饮,令赵王鼓瑟’。蔺相如前曰:‘赵王窃闻秦王善为秦声,请奏盆 秦王,以相娱乐。’秦王怒,不许。于是相如前进 ,因跪请秦王。秦王不肯击 。
相如曰:‘五步之内,相如请得以颈血溅大王矣!’左右欲刃相如,相如张目叱之,左右皆靡。于是秦王不怿,为一击 NFEC5。相如顾召赵御史书曰‘某年月日,秦王为赵王击 ’。秦之群臣曰:‘请以赵十五城为秦王寿。’蔺相如亦曰:‘请以秦之咸阳为赵王寿。’秦王竟酒,终不能加胜于赵。赵亦盛设兵以待秦,秦不敢动。”蔺相如故事富于传奇色彩,但是秦昭襄王于渑池会见赵惠文王一事,应当是确实的。《史记·张仪列传》说“赵入朝渑池”,“今赵王已入朝渑池”,如果是指此次会见,则反映渑池可能已经是秦国领土 [37]。(28)襄陵在今河南睢县。(29)南郑在今陕西汉中。(30)说长平之战史事,河内相当于今河南新乡、淇县地方[38]。
秦王政生于邯郸,“年十三岁,庄襄王死,政代立为秦王。当是之时,秦地已并巴、蜀、汉中,越宛有郢,置南郡矣;北收上郡以东,有河东、太原、上党郡;东至荥阳,灭二周,置三川郡”[39]。尽管秦国版图已经空前广大,秦王政仍然在少年 就已经有行历域外的经验。即位之后,曾经因年少,委国事大臣。亲政后,则又东行远方的交通实践。《史记·秦始皇本纪》记载:
(31)十三年,桓 攻赵平阳,杀赵将扈辄, 斩首十万。王之河南。
(32)十九年,王翦、羌 尽定取赵地东阳,得赵王。引兵欲攻燕,屯中山。秦王之邯郸,诸尝与王生赵时母家有仇怨,皆坑之。秦王还,从太原、上郡归。
(33)二十三年,秦王复召王翦,强起之,使将击荆。取陈以南至平舆,虏荆王。 秦王游至郢陈。
(31)“王之河南”,其地在今河南洛阳。河南当时虽已为秦所据有,但是秦王政亲临河南,有特意置最高指挥中心临近统一战争前线的意义。赵平阳,张守节《正义》写道:“《括地志》云:‘平阳故城在相州临漳县西二十五里。’又曰:‘平阳,战国时属韩,后属赵。’”其地在今河北磁县东南[40]。(32)“秦王之邯郸”,邯郸在今 河北邯郸。秦军“得赵王”后,秦王政即回到出生地赵国都城邯郸。东阳在今河北元氏、邢台地方。中山在今河北定县、灵寿地方[41]。“秦王还,从太原、上郡归。”行程相当 辽远,然而秦王政此行对秦此后经营北边的决策,有重要的意义。与此前(10)秦惠文王“(更元)五年,王游之北河”,以及(18)秦昭襄王二十年“又之上郡、北河”相联系,可以发现秦国执政者对于北方的重视。同类史实,又可以与秦统一后秦始皇行历北边的交通实践联系起来理解 [42]。(33)王翦“取陈以南至平舆,虏荆王”,陈在今河南淮阳,平舆在今 河南平舆北 。“秦王游至郢陈”,即行抵今河南淮阳地方。一说郢陈即陈[43] ,一说郢在 今安徽寿春[44]。此次出行,成为秦王政行临距离统一战争前线最近地方的记录。
秦王政亲至楚地新占领区的这次出行,云梦睡虎地秦简《编年记》中对于当时楚地的战争背景有所记录。简文写道:
廿三年,兴,攻荆,□□守阳□死。四月,昌文君死。
睡虎地秦墓竹简整理小组解释说,“兴,指军兴,征发军队。”“昌文君,据 《史记·秦始皇本纪》曾与昌平君同时为秦臣,参预攻嫪毐” [45]。从简文内容可知,当时战争形势尚十分险恶。秦王政在这样的情况下,“游至郢陈”,表现出对楚地军情战况的特殊重视,而作为最高执政者和军事统帅的这一行为,不仅有益于振奋军心、鼓舞士气,自然也可以对把握战机、控制局势产生积极的作用。
三
秦国君远行的方向,以东方为主,由渭至河,又饮马淮、汉、汾、漳,时愈晚而行愈远,这是与秦国起初欲“立威诸侯”,继而又逐鹿中原,奋力追求“霸事”“帝业” [46]的战略目标相一致的。而(9)秦惠文王南至“褒汉之地”,(17)秦昭襄王“二十年,王之汉中”以及(29)四十六年“王之南郑”,则是南行记录。又(12)秦惠文王“(更元)五年,王游之北河”,(18)秦昭襄王二十年“又之上郡、北河”,以及(32)“秦王还,从太原、上郡归”的北边之行,反映了秦国执政者的军事政治眼光对北方草原地区的注视,所谓“北逐胡、貉”,“以见秦之 ”[47],已经成为政 治规划的重要内容之一。
