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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标题:對嶽麓秦簡《占夢書》中“坉”字釋讀的三種臆測
(武漢大學簡帛研究中心)
嶽麓書院藏秦簡(壹)《占夢書》簡38(J51)壹有如下內容:【1】
“
文化-對嶽麓秦簡《占夢書》中“坉”字釋讀的三種臆測
入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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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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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及沒淵,居室而毋戶,坉死,大吉。”
整理者的釋文在“入”字前原有“夢□”的字樣,这是整理者誤拼簡頭的結果,陳劍先生已指出其拼接的错誤。【2】按,陳先生的意見至確。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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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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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亦為陳劍先生改釋,整理者原釋為“冓(溝)”,今从陳劍先生的意見。釋文中“坉”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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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陳松長先生原釋爲“戍”;【3】嶽麓秦簡(壹)結集出版時整理者註釋云:
疑是‘封’字的古文異構字。《說文解字·土部》:“封,爵諸侯之土也。從之、從土、從寸。守其制度也。公侯百里,伯七十里,子男五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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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文封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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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籀文封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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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字或是《說文》中所說的“古文封省”的異體字。“封死”或應是“封閉而死亡”之義。
陳松長先生後來補充認爲:
此字形與上博簡《容成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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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字形相類,右部偏旁雖有差異,其實本就是一個,甲骨、金文、《説文》均有例證。其字形與同時期睡虎地秦簡“封”字的差別説明書寫者受到了楚系文字的影響。簡文文意可理解爲“居室沒有窗戶,會因封閉而死亡”。【4】
對此,陳劍先生認爲:
此形右半與“丰”形有別。秦漢文字中“毛”旁或“屯”旁皆可作此類寫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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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字釋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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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耗)”或“坉”(字已見於郭店《老子》甲本簡9)均有可能。但由於此處文意的限制性不強,究竟應該如何釋讀理解,似尚難以斷定。
按,陳劍先生所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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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耗)”或“坉”字,從字形來說應該都有可能,且“毛”、“屯”二字在典籍中常訛混。【5】此外,路方鴿先生在考證嶽麓秦簡《爲吏治官及黔首》1560號簡壹中的“當毛繕治”一句中時,也對“毛”、“屯”相訛的現象有所討論,其文結合朱德熙先生的意見,同時參考《睡虎地秦墓竹簡》整理小組“敦”、“屯”相通的例子,指出嶽麓簡的“毛”字當釋爲“屯”,應該和睡虎地秦簡的“敦(屯)”字義同,表示皆、同之義。【6】其說可从。
我們認爲,從字形及辭例文意理解的角度來看,嶽麓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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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釋爲“坉”的意見較優。上文陳劍先生所說郭店簡中的“坉”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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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7】此形與嶽麓簡的字形很接近,又漢代簡帛的“屯”及从“屯”字有作如下形:
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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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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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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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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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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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例不多舉,通過比較可證陳劍先生釋爲“坉”是有道理的。此外,我們在字書中還可以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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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改倂四聲篇海·土部》引《川篇》曰“音屯”,並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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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垖名”。可見此字應是“坉”字異體,其形極有可能是直承嶽麓秦簡的字形而來。因“坉”是从“屯”得聲的字,應可以通假為“屯”。正如前引路方鴿先生所論,我們懷疑“坉(屯)”在簡文中可理解為副詞,表“皆、同”之義。簡文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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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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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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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及沒淵,居室而毋戶”,即指人夢到掉進井中、沒入水中及住在沒有窗戶的屋子裏,而緊接著的“坉(屯)死”即是指上述情況出現的時候,人都會死掉的意思,簡文這樣理解很順暢。這是我們對“坉”字的第一種理解,此外,我們還考慮“坉”可以按照其本義來解釋。
