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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历史-王曉彬:《左傳》疑義拾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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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3-09-08 0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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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标题:王曉彬:《左傳》疑義拾零


《左傳》疑義拾零
王曉彬
北京工業大學耿丹學院
年來細閲楊伯峻先生《春秋左傳注》數過,復旁及古今相關論著又若干種。遇文義之不明者,每每參稽研尋,以求的解。偶有所得,輒便寫爲札記。積之有日,得百餘則。遂録出其中略具新意者,以請教於方家時賢云爾。
驚姜氏
初,鄭武公娶于申,曰武姜,生莊公及共叔段。莊公寤生,驚姜氏,故名曰寤生,遂惡之。愛共叔段,欲立之。(隱1.4,10)[1]
按:“驚姜氏”之“驚”,當與莊十八年《傳》“及文王即位,與巴人伐申,而驚其師”[2]之“驚”同義。《爾雅·釋詁上》:“驚,懼也。”[3]《方言》:“懼,病也,驚也。”[4]則驚、懼、病三字同義,於理可得互訓。又,《廣雅·釋詁》:“病,苦也。”[5]驚姜氏,病姜氏也,苦姜氏也,猶言令姜氏不堪其苦。莊公逆生,姜氏自必受非常之苦痛,故遂恶之也。《史記》卷四十二《鄭世家》敘此事爲“生太子寤生,生之難,及生,夫人弗愛。後生少子叔段,段生易,夫人愛之”[6]云云,以生之難易解姜氏愛惡之由,得《傳》意矣。生之難,即所謂“驚姜氏”也。杜《注》[7]解“莊公寤生,驚姜氏”曰:“寐寤而莊公已生,故驚而惡之。”[8]是直以“驚”爲驚懼義,恐非《傳》旨。杜《注》解“驚其師”爲“驚巴師”[9],是徑以“驚”爲“驚擾”之“驚”,亦可商;楊《注》引陶鴻慶説,“謂驚、警字通,此謂閻敖戮辱巴人以警懼之”[10],恐亦非是。蓋“驚其師”之“驚”,義猶《國語·晋語四》“懼楚師”[11]之“懼”,《經義述聞·春秋左傳中》“一與一誰能懼我”條謂此“懼”乃“病”義[12],是也。
非制也
及莊公即位,爲之請制。公曰:“制,巖邑也,虢叔死焉。佗邑唯命。”請京,使居之,謂之京城大叔。祭仲曰:“都,城過百雉,國之害也。先王之制:大都,不過參國之一;中,五之一;小,九之一。今京不度,非制也,君將不堪。”(隱1.4,10-12)
