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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孔子詩論》中的思想史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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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3-08-29 0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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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孔子詩論》中的思想史線索 ,对于想了解历史故事的朋友们来说,孔子-《孔子詩論》中的思想史線索是一个非常想了解的问题,下面小编就带领大家看看这个问题。

原文标题:《孔子詩論》中的思想史線索


(臺灣大學中國文學研究所)
(中國簡帛學國際論壇2009提交論文首發)
一、問題的提出
上博簡的〈孔子詩論〉(以下簡稱〈詩論〉)一篇,自2000年至今已有許多重要的研究成果,據曹建國、張玖青所撰之〈出土《詩》學簡帛材料研究綜述〉一文的整理,目前在文字考釋、留白簡的認定、簡序編聯、詩篇考釋、〈孔子詩論〉的作者、〈孔子詩論〉與〈詩序〉的關係、《詩經》的編次、對《詩》的重新闡釋等各項議題,均有豐富而深入的成果。除了數百篇的學術論文外,相關的專書亦不少,「這種熱鬧非凡的場面在出土文獻研究中已是非常少見了」,[1]選擇這樣一篇文獻切入,對於從事清代諸子學研究的筆者來說,最初的確有種茫無頭緒之感,幸而曹建國、張玖青〈出土《詩》學簡帛材料研究綜述〉則將有關〈孔子詩論〉的研究課題分為八項,指出各項課題中重要的文章或論點,讓筆者得以掌握學界研究之概況;劉信芳《孔子詩論述學》中的〈詩論集解〉,已大致集結了各家考釋文字的成果,「附錄」中亦整理了各家對於「分章簡序」的不同意見,為筆者簡省許多初階工作的時間。而陳桐生《〈孔子詩論〉》研究一書,將〈詩論〉放在學術史及《詩》學史的脈絡中,聯繫各家思想,亦給予筆者相當多的啟發。然而相關資料依舊浩如煙海,承鄭吉雄師提示,可由〈詩大序〉與〈詩論〉之異同著眼,思考兩者是否同屬一系統,再探尋兩者歧異之因,或可為先秦儒家之分派勾勒出一條線索。
在搜尋相關資料時,筆者留意到先秦文獻中《詩》、樂、禮三者之間複雜的關係。春秋以降,禮壞樂崩,孔子一方面維護周代禮樂制度,述而不作,一方面則將周代《詩》《書》禮樂等王官之學,賦予道德性的詮釋。筆者由此聯想到:鄭吉雄師曾談到,晚清學者所討論「群」與「獨」這兩個觀念,在決定社會秩序與價值系統上實有其重要性。而筆者在閱讀、思考先秦諸子各家的學說時,發覺「群」與「獨」亦是一個重要的切入點。孔子維繫制度為的是解決「群」的問題,發明義理則在處理「獨」或「己」的問題,安頓「群」「己」,無所偏廢,乃是孔子及儒者們的理想。不過其後的學者各有所重,如以《孟子》多論「修己」、《荀子》多重「治群」,而這種歧異除與學者自身的取向有關,亦與寫作對象不同、目的不同有關。如《論語》、《孟子》為門人所編輯,內容以記錄孔、孟在教學時如何啟發學生的道德自覺為主,所論自然多與修己有關;而《荀子》則為上呈帝王的治國方針,故多偏重於治理群體的方法。從孟、荀兩家對於「禮樂」所提出的不同詮釋,似乎可以再進一步思考:在《詩》的研究上,是不是也存在著這種歧異呢?尤其〈詩大序〉與《荀子‧樂論》、《禮記‧樂記》的思想頗有相合之處,目標都在於教化萬民,〈詩論〉中則無這種傾向,是否可以由此處著手,進而探尋其在思想史上的定位呢?