秦国君的这种交通行为,有时属于高层外交活动的内容之一,有时则是战争过程中以亲身从事实地战役组织和前线指挥督战为主要目的的。后来则又有行政视察的性质,如《史记·秦始皇本纪》所谓“勤劳本事”,“临察四方”。
秦始皇除在统一战争进行期间曾经三次远程出巡而外,翦灭六国、平定天下后,又曾经5次 巡行各地。在灭齐之后的第二年,秦始皇就驱车出巡,在千里长途扬起了滚滚烟尘。《史记 ·秦始皇本纪》记载:“二十七年,始皇巡陇西、北地,出鸡头山,过回中。”鸡头山在今 六盘山一带。回中,在今陕西陇县西北。帝车的轨迹,可能已经西至于今甘肃临洮。同年,秦始皇开始“治驰道”。驰道工程虽然主要服务于帝王出行,但是对于秦汉交通网的构成也具有重要的作用。秦王朝建立之后秦始皇第二次出巡,即以东方新占领区为方向:“二十八年,始皇东行郡县。”登泰山,禅梁父,又沿渤海海岸东行,至于胶东半岛的东端,又沿东海海岸南行,回程经过彭城(今江苏徐州),南渡淮水,又浮江而行,最后自南郡(郡治在今湖北江陵)经由武关(今陕西商南南)回归。这一次出巡,云梦睡虎地秦墓出土竹简《编年记》中也有反映,写作:“[二十八年]今过安陆。”正是秦始皇“自南郡由武关归”,途中经过安陆(今湖北云梦)的记录。《史记·秦始皇本纪》所记载秦王朝建立之后秦始皇第三次出巡的情形,竟有出入生死险境的经历。据说在阳武博浪沙(今河南郑州东北)地方,曾经遭到武装敌对者的袭击:“二十九年,始皇东游。至阳武博浪沙中,为盗所惊。”追捕未得,于是令天下戒严十天,进行大规模搜捕。秦始皇又登临位于今山东烟台的芝罘山。回程经过琅邪(今山东胶南南),由上党(郡治在今山西长治西)返回关中。此后第三年,秦始皇再一次 东 巡,亲临碣石。又巡视北边,从上郡(郡治在今陕西榆林南)返回咸阳。同年,秦始皇派将军蒙恬发兵30万人北击匈奴,夺取了包括今河套地区的所谓“河南地”。次年,即秦始皇三十 年(前214),又于西北对匈奴用兵,成功地将匈奴势力逐出今陕西、内蒙古交界地区直至阴 山一带,在当地置44县,沿河修筑城塞。又派蒙恬北渡河夺取了高阙(今内蒙古杭锦后 旗东北)等军事要地,修筑亭障以防御草原游牧民族的侵扰。并且从内地移民以充实边县。 三十四年(前213),又调发工役人员修筑长城。可以推知,秦始皇经营北边的一系列重大决策,是在他出巡亲历北边之后形成的。很显然,重要的区域政策的制定,是以他亲自对当地 的实地考察为基础的。秦始皇最后一次出巡,是在秦始皇三十七年(前210)。秦始皇行至云梦,望祀虞舜于九嶷山,又浮江而下,过丹阳(今安徽马鞍山东),至钱塘(今浙江杭州西), 临浙江,上会稽山,祭大禹,望于南海,又还过吴(今江苏苏州),沿海岸北上,最终病逝于行途中。据《史记·蒙恬列传》,秦始皇心怀“欲游天下”之志。关于秦始皇出行,《史记 ·李斯列传》有“祷祠名山诸神以延寿命”的说法,《史记·秦始皇本纪》又可见“东抚东 土,以省卒士”词语,但是,秦始皇不避霜露,辛苦出行的目的,并不仅仅是祷祠各地名山诸神以求长生,也不仅仅是亲自慰抚镇守东方的秦军卒士。琅邪刻石所谓“皇帝之明,临察四方”,“皇帝之德,存定四极”,其实也透露出秦始皇在当时的交通条件下,风尘仆仆,往来于东海北边的动机,有通过这种交通实践了解天下四方的文化风貌,从而巩固和完善秦王朝政治统治的因素。通过回顾秦立国至秦统一这一历史时段秦国君远行的记录,可以理解秦始皇的出巡行为是有特定的文化背景的,实际上也可以看做是一种有悠久渊源的历史传统的继承和延续。