按:非,猶彼也。《經詞衍釋》卷十:“非,猶‘匪’也,‘彼’也。《左氏》昭二十二年《傳》:‘王子還與召莊公謀曰:“不殺單旗,不捷,與之重盟,必來,背盟而克者多矣。”從之。樊頃子曰:“非言也,必不克。”’非言,猶‘匪言’也,謂彼所言必不能克也。”[13]非制也,猶言彼猶制也。彼,京也,殆以其城過百雉,易守難攻,故祭仲擬之如制。制,非“先王之制”之“制”,乃“爲之請制”之“制”,地名也。相關各句當重新標點作:“今京不度。非,制也。君將不堪。”(古書標點,依例“制”下當加專名號。)“今京不度”,承“城過百雉”言。“非,制也”,承“制,巖邑也”言,句法同襄二十七年《傳》“彼,君之讎也”[14]。“君將不堪”,承“國之害也”言。小國大都,如魯之三都,終將爲國之患也。杜《注》解“今京不度,非制也”爲“不合法度,非先王制”[15],是徑以“非”爲“是非”之“非”也,似未達《傳》意。《左氏會箋》以爲“不度謂甚大也,猶言無量,不然與非制語複”[16],謂如杜《注》則“不度”與“非制”語義重複,是也,謂“不度”猶“無量”,則似是而非矣。蓋京雖不度,然亦僅城過百雉而已,不得言其無量也。
難之
書曰:“鄭伯克段于鄢。”段不弟,故不言弟;如二君,故曰克;稱鄭伯,譏失教也:謂之鄭志。不言出奔,難之也。(隱1.4,14)
按:難,責難也,譴責也。《孟子•離婁下》“於禽獸又何難焉”孫奭《疏》曰“既爲禽獸,於我又何足責難焉”[17],即訓“難”爲“責難”。難之,猶言譴責莊公也。上文云“譏失教”,譏,亦譴責義。隱公二年《公羊傳》“外逆女不書,此何以書?譏”何休《注》即訓“譏”爲“譴”[18]。楊《注》歷引襄二十九年《經》“齊高止出奔北燕”、《傳》“書曰‘出奔’,罪高止也”、昭三年《經》“北燕伯欵出奔齊”、《傳》云“書曰‘北燕伯欵出奔齊’,罪之也”諸例,以爲“出奔爲有罪之詞”[19],是也。然則不言出奔者,不專罪叔段也,以莊公養成其惡,故亦責之也。蓋此《傳》之“難之”,猶隱四年《傳》“故書曰‘翬帥師’,疾之也”之“疾之”(説詳隱四年《傳》“疾之”條),亦猶僖二十九年《傳》“卿不書,罪之也”之“罪之”[20],均爲貶責之辭也。杜《注》曰:“不早爲之所,而養成其惡,故曰‘失教’。段實出奔,而以‘克’爲文,明鄭伯志在於殺,難言其奔。”[21]楊《注》本杜《注》而申明之,曰:“此若書段出奔共,則有專罪叔段之嫌;其實莊公亦有罪,若言出奔,則難於下筆,故云難之也。”[22]《春秋左傳新注》則謂“《春秋》不説段‘出奔’,是因爲難以説他是自動出奔”[23],雖其意與杜、楊二《注》小異,然以“難”爲“難言”之義則一也。然魯史記鄭事,何難之有?若云一詞難達其意,奈何不分而言之?故日人安井衡《左傳輯釋》駁杜《注》曰:“仲尼之脩春秋,筆則筆,削則削,鄭伯志於殺,而難言出奔,有此理乎?”[24]章太炎《春秋左傳讀》亦駁之曰:“鄭伯此時雖有殺志,然段實出奔,亦何難言之有?”[25]然《左傳輯釋》謂“出奔者,勢窮力屈之詞。段勢强大,鄭伯僅能克之,其出奔實出天幸焉耳。仲尼脩《春秋》,欲見强臣難制,以戒後世,故不言出奔。《傳》釋其意曰‘難之也’,言破之極難,以終上文‘如二君’之意”[26]云云,《春秋左傳讀》謂“難即儺。然則此難謂行有節度也。蓋奔者倉皇逃死,疾行也,難者從容有節,徐行也。……聖人以鄭伯當緩追逸賊,使段得徐行去國,不至急遽逃死,而鄭伯不然,段果出奔,而非徐行矣。故不書出奔,以使段得徐行,此以知權在《春秋》,不在鄭伯,所以教萬世爲人君兄者,而非爲當時之事實志也”[27]云云,一則釋“難之”爲“破之極難”,一則讀“難”爲“儺”,恐均求之過深而離《傳》愈遠矣。
君義,臣行
君義,臣行,父慈,子孝,兄愛,弟敬,所謂六順也。(隱3.7,32)