由於文字考釋,非專家不能為;而如何解讀〈詩論〉中所論之《詩》旨,又已有眾多詳盡的研究成果;因此本文主要將焦點放在〈詩論〉與〈詩大序〉、先秦儒家思想的分析比較上,將之視為一篇思想論述而非文學理論。學力所限,僅能就所知所思提出一些不成熟的想法,尚祈各位先進專家不吝批評指教。
二、《詩》文與《詩》樂之分合
〈詩論〉中「詩無隱志,樂無隱情,文無隱言」一語,可以說是全篇的要旨。馮時認為此句之意指「『樂』與『文』都只是《詩》言志的表達形式」,[2]其說甚是。詩與志的關係,在先秦的文獻已多有論及。如《尚書‧舜典》「詩言志」,《荀子‧儒效》「詩言是其志也」,《莊子‧天下》「詩以道志」。詩與志兩字,都從「之」得聲,故以「志」釋「詩」之說,廣為眾人所認同。〈孔子詩論〉說「詩無隱志」,〈詩大序〉亦謂「詩者,志之所之也,在心為志,發言為詩」,兩者亦無異詞。不過,若再進一步探尋詩與樂的關係時,則略有差異。馮時在〈論《詩》德與《詩》樂〉一文中,曾指出:
《詩》在於言志,樂在於抒情,《詩》志必須通過樂曲抒發表達,所以樂的內容和形式無疑必須與《詩》所體現的志意道德相同。[3]
〈詩論〉論《詩》德與《詩》樂,旨在闡明《詩》教,這便是〈詩論〉的本質。[4]
馮時認為「頌,平德也,多言後,其樂安而遲,其歌申而易,其思深而遠,至矣!」「大雅,盛德也」,兩段文字,同時在說明兩者的「德」及其音樂形式。而「小雅」德衰,故〈詩論〉不言其樂;「邦風」是記載庶民求物取利之民歌,故〈詩論〉稱「其聲善」,「聲」與「樂」有別,可知「邦風」無德。俞志慧則從另一個角度提出思考。他對比了〈詩論〉與《左傳》「季札觀樂」的文字,指出兩者用詞確有相近之處,但他認為:
文字上的雷同並沒有遮蔽〈孔子詩論〉開創性的光芒,最突出的一點是其關注對象的內在變化,即原本一體的詩樂從以聲為用轉向了以義為用,發生了從詩樂到詩文的轉移。……與季札評樂相對照,孔子已明確將詩、樂分疏,此其一;討論重點落實在評論詩文詩義上,只是沿用了季札評樂的話語系統,此其二。[5]
馮時與俞志慧對於〈詩論〉究竟側重在「文」還是「樂」,竟有截然不同的解讀,引起筆者的好奇。要探究此一問題,或許可以先參考《左傳‧襄公二十九年》季札觀樂一段:
請觀於周樂,使工為之歌〈周南〉、〈召南〉,曰:「美哉!始基之矣,猶未也,然勤而不怨矣。」為之歌〈邶〉、〈鄘〉、〈衛〉,曰:「美哉!淵乎,憂而不困者也,吾聞衛康叔武公之德如是,是其衛風乎?」為之歌王,曰:「美哉!思而不懼,其周之東乎?」為之歌〈鄭〉,曰:「美哉,其細已甚,民弗堪也,是其先亡乎?」……[6]
此段評論的根據是《詩》樂還是《詩》文?杜預注曰:
季札賢明才博,在吳雖已涉見此樂歌之文,然未聞中國雅聲,故請作周樂,欲聽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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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然後依聲以參時政,知其興衰也。[7]
杜預認為季札評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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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點在於「樂」。而竹添光鴻則有不同的意見,謂:
夫論樂固於聲音中悟出,亦即從詩中得來。[8]
楊伯峻亦曰:
季札論詩論舞,既論其音樂,亦論其歌詞與舞象。[9]
兩人皆認為季札的評論乃綜合《詩》之樂文而得。季札乃欲藉由「樂」來印證其對「文」的理解,從此段評論中可知《詩》的「文」與「樂」的表現確實能相互搭配,但既發於「觀樂」之後,或可推論季札由「樂」中體會到「文」所無法呈現的特色,──最直接的「情」,亦即季札從各地不同的樂聲中,感受到「樂」所表現的民情,正是這種「情」影響了《詩》文的內容、人民的行為,甚至一國之政治,故觀樂可以知政。〈詩大序〉之思考角度亦近於此,如謂:
詩者,志之所之也,在心為志,發言為詩。情動於中而形於言。言之不足,故嗟歎之,嗟歎之不足,故永歌之,永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情發於聲,聲成文謂之音。治世之音安以樂,其政和;亂世之音怨以怒,其政乖;亡國之音哀以思,其民困。[10]