秦文化注重交通的传统[48],使得秦帝王多能保持以乐于远程出 行,甘愿“触尘埃, 蒙霜露”[49],“犯晨夜,冒霜雪”[50] 为重要表现形式之一的勤政风格。这一历史现象又使我们看到,重视实绩,讲究效率,追求较为激烈的节奏,成为秦政治文化的典 型特色之一。所谓“兴之必疾,夜以 (接)日 ”[51]的秦之“急政”。
注释:
[1]《诗·秦风》毛亨传:“《车邻》,美秦仲也。秦仲始大有车马礼乐侍御之好。”
[2]《史记·秦本纪》。
[3]张守节《正义》:“此桥在同州临晋县东,渡河至蒲州,今蒲津桥也。”
[4]《战国策·赵策一》:赵豹曰:“秦以牛田,水通粮,其死士皆列之于上地,令严政行 ,不可与战。王自图之!,又《史记·赵世家》载赵豹曰:“夫秦以牛田之水通粮蚕食,上 乘倍战者,裂上国之地,其政行,不可与为难。”
[5]吴镇峰、尚志儒:《陕西凤翔八旗屯秦国墓葬发掘简报》,《文物资料丛刊》第3辑, 文物出版社,1980年版。
[6]《史记·范雎蔡泽列传》。
[7]《史记·秦本纪》。
[8] 张预注:“兵以车马为本”,“始言‘破车疲马’者,谓攻战之驰车也:次言‘丘牛大车’者,即辎重之革车也。”
[9]参看王子今《秦国交通的发展和秦的统一》,《史林》1989年第4期。
[10]参看王子今《秦汉交通史稿》,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4年版,第21-22页。
[11]《史记·管蔡世家》:“齐桓公怒,伐蔡:蔡溃,遂虏缪侯,南至楚邵陵。”“ 昭公六年,齐桓公败蔡,遂至楚召陵”。又《陈杞世家》:“(宣公)三十七年,齐桓公伐蔡,蔡败;南侵楚,至召陵,还过陈。陈大夫辕涛塗恶其过陈,诈齐令出东道。东道恶,桓公怒,执陈辕涛塗。”
[12]《史记·齐太公世家》也记载:“桓公称曰:‘寡人南伐至召陵,望熊山;并伐山戎、离枝、孤竹;西伐大夏,涉流沙;束马悬车登太行,至卑耳山而还。’”
[13]《吕氏春秋·爱士》:“为韩原之战,晋人已环缪公之车矣,晋梁由靡已扣缪公 之左骖矣,晋惠公之右路石奋投而击缪公之甲,中之者已六札矣。野人之尝食马肉于岐山之阳者三百有余人,毕力为缪公疾斗于车下,遂大克晋,反获惠公 以 归。”
[14]《史记·秦本纪》:“三十年,缪公助晋文公围郑。郑使人言缪公曰:‘亡郑厚晋,于晋而得矣,而秦未有利。秦之忧也。’缪公乃罢兵归。晋亦罢。”
[15]《史记·秦本纪》:“三十六年,缪公复益厚孟明等,使将兵伐晋,渡河焚船,大败晋人,取王官及 ,以报殽 之役。晋人皆城守不敢出。于是缪公乃自茅津渡河,封殽中尸,为发丧,哭之三日 。乃誓于军曰:‘嗟士卒!听无 ,余誓告汝。古之人谋黄发番番,则无所过。以申思不用蹇叔、百里之谋,故作此誓,令后世以记余过。’”
[16]谭其骧主编:《中国历史地图集》,地图出版社1982年版,第1册第22—23页。
[17]杨宽:《中国历代尺度考》(商务印书馆1955年重版)说,汉制1里相当于414米。 陈梦家先生则根据对居延地区汉代邮程的考证,认为“一汉里相当于325米的直线距离”, “用400米或414米折合则太大”。《汉简考述》,《考古学报》1963年1期。此据陈梦家说 。
[18]谭其骧主编:《中国历史地图集》,地图出版社1982年版,第1册第22—23页。
[19]《史记·秦本纪》记载:“(秦桓公)二十四年,晋厉公初立,与秦桓公夹河而盟。”
[20]据《史记·秦本纪》,秦景公三十六年,“景公母弟后子 有宠,景公母弟富,或 之,恐诛,乃奔晋,车重千乘。”“景公立四十年卒,子哀 公立。 子复来归秦。”作为秦公室贵族,后子 以“车重千乘”远行“奔晋”的史例,也值得注意。
[21]谭其骧主编:《中国历史地图集》,地图出版社1982年版,第1册35—36页。