按:義,善也[28]。行,順也[29]。又,以己從人曰行[30]。君義,臣行,謂君善則臣順也,義猶孟子所謂“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腹心”[31]。蓋若君不爲善政,則臣自可不順從之,如文十四年《傳》所載“公子元不順懿公之爲政也,終不曰‘公’,曰‘夫己氏’”[32],即其例也。杜《注》釋“君義臣行”爲“臣行君之義”[33]。俞樾《群經平議》駁之曰:“若如杜解,則‘君義’與‘臣行’不一律矣。”[34]于鬯《香草校書》亦駁之曰:“杜解乃云‘臣行君之義’,則以此‘行’字爲動義,與‘義’字及下文‘慈’、‘孝’、‘愛’、‘敬’字皆失類矣,説必非也。”[35]吾謂俞、于二氏之説是也。義當與慈、愛相類,行當與孝、敬相類,正所謂六順也,故自不得如杜《注》,以“行”爲“奉行”義。《左氏會箋》據宣十五年《傳》“君能制命爲義,臣能承命爲信,信載義而行之爲利”及昭二十六年《傳》“君令、臣共,父慈、子孝,兄愛、弟敬”數語[36],以爲“杜《注》不可易。言君命以義,臣共而不貳也。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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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以義方,是君義也。如此則臣不敢不行”[37]。余意《會箋》所言似是而非。蓋宣十五年《傳》所載爲另一事,不可牽强比附也。又,昭二十六年《傳》“君令、臣共”,義猶本《傳》“君義,臣行”。令,亦善也[38]。共,當讀爲“恭”。《禮記•檀弓上》“是以爲恭世子也”孔穎達《疏》引《謚法》曰:“敬順事上曰恭。”[39]是恭亦有順義。然則,君令臣共,猶君義臣行也。《會箋》合“君令臣共”及“君義臣行”爲一,而解爲“君命以義,臣共而不貳”,恐非是。俞樾謂“義當讀爲儀。……君將出政亦先于朝廷度之,出則應于民心,此正君義之謂也。君義臣行,言君儀度於上,臣奉行於下也”[40]云云,讀“義”爲 “儀”,訓“行”爲“奉行”,則“義”、“行”二字似與“慈”、“孝”、“愛”、“敬”四字表人之品行者不類矣,恐亦非是。于鬯謂“《管子•五輔篇》言八體,則與此六逆、六順之説相合。其云‘爲人君者中正而無私’,即此所謂‘君義’也;‘爲人臣者忠信而不黨’,即此所謂‘臣行’也”[41]云云,據《管子》以釋《左傳》,似亦未得《傳》旨。于氏於此條札記下復加案語曰:“《晋語》云‘今叔父作政不行’韋解:‘不行謂不順也。’汪遠孫《發正》云:‘《書•洪範•五行》鄭《注》云:“行者順天行氣。”’……是行有順義。”[42]訓行爲順,是也,然所謂“順”者,殆非“忠信而不黨”之義也。《春秋左傳新注》據《國語》韋昭《注》,釋“行”爲“道”,解“臣行”爲“守臣道”[43],蓋亦非的詁。
疾之
秋,諸侯復伐鄭。宋公使來乞師,公辭之。羽父請以師會之,公弗許。固請而行。故書曰“翬帥師”,疾之也。(隱4.4,37)