此段實與〈樂記〉中兩段相似:
凡音者,生人心者也。情動於中故形於聲,聲成文謂之音。是故治世之音安以樂;其政和,亂世之音怨以怒,其政乖;亡國之音哀以思,其民困。[11]
故歌之為言也,長言之也,說之故言之,言之不足,故長言之,長言之不足,故嗟歎之,嗟歎之不足,故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12]
相比之下,可以發現兩者的差別在於:情動於中後,如何表達呢?〈詩大序〉謂「形於言」,〈樂記〉則謂「形於聲」,如以郭店楚簡〈性自命出〉一篇所論來看,[13]「聲」與「情」的關係是較為直接的,喜而笑、悲而哭,這是不假思索而自然流露的。但「形於言」則不免需經過思考、修飾等程序,較為曲折。「言之不足」以下,兩者同樣認為:當「言」無法充分傳達情感時,需更進一步使用「嗟歎」(樂)、「手舞足蹈」(舞)的方式加以輔助,但兩者的主詞實不相同,〈樂記〉的主詞是「歌」,故必須強調「長言」、「嗟歎」之重要性,而〈詩大序〉的主詞是「詩」,既謂「發言為詩」,又說「言之不足」,似有矛盾。從文辭的相近可知〈詩大序〉與〈樂記〉應有相同的來源,而從歧異處則可見〈詩大序〉可能是在論樂的基礎上加以修改,以之說《詩》,強調《詩》是言、樂、舞三者一體。
而在〈詩論〉中,作者將「樂」與「文」的作用分開說明,且明確指出其對「樂」的看法處,只有「頌,……其樂安而遲,其歌申而易」,及「邦風,……其聲善」,其他部分多在討論詩的「文」(亦即「言」)。如謂:
時也,文王受命矣。頌,平德也,多言後,其樂安而遲,其歌申而易,其思深而遠,至矣。大雅,盛德也,多言……(簡2)
……也,多言難而怨懟者也,衰矣,少矣。邦風,其納物也溥,觀人欲焉,大歛材焉,其言文,其聲善。孔子曰:「唯能夫……」(簡3)
〈十月〉善諀言,〈雨亡政〉、〈節南山〉,皆言上之衰也,王公恥之。〈小旻〉多疑矣,言不中志者也;〈小宛〉其言不惡,少有危焉。〈小弁〉、〈巧言〉則言讒人之害也;〈伐木〉……(簡8)
從「言」字的不斷出現,可知〈詩論〉作者著重的「言」而不是「樂」,亦即《詩》本身的內容。[14]又如謂:
敬宗廟之禮以為其本,秉文之德以為其業,「肅雝〔顯相,濟濟〕多士,秉文之德」,吾敬之。〈烈文〉曰:「無競維人」,「不顯維德」,「於乎!前王不忘」,吾悅之。(簡5+6)
孔子曰:〈宛丘〉吾善之;〈猗嗟〉吾喜之,〈鳲鳩〉吾信之,〈文王〉吾美之,〈清廟〉吾□之。〈宛丘〉曰:「洵有情」,「而亡望」,吾善之。〈猗嗟〉曰:「四矢反」,「以御亂」,吾喜之。〈鳲鳩〉曰:「其義一氏」,「心如結」也,吾信之。「文王在上,於昭于天」,吾美之。(簡21+22)
參照〈性自命出〉,有助於理解這些詩篇為何讓人產生善、喜、信、美等情感,但我們更應該留意到:〈詩論〉和〈性自命出〉有個根本上的差異,即這些情感並不是由「聲」所引發的,而是透過閱讀文字來想像作者所描述的人及情境,召喚自身的經驗,才能加以評論,故〈詩論〉的作者乃是經由文字而受到《詩》的感染,而非《詩》之「聲」、「音」或「樂」。然則人不只是對「樂」有感,對於無聲的「文」亦有感,而兩者亦有不同:「樂」的感是直接的,[15]「文」的感則需要通過想像。由此再細繹「詩無隱志,樂無隱情,文無隱言」三句,可以留意到〈詩論〉與〈詩大序〉的作者對於「樂」的態度不同。在〈詩論〉中,有一種詮釋的轉向,亦即樂與文是並立的,可以分論的,〈詩論〉通篇的焦點多放在「文無隱言」,強調由「文」去探求人的志意,論「樂」的文字實不多,但〈詩大序〉則認為詩必有樂才是一個整體。而兩者既有此種差異,可見他們論詩的重點不同。為什麼會有這種差異呢?俞志慧指出,禮崩樂壞之後,魯之樂師流落各國,樂曲散佚,而孔子又是以私人教學,論其身分與能力,恐怕都無法演示繁複的音樂,[16]所以《詩》樂便無法施行。我們亦可更進一步設想:相較於樂不易聞,演奏「樂」時必須有樂器、有演奏的能力,甚至要和其他人一起合作,「文」就不受時間與空間的限制,可以反覆誦讀體會,並給予創造性的詮釋,發揮的空間較「樂」更為寬廣。只要識字,依循文本來讀《詩》、習《詩》的意涵就簡單多了,詩與樂自然有分離的趨勢。
三、文、樂與個人之志
這種《詩》、樂分論的趨勢,在《論語》中實已可見,如:
子在齊聞韶,三月不知肉味。曰:「不圖為樂之至於斯也!」[17]