《廣韻·魂韻》曰:“坉,以草裹土築城及塡水也。”《集韻·魂韻》:“草土塡水曰坉。”《玉篇·土部》:“坉,坉水不通,不可別流。”《集韻·混韻》:“坉,塞也。”《説文》云:“塞,阻也。”段玉裁注:“凡塡塞字皆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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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塞行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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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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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廢矣。”張舜徽先生引徐灝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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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隸變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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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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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古今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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訓窒,與隔義相因也,邊塞亦隔絕閉塞之義。隔塞讀先則切,邊塞讀先代切,一聲之轉耳……充塞、報塞、博塞,古皆假塞為之。”張舜徽先生認爲:“塞从土而訓隔,其本義自謂以土為障,使相隔離也。湖湘間稱以土障水而斷其流曰塞,是乃本義。《禮記·月令》:‘季春開通道路,無有障塞。’亦本義也。凡言邊塞、四塞,並障塞之引申。”【13】我們認爲,上引《廣韻》、《集韻》、《玉篇》對“坉”字的解釋皆是“塞”義的具體體現,其在簡文中可表示阻塞、隔塞義,此義又可同“窒”,《呂氏春秋·製樂》云“今窒閉戶牖,動天地,一室也”,即是其例。故“坉死”似乎是在表述:“夢到掉進井中、沒入水中及住在沒有窗戶的屋子里,人會因阻塞、窒塞而死。”這種解釋應該也能說通簡文。
除了上文提到的兩種釋讀“坉”字的意見外,我們還考慮到第三種情況,即和中醫釋夢有關,但在此情況下,“坉”字亦需破讀,從上文可知,“坉”應是从“屯”得聲的字,則其古音應為定母文部,我們認爲它可以通假為古音是來母蒸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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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因二者存在通假的可能,李家浩先生就曾在論述清華簡《楚居》中的“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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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包山楚簡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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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等問題時,特別關注了學術界關於古音“蒸”部字和“真、文”二部字例通假的論述,同時還列舉了“陵”、“甸”相通的例子,指出从土从宀从屯得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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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以及睡虎地秦簡中的“甸人”之“甸”字都應該讀爲“陵”,指陵墓義。【14】
按照上舉李家浩先生的意見,从“屯”得聲的“坉”字可以通假為从“夌”得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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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爾雅·釋言》曰:“淩,慄也;慄,慼也。”郝懿行云:“慄者,凓之叚借也。《説文》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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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也。’通作栗,《詩》‘二之日栗烈’,傳:‘栗烈,寒氣也。淩者,凌之叚借也。’……故《釋文》云‘淩,力升反’,又云‘郭注淩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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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埤蒼》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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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慄也。’然則郭本淩慄即《埤蒼》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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慄,其注云淩懅亦當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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懅。《揚雄傳》云:‘虎豹之凌遽’,集注:‘凌,戰栗也。遽,惶也。’《文選·西京賦》云:‘百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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懅’,薛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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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怖也。’並郭所本。”【15】由此可知,“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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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表害怕、恐懼之義。由此,使我們不得不聯想到,在傳世典籍中尤其是中醫古籍中看見以下一些相關內容的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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載。
《素問·脈要精微論》云:“是知陰盛則夢涉大水恐懼,陽盛則夢大火燔灼,陰陽俱盛則夢相殺毀傷。上盛則夢飛,下盛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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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墮。甚飽則夢與,甚饑則夢取;肝氣盛則夢怒,肺氣盛則夢哭,短蟲多則夢聚眾,長蟲多則夢相擊毀傷。”【16】馬蒔云:“是故五臟為陰,而陰之邪氣盛,故夢涉大水恐懼;六腑為陽,而陽之邪氣盛,則夢大火燔灼。”【17】
按,以上類似的內容,也見於《列子·周穆王》,其云“不識感變之所起者,事至則惑其所由然,識感變之所起,事至則知其所由然。知其所由然,則無所怛。一體之盈虛消息,皆通於天地,應於物類。故陰氣壯,則夢涉大水而恐懼;陽氣壯,則夢涉大火而燔焫;陰陽具壯,則夢生殺。甚飽則夢與,甚饑則夢取。是以以浮虛為疾者,則夢揚;以沉實為疾者,則夢溺。藉帶而寢則夢蛇,飛鳥銜髪則夢飛。將陰夢火,將疾夢食。飲酒者憂,歌儛者哭。”
又《靈樞經·淫邪發夢》曰:“厥氣客於心,則夢見丘山煙火。客於肺,則夢飛揚,見金鐵之奇物。客於肝,則夢山林樹木。客於脾,則夢見丘陵大澤,壊屋風雨。客於腎,則夢臨淵,沒居水中。客於膀胱,則夢遊行。客於胃,則夢飲食。客於大腸,則夢田野。客於小腸,則夢聚邑沖衢。客於膽,則夢鬭訟自刳。客於陰器,則夢接內。客於項,則夢斬首。客於脛,則夢行走而不能前,及居深地窌苑中。客於股肱,則夢禮節拜起。客於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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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則夢溲便。”【18】清代张隠庵眉批指出:“客於腎,則夢臨淵沒居水中,腎氣虛陷也。”【19】《黃帝內經·方盛衰論》記載:“腎氣虛,則使人夢見舟舩溺人,得其時則夢伏水中,若有畏恐。”【20】《中藏經》:“腎病……虛則夢舟溺人,得其時,夢伏水中,若有所畏。盛實則夢腰脊離解不相屬,厥邪客於腎,則夢臨深投水中。”【21】
從以上古書所載內容來看,夢到溺水或臨淵都是令人恐懼之事,在中醫上講這是和人五臟之一的腎臟功能虛弱有關聯。而簡文所云之事亦是頗令人恐懼,所以此夢應屬《周禮·春官·占夢》“六夢”中的“懼夢”。
據此我們考慮簡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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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及沒淵,居室而毋戶,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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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大吉”似可指因腎臟臟氣虛弱,人便夢到“入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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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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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及沒淵,居室而毋戶”等諸種現象,最後致“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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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即因恐懼而死的結果,古人認為這是大吉的夢相。
正如前文所引陳劍先生言“但由於此處文意的限制性不強,究竟應該如何釋讀理解,似尚難以斷定。”所以,以上我們所談的三種臆測僅僅是陋見而已,希望能為此問題的解決及相關簡文的後續研究提供一點意見,並敬請方家指正!