按:此《傳》之“疾之”,當與莊三年《傳》“三年春,溺會齊師伐衞,疾之也”[44]之“疾之”同義。疾,非也[45]。非,責也[46]。疾之者,非難之也,責難之也。蓋此《傳》及莊三年《傳》之“疾之”,與隱元年《傳》“不言出奔,難之也”之“難之”(説詳隱元年《傳》“難之”條)、僖二十九年《傳》“卿不書,罪之也”之“罪之”[47],均爲貶責之義,且皆《左傳》釋《經》之辭也。《春秋》一書,縱謂聖人修之,似亦僅得託言辭以示褒貶,而不宜謂其得如人情之相喜惡也。故《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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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文公下》“孔子成《春秋》而亂臣賊子懼”趙岐《注》謂“言亂臣賊子懼《春秋》之貶責也”[48],是也。孔《疏》謂“翬則强梁,固請公,事不獲已,令其出會,故以君命而書,又加貶責”[49]云云,曰“貶責”而不曰“疾”、曰“惡”,殆孔《疏》知《傳》意矣。此《傳》楊《注》謂“疾之者,惡其不聽公命也”[50],其所撰《春秋左傳詞典》釋此“疾”爲“憎恨,嫌惡”[51],莊三年《傳》楊《注》謂“隱四年《傳》云:‘故書曰“翬帥師,疾之也。”’疾之者,嫌惡公子翬專命而行也。此亦當同”[52]云云,亦以“疾”爲“嫌惡”義,恐均可商。
嘗寇
北戎侵鄭。鄭伯禦之,患戎師,曰;“彼徒我車,懼其侵軼我也。”公子突曰:“使勇而無剛者,嘗寇而速去之。君爲三覆以待之。……”(隱9.6,65)
按:嘗,暫也[53]。暫,猝也[54]。寇,伐也[55]。伐,擊也[56]。嘗寇,猶言猝擊,與“速去”文法相同,語意亦相應。嘗寇、速去,分承上文“勇”與“無剛”言,勇故能猝擊,無剛是以速去。嘗寇而速去,意在挑敌、怒敵,敵怒故冒進,冒進故能設伏以敗之,故公子突欲鄭伯“爲三覆以待之”也。公子突所言“使勇而無剛者,嘗寇而速去之”,亦即文十二年《傳》士會所謂“使輕者肆焉”[57]。文十二年《傳》“若使輕者肆焉”楊《注》曰:“隱九年《傳》云‘使勇而無剛者嘗寇而速去之’,即此意。‘輕者’即‘勇而無剛者’。肆,《詩•大雅•皇矣》:‘是伐是肆。’毛《傳》云:‘肆,疾也。’鄭《箋》云:‘肆,犯突也。’杜此《注》云:‘肆,暫往而退也。’三義相近,可以互爲補充。”[58]又,文十二年《傳》“秦軍掩晋上軍”楊《注》云:“掩即肆也。獨掩晋上軍者,臾駢在上軍,秦固以此激趙穿也。”[59]吾謂上引楊《注》均極精當,故移録於此,以爲論證之資,然本《傳》楊《注》則據杜《注》[60]而略申明之,謂“嘗,試也,試探也”[61],蓋其一時未審也,惜乎!
臨照
君人者,將昭德塞違,以臨照百官,猶懼或失之,故昭令德以示子孫:……夫德,儉而有度,登降有數,文、物以紀之,聲、明以發之,以臨照百官。……今滅德立違,而寘其賂器於大廟,以明示百官。(桓2.2, 86-89)
