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史-釋魯司徒馬皇父諸器中的“司走馬” ,对于想了解历史故事的朋友们来说,中国古代史-釋魯司徒馬皇父諸器中的“司走馬”是一个非常想了解的问题,下面小编就带领大家看看这个问题。
原文标题:釋魯司徒馬皇父諸器中的“司走馬”
(武漢大學簡帛研究中心)
吳鎮烽先生《商周青銅器銘文暨圖像集成續編》(以下簡稱《續編》)收錄的一件青銅器魯司徒馬皇父簋甲,編號為0418,器屬西周晚期,據稱是私家收藏,2014年10月出現在北京古玩城。一同出現的還有魯司徒馬皇父簋乙,兩器銘文內容一致。其銘文內容為(本文用寬式釋文):“魯司徒馬皇父作姬此母媵簋,其萬年眉壽,子子孫孫永寶用。”[1]此外,《續編》0193收有魯司徒馬皇父鼎,據《續編》記載,該器2014年12月出現在西安古玩城,器屬西周晚期,某收藏家收藏,其銘文作“魯司徒馬皇父作姬此母媵鼎,其萬年眉壽,子子孫孫寶用。”[2]筆者注意到這幾件器“司”下一字銘文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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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編》皆隸定為“徒”。但文獻中未見“司徒馬”一職。筆者嘗試就此字談一點自己的看法,不妥之處,祈請指正。
“徒”字在金文中數次出現,如《殷周金文集成》(以下稱《集成》)4294揚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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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司徒仲齊盨(《集成》4441)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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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大司徒子仲伯匜(《集成》10277)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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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銘文中的“徒”字皆從土。《說文》:“徒,步行也。從辵,土聲。”魯司徒馬皇父簋甲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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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部實從夭。“夭”與下部的“止”合在一起,可看作“走”。《說文》:“走,趨也。從夭止者,屈也。”“走”字在金文中屢次出現,例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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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周公簋(《集成》4241)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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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走馬休盤(《集成》10170)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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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與魯司徒馬皇父簋甲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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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構一致,此字可分析爲從彳從走,讀作“走”字,器名可改為魯司走馬皇父簋。
“走馬”一詞見於西周早期至春秋早期的青銅器銘文中,作為官職,負責管理馬匹。大鼎(《集成》2808)銘文云:“王召走馬應,令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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卅二匹賜大。”[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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簋(《集成》4255)銘文有“楚走馬”,元年師兌簋(《集成》4274)銘文有“左右走馬”、“五邑走馬”。張亞初、劉雨在《西周金文官制研究》一書中指出,走為厚韻侯部,趣為虞韻侯部,音近可通,走馬即文獻上的趣馬。[4]《周禮·夏官·校人》云:“趣馬掌贊正良馬,而齊其飲食,簡其六節。掌駕說之頒,辨四時之居、治,以聽馭夫。”[5]同時,張、劉二位先生認為《周禮》中趣馬之職與西周銘文中的走馬地位似有出入,走馬雖然都指養馬之官,但《周禮·夏官·司馬》云:“趣馬,下士皂一人,徒四人。”所載趣馬一職由下士擔任,地位低賤。而金文中的走馬則有等級差別,高級別的“走馬”地位與師氏接近,低級別的“走馬”則可以當做物品贈送。
那麼,如何理解魯司徒馬皇父簋甲中的“司走馬”呢?