附記:本文原為讀簡文時所作舊稿,曾向陳劍、張新俊兩位先生請教,並得到他們的悉心指正,在此表示感謝!
本文為2013年度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研究青年基金項目“秦簡牘醫學文獻的整理與研究”(批准號:13YJC770011)、教育部2008年度哲學社會科學重大攻關項目“秦簡牘綜合整理與研究”(批准號:08JZD0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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階段性成果。
注釋:
【1】朱漢民、陳松長主編:《嶽麓書院藏秦簡(壹)》上海辭書出版社,2011年,第168頁。下文所引整理者的意見皆出此書,不另注。
【2】陳劍:《嶽麓簡<占夢書>校讀劄記三則》,復旦大學出土文獻與古文字研究中心網站:http://www.gwz.fudan.edu.cn/SrcShow.asp?Src_ID=1677,2011年10月5日。下文所引陳先生意見皆出此文,不另注。
【3】陳松長:《嶽麓書院所藏秦簡綜述》,《文物》2009年第3期,第85頁。
【4】陳松長:《嶽麓書院〈占夢書〉的文字特徵試論》,李宗焜主編《第四屆國際漢學會議論文集——出土材料與新視野》,臺灣中央研究院,2013年9月,第599-612頁。
【5】馮勝君:《二十世紀古文獻新證研究》,齊魯書社,2006年,第270-277頁。
【6】路方鴿:《楚地秦漢簡牘字詞論考》,浙江大學博士學位論文,2013年(指導教師:方一新教授),第59-61頁。
【7】張守中、張小滄、郝建文撰集:《郭店楚簡文字編》,文物出版社,2000年,第185頁。
【8】陳松長:《馬王堆簡帛文字編》,文物出版社,2001年,第14頁。
【9】陸錫興:《漢代簡牘草字編》,上海書畫出版社,1989年,第7頁。
【10】張守中編撰:《張家山漢簡文字編》,文物出版社,2012年,第9頁。
【11】陳松長:《馬王堆簡帛文字編》,文物出版社,2001年,第520頁。
【12】陳松長:《馬王堆簡帛文字編》,文物出版社,2001年,第159頁。
【13】張舜徽:《說文解字約注》,華中師範大學出版社,2009年,第3355頁。
【14】李家浩:《談清華戰國竹簡<楚居>的“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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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其他——兼談包山楚簡的“
文化-對嶽麓秦簡《占夢書》中“坉”字釋讀的三種臆測
人”等》,《安徽大學漢語言文字研究叢書·李家浩卷》,安徽大學出版社,2013年,第246-247頁。
【15】[清]郝懿行:《爾雅義疏》,上海古籍出版社,1983年,第424-425頁。
【16】郭靄春主編:《黃帝內經素問校注》,人民衛生出版社,2013年,第162頁。
【17】[明]馬蒔撰,田代華主校:《黃帝內經靈樞注證發微》,人民衛生出版社,1998年,第125頁。
【18】郭靄春編著:《黃帝內經靈樞校注語譯》(上册),新世界出版社,2010年,第309-340頁。
【19】[清]張隠庵著:《黃帝內經靈樞集注》,山西科學技術出版社,2012年,第208頁。
【20】郭靄春主編:《黃帝內經素問校注》,人民衛生出版社,2013年,第816頁。
【21】李聰甫主編:《中藏經校注》,人民衛生出版社,2013年,第58頁。
(編者按:本文收稿時間爲2014年11月8日16:12。) (责任编辑:admin)
原文出处:http://his.newdu.com/a/201711/05/513288.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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