按:下一“臨照”,《春秋左氏傳舊注疏證》謂“今本作‘照臨’。從宋本”[62],《春秋左傳詁》亦謂“諸本誤作‘照臨’,今訂正”[63]。吾意作“照臨”者是也。此“照臨”,當與昭二十八年《傳》“照臨四方曰明”[64]之“照臨”同義。照,明也[65]。臨,視也[66];視,示也[67]。是“照臨”義即“明示”。以照臨百官,猶下文之“以明示百官”,亦與上文“故昭令德以示子孫”相應,“昭”亦“明”也,昭示即明示也,而與上文“以臨照百官”不同。蓋承“君人者”而言,故曰“臨照”。臨照,以上臨下也,《左傳疑義新證》釋爲“莅臨”[68],是也。若承“德”而言,則當曰“照臨”,蓋謂明示百官以令德也。是“臨照”與“照臨”之義不盡相同。昭二十八年《傳》“照臨四方曰明”,乃承上文所引《詩·大雅·皇矣》“其德克明”而言,“照臨”之義即“明示”也。“照臨四方曰明”,義即明示四方以令德曰明,如此乃與《詩》義相符也。《春秋左傳新注》訓此“照臨”爲“照耀”[69],可商。
寵賂章
今滅德立違,而寘其賂器於大廟,以明示百官。百官象之,其又何誅焉?國家之敗,由官邪也。官之失德,寵賂章也。郜鼎在廟,章孰甚焉?武王克商,遷九鼎于雒邑,義士猶或非之,而況將昭違亂之賂器於大廟,其若之何?(桓2.2,86-90)
按:寵,疑當讀爲“用”。寵,古音屬透母東部;用,古音屬餘母東部[70]。透、餘旁紐,是寵、用古音相近,於理可得通假。寵借爲用,徵之古書,似有其例。《書·泰誓上》“惟其克相上帝,寵綏四方”[71]之“寵”,疑亦當讀爲“用”。寵綏四方,用綏四方也。孔安國《傳》、孔穎達《疏》徑以“寵”爲“寵愛”之“寵”,而釋“寵綏四方”爲“寵安天下”、“寵安四方”[72],似嫌不辭。用,由也[73]。用賂章,由賂章也,句法與上文“由官邪”正相一致。《左傳譯文》譯“國家之敗,由官邪也。官之失德,寵賂章也”兩句爲:“國家的衰敗,由於官吏的邪惡。官吏的失德,由於受寵而賄賂公行。”[74]下句亦加一“由於”,明沈氏亦以此處當有一表原因之介詞,文意方足也。賂,即上文“寘其賂器於大廟”、下文 “昭違亂之賂器於大廟”之“賂器”也,此處即“郜鼎在廟”之“郜鼎”也。《左氏會箋》謂“寵賂者,私寵之賄賂也,如立華氏,此私寵也”[75],《左傳譯文》譯“寵賂章”爲“受寵而賄賂公行”,《春秋左傳新注》釋“寵賂”爲“寵愛行賄之人”[76],訓“寵”爲“私寵”、“受寵”、“寵愛”,恐均於義難安。
荆尸
四年春王三月,楚武王荆尸,授師孑焉,以伐隨。(莊4.1,163)
按:荆,治也[77]。尸,陳也;旅,亦陳也[78]。尸、旅同義,可得互訓。然則,荆尸猶治旅也。治旅,義猶振旅也,治兵也。成七年《傳》:“七年春,吴伐郯,郯成。季文子曰:‘中國不振旅,蠻夷入伐,而莫之或恤。’”[79]僖二十七年《傳》:“楚子將圍宋,使子文治兵於睽,終朝而畢,不戮一人。子玉復治兵於蔿,終日而畢,鞭七人,貫三人耳。”[80]《國語·晋語五》:“乃使旁告於諸侯,治兵振旅,鳴鐘鼓以至於宋。”[81]治兵振旅,戰前之事,故有授師以孑之事也。宣十二年《傳》:“荆尸而舉,商、農、工、賈不敗其業,而卒乘輯睦,事不奸矣。”[82]“荆尸”亦此義。此年《傳》杜《注》謂“荆尸”爲“楚陳兵之法”,宣十二年《傳》“荆尸而舉”杜《注》復謂曰:“楚武王始更爲此陳法,遂以爲名。”孔《疏》本杜《注》而敷演之,謂“楚本小國,地狹民少,雖時復出師,未自爲法式,今始言‘荆尸’,則武王初爲此楚國陳兵之法,名曰‘荆尸’,使後人用之。宣十二年傳稱‘荆尸而舉’,是遵行之也”云云,言之鑿鑿,似的有其事[83]。章太炎《春秋左傳讀》復據《吴越春秋》敷演孔《疏》,而謂“《荆尸》者,荆山之陳法也。……所謂《荆尸》者,亦用荆山弧父之法以立陳也”,至謂“《荆尸》若有書,則當入《兵技巧家》”[84]。不知《吴越春秋》乃小説家言,難以爲據,故所言愈鑿,離《傳》愈遠。楊注引于豪亮説,謂“荆尸”即“刑夷”,亦即秦之正月。然前文已明列年月,此處必非月份矣,故楊氏不從,而謂“疑此‘荆尸’當作動詞,指軍事”[85]。李學勤先生亦謂“‘荆尸’也不像是月名,而應是組織兵員的一種方式”[86]。月份之説不可信,解爲“陳兵之法”,亦於文義不通,然若謂“荆尸”疑指軍事,或謂乃組織兵員之方式,雖非的詁,距《傳》旨似亦不遠矣。