樂本屬於聽覺,但其所帶來的感動卻影響到了品嘗食物的味覺,可見樂之觸動人心,與誦讀書籍強調的理性思考有別:
子曰:「小子!何莫學夫詩?詩,可以興,可以觀,可以群,可以怨。邇之事父,遠之事君,多識於鳥獸草木之名。」(《論語‧陽貨》)
學《詩》不僅有助於表述個人之志與情,更可以使人自然地達到倫理規範的要求。俞志慧嘗分辨《詩》樂與《詩》文兩者之異,謂:
作為教育門弟子的教材,詩的音樂和詩的文詞的作用是不同的,二者也不能相互替代。音樂易於讓聽者沉浸其中,受到熏陶;詩歌文本卻能藉意境、形象使吟誦者出乎其外。[18]
由此亦可推言〈詩論〉分別以志、情與《詩》、樂相聯繫之因。[19]而我們還可以再進一步思考:只要有情之人,皆會被「樂」所觸動,其影響可以遍及於一般百姓,範圍較大,所以儒者往往對其寄予移風易俗的期望,但一般民眾並沒有辦法掌握《詩》的語言文字,遑論將之提升到抽象層面的思考,此可見《詩》文要產生影響,是有門檻的,因此其範圍便只限於士階層。就平民百姓來說,他們若能從樂聲中得到感動,調和情、心,就有漸漸涵養其性情的可能性。但就一個士人來說,他不能只知道感性的「樂」,這樣他就和一般人沒有分別,他必須對於「文」有更多的掌握和了解,從中抽繹出人事之理,這樣,他在遇到人生的種種狀況時,才知道如何處理面對,於是興觀群怨,皆合其宜;事父事君,皆合其道。士人不再只是被「樂」教化的對象,而能以理性去修飾自己的行為,修養自己的德性。這正是〈詩論〉重「文」的積極意義。[20]
此種「重文」的傾向,應與儒門「慎言」傳統有關。鄭吉雄師曾舉《論語》中「政者,正也。子帥以正,孰敢不正」一條為例,就「語言」與「義理」的關係而辨析道:
孔子運用「正」來解釋「政」,並不只是為了加強說服力而已。根本上孔子認為「政」這個語言,是作為宇宙抽象之理的「正」這個概念,經由大人君子感發體認後,施行於教化的結果。孔子的目的,不但在於語言和思維,更在於從語言中產生的套「踐履」道德的行動力量。[21]
正因為「語言」有如斯強大之力量,故孔子謂為政之第一要務,在於「正名」,鄭師分析此段道:
孔子視名實相符為自然的鐵律,不可以違悖。其中「君子名之必可言也,言之必可行也。君子於其言,無所苟而已矣」一段尤其重要。……在孔子的觀念中,「語言」是一件極其嚴肅、神聖的事;「踐諾」是要完成語言;「慎言」、「訥於言」是「信」、「義」即「謹於行」的一部分。[22]
如以「慎言」的觀點來思考孔子「不學《詩》,無以言」[23]一語,則《詩》之言必定不僅是「使於四方,專對」的實用之言。《左傳‧襄公二十五年》引仲尼曰:
《志》有之:「言以足志,文以足言。不言,誰知其志?言之無文,行而不遠。」
此處謂不言則不能明志,但言辭若沒有文采,亦不能為人所信服。既謂有文采的言辭,即能充分反應志向,那麼閱讀這些有文采的言辭,就能掌握說者之志。《論語‧堯曰》又謂:
不知言,無以知人也。[24]
言既然能充分表達志,細察一個人的言辭便可以了解此人之性格,故知人之關鍵便在於能不能知其言。就是在這種「言以足志,文以足言」的基礎上,〈詩論〉以觀察「文」的方式,探求作者之情志。如謂:
邶〈柏舟〉悶,〈谷風〉背,〈蓼莪〉有孝志,〈隰有長楚〉得而悔之。(簡26)
或許正啟發了孟子論詩「以意逆志」之主張。「以意逆志」之說,見於《孟子‧萬章上》:
咸丘蒙曰:「舜之不臣堯,則吾既得聞命矣。《詩》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而舜既為天子矣,敢問瞽瞍之非臣,如何?」曰:「是詩也,非是之謂也;勞於王事,而不得養父母也。曰:『此莫非王事,我獨賢勞也。』故說《詩》者,不以文害辭,不以辭害志。以意逆志,是為得之。……」[25]
咸丘蒙學《詩》,欲將詩中每個字句都落實下來訓解,這是將《詩》當作真實的歷史記錄看待,萬章也有同樣的情況:
萬章問曰:「《詩》云:『娶妻如之何?必告父母。』信斯言也,宜莫如舜。舜之不告而娶,何也?」孟子曰:「告則不得娶。男女居室,人之大倫也。如告,則廢人之大倫,以懟父母,是以不告。」[26]
萬章與咸丘蒙一樣將《詩》落實為「史事」,故兩人皆認為《詩》與其他典籍之記載似有矛盾而疑惑,孟子雖亦有此種以《詩》為史的傾向,[27]然而在他看來,《詩》所記載並非某件具體的史事,而是反映時代民情的「社會史」,故讀《詩》應掌握文辭之意,推想作者之志為何,亦即讀詩不可泥於字辭而影響對志的掌握。孟子為什麼有這種掌握「志」的自信呢?這是因為他「知言」,能掌握文辭背後的意涵。《孟子‧公孫丑上》:
詖辭知其所蔽,淫辭知其所陷,邪辭知其所離,遁辭知其所窮。生於其心,害於其政;發於其政,害於其事。聖人復起,必從吾言矣。[28]
孟子認為自己可以辨析言辭,掌握詖、淫、邪、遁等各種言辭可能如何危害政事,由此段論述中除了可見孟子的自信外,更值得注意的是孟子對「辭」的重視,亦即對「政」造成影響的是「辭」,而非「樂」,可見孟子亦深受儒門「慎言」思想之影響,並將其作更進一步的發揮。
另一方面,我們也可以從「樂」來討論。從傳世文獻中可見儒者對於「樂」的態度實不盡相同。如魏文侯喜今樂而厭古樂,子夏極力推尊古樂;齊宣王好世俗之樂,孟子不以為意,反而說「今之樂猶古之樂」,重要的是能與眾樂樂。又如以《孟子》和《荀子》的記載來看,孟子較少討論到「樂」,荀子則有〈樂論〉一篇專門論樂;孟子不太強調「樂」的群體教化作用,荀子則極言樂之功效,兩人似有不同的取向。大抵孟子討論到「樂」的內容,多注重在個人的道德修養上,以下略述之。
孟子並非不了解樂之影響與功效,如《孟子‧盡心上》:
孟子曰:「仁言,不如仁聲之入人深也。善政,不如善教之得民也。善政民畏之,善教民愛之;善政得民財,善教得民心。」[29]
「仁聲」之意,趙歧《注》認為是「樂聲,雅頌也」,大抵孟子認為政教之言較為嚴肅,不如樂聲能深入人心,故欲治民,觸動情感的樂聲比需要思考辯證的語言更為有效,近於「小人學道則易使」。[30]但孟子對「樂」的發揮,實更側重於個人的道德修養,如《孟子‧離婁上》:
孟子曰:「仁之實,事親是也;義之實,從兄是也。智之實,知斯二者弗去是也;禮之實,節文斯二者是也;樂之實,樂斯二者,樂則生矣;生則惡可已也,惡可已,則不知足之蹈之、手之舞之。」[31]
孟子將「樂」解為「樂於仁義」,而手舞足蹈則是一種樂於仁義時,無法自抑的喜悅表現。而這種「樂以修身」的思考進路,實承孔子而來。《論語‧八佾》:
子語魯大師樂。曰:「樂其可知也:始作,翕如也;從之,純如也,皦如也,繹如也,以成。」[32]
這是說明演奏音樂之理。孟子則在此基礎上加以發揮,如:
孔子之謂集大成。集大成也者,金聲而玉振之也。金聲也者,始條理也;玉振之也者,終條理也。始條理者,智之事也;終條理者,聖之事也。[33]
此處乃以樂曲之演奏為喻,說明孔子能調和眾音,慎始善終,故謂之大成。郭店楚簡〈五行〉亦有:
金聲而玉振之,有德者也。
金聲,善也。玉音,聖也。善,人道也。德,天道也。唯有德者,然後能金聲而玉振之。[34]
均是以樂論個人道德之修養。所以《孟子‧公孫丑上》謂:
子貢曰:「見其禮而知其政,聞其樂而知其德。由百世之後,等百世之王,莫之能違也。自生民以來,未有夫子也。」[35]
子貢稱述孔子能「見禮知政」、「聞樂知德」,這是將禮與政、樂與德相聯繫,「樂」所透顯的是「德」,亦即德性的表徵,而與季札觀樂知政、《禮記‧樂記》「聲音之道,與政通矣」由「情」著眼,實有分別。《史記‧孔子世家》中有一條有趣的記載:
孔子學鼓琴師襄子,十日不進。師襄子曰:「可以益矣。」孔子曰:「丘已習其曲矣,未得其數也。」有閒,曰:「已習其數,可以益矣。」孔子曰:「丘未得其志也。」有閒,曰:「已習其志,可以益矣。」孔子曰:「丘未得其為人也。」有閒,有所穆然深思焉,有所怡然高望而遠志焉。曰:「丘得其為人,黯然而黑,幾然而長,眼如望羊,如王四國,非文王其誰能為此也!」師襄子辟席再拜,曰:「師蓋云文王操也。」[36]
孔子學樂,練習不輟,他從樂聲中體會到的,不是政治的得失,而是文王之志,甚至在浮現出文王的形象,這則記載亦見於《孔子家語‧辯樂解》。〈辯樂解〉中其他兩條記載,仍著眼於「聲」與「政」的關係,其中賓牟問孔子〈武〉樂一則,亦見於《禮記‧樂記》中。〈樂記〉雖然強調「樂」對個人情性的影響,但是並不彰顯個人之德如何展現於「樂」之上,此或可證明在〈樂記〉一派的思想中,「樂」的功能並不在於展現個人之志,而在於「教化萬民」。是以從「文」、「樂」兩方面的討論來看,〈詩論〉「重文輕樂」的傾向,強調士大夫自身之志,對於孟子在思考相關問題時應有其影響。
四、〈詩論〉與〈詩大序〉之歧異
〈詩論〉與〈詩大序〉有一處分別值得我們留意,亦即兩者所欲達成的目標不同,前者側重於個人品德修養的提升,後者則傾向於群體的教化。[37]儒家的理想是同時成就「群體」與「個人」,但完成的途徑則有兩種不同的意見,一種是以孟子為代表,由個人推及群體;另一種則以荀子為代表,由群體而安頓個人。兩者最終的目的是一致的,但所使用的方法不同,所訴諸的對象亦不同。我們可以簡單從「化」字來觀察。《論語》中雖未記錄孔子曾談到「化」,但有一則相關的記載可以參考。《論語‧顏淵》:
季康子問政於孔子曰:「如殺無道,以就有道,何如?」孔子對曰:「子為政,焉用殺?子欲善,而民善矣。君子之德風,小人之德草。草上之風,必偃。」[38]
所謂的「善政」並不是殺盡天人無道之人,而是能讓惡人受到「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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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感化,風行草偃,不事而成。這種「化」並不需要刻意從事,只要在位者能修德,自然就能達致。其後孟子則在「化」的討論上做了更進一步的發揮,如〈離婁上〉:
孟子曰:「天下大悅而將歸己。視天下悅而歸己,猶草芥也。惟舜為然。不得乎親,不可以為人;不順乎親,不可以為子。舜盡事親之道而瞽瞍厎豫,瞽瞍厎豫而天下,瞽瞍厎豫而天下之為父子者定,此之謂大孝。」[39]
〈盡心上〉亦謂:
孟子曰:「霸者之民,驩虞如也;王者之民,皞皞如也。殺之而不怨,利之而不庸,民日遷善而不知為之者。夫君子所過者,所存者神,上下與天地同流,豈曰小補之哉?」[40]
孟子曰:「君子之所以教者五:有如時雨之者,有成德者,有達財者,有答問者,有私淑艾者。此五者,君子之所以教也。」[41]
孟子所言之「化」,皆是有德者之人格感召,使其身邊的人,甚至天下萬民,皆在不知不覺中自然有了變化,不費吹灰之力,這種「化」若時雨一般,能使乾涸的人心受到滋潤,近乎今日所言之「感化」。
孟子的理想是以人格感化民眾,《荀子‧樂論》、《禮記‧樂記》則似乎是另一套思想進路,〈詩大序〉亦歸屬此派。這幾篇文獻除了在思想上有可以聯繫之處外,最重要的是,其中都提到「以樂化民」、「移風易俗」等觀念,如《荀子‧樂論》:
夫聲樂之入人也深,其化人也速,故先王謹為之文。[42]
樂者,聖人之所樂也,而可以善民心,其感人深,其移風易俗,故先王導之以禮樂而民和睦。[43]
中平肅莊的聲樂可以使民和齊,團結一心,不僅讓敵國不敢進犯,甚至能使他國百姓心生嚮往,進而一統天下,這是希望能由「樂」來進行「感化」之用。如《禮記‧樂記》謂:
樂者,天地之和也。禮者,天地之序也。和,故百物皆化;序,故群物皆別。[44]
樂也者,聖人之所樂也,而可以善民心,其感人深,其移風易俗,故先王著其教焉。[45]
〈詩大序〉則謂:
風,風也,教也,風以動之,教以化之。[46]
故正得失,動天地,感鬼神,莫近於《詩》。先王以是經夫婦,成孝敬,厚人倫,美教化,移風俗。[47]
上以風化下,下以風刺上。[48]
然則〈關雎〉、〈麟趾〉之化,王者之風,故繫之周公。南,言化自北而南也。[49]
這些「化」的施行都是自上而下,並著眼於群體的教化、感化,亦即就「用」來立論,但這種這些觀念,卻完全不見於〈詩論〉中,故王廷洽比較〈詩大序〉與〈詩論〉,亦謂兩者「論音樂的功能不同。〈大序〉的作者把音樂的功能拔得很高。」[50]〈詩論〉的作者為何對於教化百姓似乎不是那麼感興趣?或許是因為這類的論述早已有之,故〈詩論〉的作者不想再談,也或許是〈詩論〉的作者希望能突顯「詩教」與「樂教」的差異,無論如何,〈詩論〉裡只論德而不論政:
……是也,有成功者何如?曰頌是也。〈清廟〉,王德也,至矣!敬宗廟之禮以為其本,秉文之德以為其業,「肅雝〔顯相,濟濟〕多士,秉文之德」,吾敬之。〈烈文〉曰:「無競維人」,「不顯維德」,「於乎!前王不忘」,吾悅之。「昊天有成命,二后受之」,貴且顯矣。頌……「懷爾明德」曷?誠謂之也。「有命自天,命此文王」,誠命之也。信矣!孔子曰:「此命也夫!文王雖欲已,得乎此命也。……(簡5+6+7)
「至矣」一詞,說的不是「王政」而是「王德」,文中使「吾」所敬、悅的並不是政治上的美善,而是道德上的成就,凡此,都可以讓我們再思考:〈詩論〉的作者多將焦點放在「體」的探尋,亦即「善政」來自聖王,聖王之德清楚地記載在《詩》中。如不了解其「德」而只知其「樂」,人只能被感化,而無法成為感化他人的主體。這種重視個人德性修養的思考進路,與思孟學派是相合的。