西周中期後段器嘼簋(《續編》0437)銘文有“唯九月初吉庚寅,應侯令嘼曰:‘司朕走馬、馭’”,“司朕走馬”在“司”“走馬”之間加“朕”。“司”作為動詞,有掌管、主持一類意思。《爾雅·釋詁》:“司,主也。”《詩·鄭風,羔裘》:“彼其之子,邦之司直。”《毛傳》:“司,主也。”可知“司走馬”指掌管走馬。
金文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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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走馬”,見於同屬西周晚期的元年師兌簋與三年師兌簋。元年師兌簋(《集成》4274)銘文云:“王呼內史尹冊命師兌:胥師龢父,司左右走馬、五邑走馬,賜汝乃祖巿、五衡、赤舄。”[6]此處記載了師兌被任命管理左右走馬、五邑走馬。三年師兌簋(《集成4318》)銘文云:“王呼內史尹冊令師兌,余既令汝胥師龢父,司左右走馬,今余唯申就乃令,令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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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走馬,賜汝秬鬯一卣……”[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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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走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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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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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雲先生等指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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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悤”得聲,可讀為“總”,有統領之意。[8]我們注意到司的範圍,元年師兌簋作“左右走馬、五邑走馬”,三年師兌簋作“左右走馬”,省略“五邑走馬”,此種省略的原因不大清楚。三年師兌簋重申任命的時候進而提及總司“走馬”,這裏的“走馬”前面沒有加限定詞,可知主管範圍已經擴展到所有走馬。學者們從賞賜物、主管範圍的變化,指出師兌的職級存在由副職向正職的變動,[9]這是有道理的。“總司”之“總”大致是與“司”後所接管理對象相適應。逑盤的公佈,出現“汝
胥榮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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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
司四方虞林”這樣的表述,今列於下,一起來做觀察:
元年師兌簋銘文云:“王呼內史尹冊命師兌:
胥師龢父,
司左右走馬、五邑走馬,賜汝乃祖巿、五衡、赤舄。”
三年師兌簋銘文云:“王呼內史尹冊令師兌,余既令汝
胥師龢父,
司左右走馬,今余唯申就乃令,令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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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司走馬,賜汝秬鬯一卣……”
逑盤銘文云:“今余唯經乃先聖祖考,申就乃令,令汝
胥榮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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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
司四方虞林,用宮御。賜汝赤巿、幽黃、攸勒。”
上揭銘文中,我們注意到元年師兌簋有“胥……,司……”這樣的語句,三年師兌簋“總司”單獨出現,似“總司”只能單獨出現,不過逑盤作“胥……,總司”,即使是作為助手(胥),逑的職司表述也可用“總司”,可知“總”的存在不受是否有“胥”的影響。“走馬”、“四方虞林”,是範圍比較大的集體名詞,這個時候“總”會出現在“司”的前面。這也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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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作總,有總領一類意思提供了新的佐證。不過周中期後段器嘼簋(《續編》0437)銘文“唯九月初吉庚寅,應侯令嘼曰:‘司朕走馬、馭’”,從“司朕走馬、馭”來看,應侯賦予“嘼”掌管走馬、馭的職權,“走馬、馭”顯然是兩個比較大的類別,這裏的“司”卻沒有加上“總”也有獨當一面,總司其職的意思。可知這一時期“總”的使用還沒有固定下來。
最後,師兌簋由師兌來總領走馬,這屬於中央級別的職事任命,而魯國由皇父來主管走馬皇,這屬於地方諸侯的職事任命。在這些任命中,司走馬或總司走馬,都還只是職務或職事的表述,同時,師兌、皇父具有不同的職官。可見,這一時期,管理走馬這一職事,還不是由專門的職官來擔任。
[1] 吳鎮烽:《商周青銅器銘文暨圖像集成續編》第二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6年版,第59頁。
[2] 吳鎮烽:《商周青銅器銘文暨圖像集成續編》第一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6年版,第217頁。
[3] 中國社會科學院考古所編:《殷周金文集成(修訂增補本)》第二冊,中華書局2007年版,第1476頁。
[4] 張亞初、劉雨:《西周金文官制研究》,中華書局2004年版,第20頁。
[5] 楊天宇:《周禮譯注》,上海古籍出版社2004年版,第475-476頁。
[6] 中國社會科學院考古所編:《殷周金文
中国历史画家的故事
集成(修訂增補本)》第四
中国历史上的故事及传说
冊,中華書局2007年版,第2605頁。
[7] 中國社會科學院考古所編:《殷周金文集成(修訂增補本)》第四冊,中華書局2007年版,第2690頁。
[8] 苦行僧:《山東近出青銅器銘文中的一個字》,復旦網,2012 年 4 月;http://www.gwz.fudan.edu.cn/forum/forum.php?mod=viewthread&action=printable&tid=5592。林澐:《華孟子鼎等兩器部分銘文重釋》,吉林大學古籍研究所編:《吉林大學古籍研究所建所三十周年紀念論文集》,2014年11月,第17-18頁。李學勤:《由沂水新出盂銘釋金文“總”字》,清華大學出土文獻研究與保護中心:《出土文獻》第3輯,2012年10月,第119-12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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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陳漢平:《西周冊命制度研究》,學林出版社1986年版,第280頁;彭林:《關於師兌二器的排序問題》,《考古》2002年第4期,第82頁。
(編者按:本文收稿時間爲2017年9月28日20:28。) (责任编辑:admin)
原文出处:http://his.newdu.com/a/201711/05/512519.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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