[22]NEF40百:《秦集史》,中华书局1982年版,上册第48页。
[23]谭其骧主编:《中国历史地图集》,地图出版社1982年版,第1册第35—36页。
[24]对于应地,《史记·魏世家》裴骃《集解》:“徐广曰:‘颍川父城有应 乡也。’”张守节《正义》:“《括地志》云:‘故应城,故应乡也,在汝州鲁山县东三十里。’”
[25]谭其骧主编:《中国历史地图集》,地图出版社1982年版,第1册第35—36页。
[26]马非百:《秦集史》,中华书局1982年版,上册第55页。
[27]《史记·魏世家》:“(魏哀王)九年,与秦王会临晋。”《六国年表》有同样记载。
[28]《史记·韩世家》:“襄王四年,与秦武王会临晋。”《六国年表》:“(韩襄王 四年)与秦会临晋。”
[29]《史记·六国年表》:“(楚怀王二十五年)与秦王会黄棘。”
[30]《史记·六国年表》:“(楚顷襄王十四年)与秦会宛。”《楚世家》:“(楚顷襄 王)十四年,楚顷襄王与秦昭王好会于宛,结和亲。”
[31]《史记·六国年表》:“(赵惠文王十四年)与秦会中阳。”
[32]《史记·六国年表》:“(秦昭襄王二十四年)与楚会穰。”“(楚颖襄王十六年) ,与秦王会穰。”
[33]《史记·六国年表》:“(韩 王十四年)与秦会,两周 间。”
[34]裴骃《集解》:“徐广曰:‘《魏世家》云会临晋。’”
[35]《史记·六国年表》:“(秦昭襄王五年)魏王来朝。”“(魏哀王)十七年,与秦 会临晋。”
[36]司马贞《索隐》:“在西河之南,故云‘外’。”
[37]据《史记·张仪列传》,张仪又说赵王:“臣窃为大王计,莫如与秦王遇于渑池。”此后则又“北之燕,说燕昭王曰”,“今赵王已入朝渑池”。而秦昭襄王二十八年会赵惠文王于渑池,而是年已是燕昭王三十三年,即其在位的最后一年,可见张仪辩士之辞不足 信。
[38]谭其骧主编:《中国历史地图集》,地图出版社1982年,第1册第35—36页,第45—46页。
[39]《史记·秦始皇本纪》。
[40]谭其骧主编:《中国历史地图集》,地图出版社1982年版,第1册第35—36页。
[41]谭其骧主编:《中国历史地图集》,地图出版社1982年,第1册第37—38页。
[42]《史记·秦始皇本纪》记载,秦始皇三十二年(前215),“巡北边,从上郡入。” 三十七年(前210),东巡途中病故,李斯、赵高秘不发丧,棺载輼輬车中,“从井陉抵九原”而后归,特意绕行北边,说明此次出行的既定路线是巡行北边之后回归咸阳。参看王子今:《秦汉长城与北边交通》,《历史研 究》1988年第6期。
[43]谭其骧主编:《中国历史地图集》,地图出版社1982年,第1册第45—46页。
[44]马非百《秦集史》在“郢陈”之“郢”字下注曰:“按指楚新都寿春。”中华书局1 982年版,上册第90页。
[45]睡虎地秦墓竹简整理小组:《睡虎地秦墓竹简》,文物出版社1978年版,第13页。 [46]《史记·范睢蔡泽列传》。
[47]《史记·李斯列传》。
[48]参看王子今:《睡虎地秦简〈日书〉秦楚行忌比较》,《秦文化论丛》第2辑,西北 大学出版社,1993年版;《睡虎地秦简〈日书〉所反映的秦楚交通状况》,《国际简牍学会会刊》第1号,台湾兰台出版社1993年版;《睡虎地秦简〈日书〉所见行归宜忌》,《江汉 考古》1994年第2期。
[49]《战国策·赵策一》
[50]《史记·货殖列传》。
[51]睡虎地秦简《为吏之道》,睡虎地秦墓竹简整理小组:《睡虎地秦墓竹简》,文物 出版社1978年版,第28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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