更進一步來看,〈詩論〉與〈詩大序〉立論者的身分和角度也有不同。以詩樂舞教化百姓,這是王者之事,絕非士人所能施行。章學誠在《文史通義‧原道上》分別周公、孔子在治道上之差異,謂周公為集大成,而孔子「有德無位,即無得從得制作之權,不得列於一成,安有大成可集乎?」[51]又謂:
周公集治統之成,而孔子明立教之極,皆事理之不得不然,而非聖人異於前人,此道法之出於天者也。[52]
周公有德有位,故可以制禮作樂,推行治道,教化萬民;孔子有德無位,既謂「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故「述而不作」,而由禮樂的傳統中,強調人的道德主體問題。因此,〈詩大序〉的撰作時代雖或較晚,但它可能繼承了周代禮樂文化的舊精神略加改造,而〈詩論〉中所強調對個人德性的重視與批評,應是由孔子闡釋後才受重視的新意義。由這個角度再來觀察〈詩大序〉與〈詩論〉,或可說前者強調普施教化,移風易俗,實有著「王官學」的色彩;至於申明《詩》旨,評論《詩》義,士人皆可為之,故〈詩論〉可視為「百家言」的代表,而「樂」亦不再為〈詩論〉的作者所強調。從這個意義上來說,〈詩論〉中屢稱孔子,正表明了其立足點與〈詩大序〉之不同。
五、結論
本文由〈詩論〉切入,嘗試勾勒先秦儒學發展的思想線索。先由〈詩論〉中「詩無隱志,樂無隱情,文無隱言」一句切入,與〈詩大序〉比較,指出〈詩論〉重「文」,〈詩大序〉重「樂」,再就儒者對「樂」、「文」的不同意見分析比較,提出自孔子已有《詩》文與《詩》樂分論的傾向,這種傾向的成因,一方面由於樂曲散亡,樂教已難實行,而由「文」來探尋「志」則較為容易;一方面則希望能透過理性的思辨所得之「志」,提升士人的道德修養。
而若由「樂」與「文」為觀察點,探求孔、孟、荀三家相關之討論,可以發現孔子實已漸漸將其教化之關懷轉向個人之道德,而〈詩論〉亦開始探尋言與德、德與政之關係,其後孟子承其餘緒,並有更深刻之發揮,這是儒家作為新興之「百家言」的一面;而荀子仍多關注於群體的問題,特重禮樂教化百姓之效,而〈詩大序〉的思想又與其多有相近之處,這是儒家仍保留傳統「王官學」的一方。正因為儒家有這兩種不同的面向相輔相成,故能順應不同的情勢,加以調整自身之理論,以求「個人」與「群體」均能得到安頓。由此再來看〈詩大序〉與〈詩論〉的內容,雖呈現了不同的思想取向,然亦可以說是儒家一體之兩面。
(編者按:[1]據曹建國、張玖青所撰之〈出土《詩》學簡帛材料研究綜述〉一文統計指出:「截至2005年6月,報紙發表的〈孔子詩論〉研究論文22篇,期刊論文221篇,會議論文97篇,網站論文119篇,碩、博士論文17部,專著7部,涉及包括文學在內的諸多領域。統計肯定有遺漏,且較少涉及臺、港及海外。」參《漢學研究通訊》22卷4期(2007年11月),頁14。
[2]馮時:〈論《詩》德與《詩》樂〉,收入朱淵清、廖名春主編:《上博館藏戰國楚竹書研究續編》(上海:上海書店出版社,2004年),頁564。
[3]同前註,頁564。
[4]同前註,頁573。
[5]俞志慧:《君子儒與詩教──先秦儒家文學思想考論》(北京: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2005年),頁238。
[6]杜預注、孔穎達疏:《春秋左傳正義》(臺北:藝文印書館《十三經注疏》本,1996年),頁667-669。
[7]同前注,頁673。
[8]竹添光鴻:《左氏會箋》(臺北:天工書局,1998年),下冊,頁1289。
[9]楊伯峻:《春秋左傳注》(北京:中華書局,2000年),第3冊,頁1161。
[10]毛亨傳、鄭玄箋、孔穎達疏:《毛詩正義》(臺北:藝文印書館《十三經注疏》本,1996年),頁12-14。
[11]鄭玄注、孔穎達疏:《禮記正義》(臺北:藝文印書館《十三經注疏》本,1996年),頁663。
[12]同前註,頁701。
[13]郭店楚簡〈性自命出〉:「凡聲,其出於情也信,然後其入撥人之心也厚。聞笑聲,則鮮如也斯喜。聞歌謠,則陶如也斯奮。聽琴瑟之聲,則悸如也斯歎。觀〈賚〉、〈武〉,則齊如也斯作,觀〈韶〉、〈夏〉,則勉如也斯斂。詠思而動心,喟如也。其居次也久,其反善復始也慎,其出入也順,始其德也。鄭衛之樂,則非其聲而從之也。」「凡至樂必悲,哭亦悲,皆至其情也。」引文以李零:《郭店楚簡校讀記〔增訂本〕》(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7年,頁137)為主,另參劉釗《郭店楚簡校釋》(福州:福建人民出版社,2003年)之考釋。
[14]彭林謂:「〈孔子詩論〉的中心是論述《詩》的思想內涵,著重在《詩》本身。……《詩》的意義在於『言志』,『志』之所在即是《詩》教立意之所在。」參〈「詩序」、「詩論」辨〉,朱淵清、廖名春主編:《上博館藏戰國楚竹書研究》(上海:上海書店出版社,2002年),頁95-96。
[15]劉信芳謂:「情既『弗學而能』,作為表達情感的樂,亦是一聽就懂,一看就能明白的。」參《孔子詩論述學》(合肥:安徽大學出版社,2003年),頁53。
[16]俞志慧:《君子儒與詩教──先鵔儒家文學思想考論》,頁238-240。
[17]《論語‧述而》,《四書章句集注》(北京:中華書局,2006年),頁96。
[18]俞志慧:《君子儒與詩教──先秦儒家文學思想考論》,頁240。
[19]劉信芳謂:「〈詩論〉由『志』、『情』而明《詩》、《樂》之特徵,明確了《詩》與《樂》之間的聯繫和區別,因而『詩無隱志,樂無隱情』較之『詩言志』來說,內涵要豐富得多。」參《孔子詩論述學》,頁54。
[2

中国历史故事战争

0]陳桐生謂:「〈孔子詩論〉對孔子《詩》學思想的最大吸取是詩樂教化。詩樂教化思想萌芽於上古時代,西周初期統治者將詩樂教化作為治國方略。孔子以繼承西周禮樂文化為己任,不遺餘力地宣傳詩樂教化思想。」(〈《論語》與《孔子詩論》的學術聯繫與區別〉,《孔子研究》2004年第2期,頁23。)筆者認為孔子雖然承繼了西周的禮樂文化,但對於「詩樂教化」已有新的理解與詮釋,焦點已由群體漸轉向個人。故承孔子而來的〈詩論〉,實與西周的禮樂教化思想頗有距離了。
[21]鄭吉雄:〈論清儒經典詮釋的拓展與限制〉,《戴東原經典詮釋的思想史線索》(臺北:臺大出版中心,2008年),頁331。
[22]同前註,頁332。
[23]《論語‧季氏》,《四書章句集注》,頁173。
[24]《論語‧堯曰》,同前註,頁195。
[25]《孟子‧萬章上》,同前註,頁306。
[26]《孟子‧萬章上》,同前註,頁306。
[27]孟子「《詩》亡然後《春秋》作」一語,顧炎武解曰:「《詩》亡而列國之事迹不可得而見,於是晉之《乘》、楚之《檮杌》、魯之《春秋》出焉,是之謂《詩》亡然後《春秋》作也。」(《原抄本顧亭林日知錄》,頁60-61。)
[28]《孟子‧公孫丑上》,同前註,頁232-233。
[29]《孟子‧盡心上》,同前註,頁353。
[30]《論語‧陽貨》,同前註,頁186。
[31]《孟子‧離婁上》,同前註,頁287。
[32]《論語‧八佾》,《四書章句集注》,頁68。
[33]《孟子‧萬章下》,《四書章句集注》,頁315。
[34]李零:《郭店楚簡校讀記》,頁101。
[35]《孟子‧公孫丑上》,《四書章句集注》,頁234-235。
[36]司馬遷撰:《史記》(北京:中華書局,1982年),頁1925。
[37]如王廷洽謂:「論《詩》的社會政治功能,〈詩論〉在於倫理,〈大序〉在於王道王政。〈毛詩大序〉說《詩》有具大的社會政治功能。……〈詩論〉雖然提及一些《詩》的社會政治功能,但主要著眼於『德』、『禮』等倫理方面,同政治的聯結不如〈毛詩大序〉緊密。」參〈《詩論》與《毛詩序》的比較研究〉,頁41。
[38]《論語‧顏淵》,《四書章句集注》,頁138。
[39]《孟子‧離婁上》,同前註,頁287-288。
[40]《孟子‧盡心上》,同前註,頁352。
[41]《孟子‧盡心上》,同前註,頁361。
[42]《荀子‧樂論》(北京:中華書局,1997年),頁380。
[43]同前註,頁381。
[44]《禮記正義》,頁669。
[45]同前註,頁678。
[46]《毛詩正義》,頁12。
[47]同前註,頁14-15。
[48]同前註,頁16。
[49]同前註,頁19。
[50]王廷洽:〈《詩論》與《毛詩序》的比較研究〉,《新出土文獻與古代文明研究》(上海:上海大學出版社,2004年),頁40。
[51]章學誠撰、葉瑛校注:《文史通義校注‧原道上》(臺北:漢京文化事業有限公司,1986年),頁121。
[52]同前註,頁122。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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