後掌
十九年春,楚子禦之,大敗於津。還,鬻拳弗納,遂伐黄。……初,鬻拳强諫楚子。楚子弗從。臨之以兵,懼而從之。鬻拳曰:“吾懼君以兵,罪莫大焉。”遂自刖也。楚人以爲大閽,謂之大伯。使其後掌之。(莊19.1,211)
按:後,疑當讀爲“后”。后,主也[87]。掌,亦主也[88]。則后掌爲同義詞連用,主管之義。使其後掌之,使鬻拳主管城門啓閉之事也。故於楚王戰敗之際,鬻拳能拒而不納楚王也。杜《注》謂“使其後掌之”乃“使其子孫常主此官”[89],徑訓“後”爲“子孫”,恐屬望文生義。《左氏會箋》據杜《注》而謂“子孫非刑人,而使世襲其職,又以著大閽之職,非人所賤也”[90]云云,雖所言非是,然正可由此以察杜《注》之謬也。蓋楚人以鬻拳爲大閽,一則其已自刖,一則事出有因,不可視爲常例。閽人司晨昏以啓閉,古恒以刑餘之人任之。刑餘之人,爲世所恥,故閽職亦恒爲人所賤。是以襄二十九年《傳》載曰:“吴人伐越,獲俘焉,以爲閽,使守舟。吴子餘祭觀舟,閽以刀弑之。”[91]越人見俘而爲閽,自於被刑之後。被刑爲閽,世之所恥,故越人忿甚而必殺吴王也。昭五年《傳》復載曰:“晋韓宣子如楚送女,叔向爲介。……及楚。楚子朝其大夫,曰:‘晋,吾仇敵也。苟得志焉,無恤其他。今其來者,上卿、上大夫也。若吾以韓起爲閽,以羊舌肸爲司宫,足以辱晋,吾亦得志矣。可乎?’”[92]楚王欲以韓起爲閽以辱晋,明閽爲世所賤也。杜《注》謂“以韓起爲閽”乃“刖足使守門”[93]。刖足與否,雖不可必,要之,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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職必非可世襲而以爲榮者也。故此“後”字必不可釋爲“子孫”。且此段《傳》文用一“初”字,乃追敘前事,點明鬻拳能弗納楚王之故,非探後言之,自與其後世無關也。
專行謀 誓軍旅
夫帥師,專行謀,誓軍旅,君與國政之所圖也。非大子之事也。師在制命而已,禀命則不威,專命則不孝,故君之嗣適不可以帥師。(閔2.7,268-269)
按:行,言也[94]。言,謀也[95]。行謀,謀也。專行謀,猶言專主兵謀也。行謀,猶《史記》卷五十六《陳丞相世家》、《漢書》卷四十《張陳王周傳》之“行計”[96],均爲同義詞連用,顔師古謂“行計,謂於道中且計也”[97],望文生訓,非是;《漢語大詞典》釋爲“計議”[98],是也,然似亦不明“行”字之義。杜《注》解“專行謀”爲“專謀軍事”[99],楊《注》釋爲“專斷謀略”[100],雖得《傳》文大意,然於訓詁似猶有未盡也。《春秋左傳新注》釋爲“專斷行動之決策”[101],訓“行”爲“行動”,亦非是。
誓,制也[102]。制,專也。《淮南子•主術訓》“莫敢專君”高誘《注》:“專,制。”[103]“專”訓“制”,“制”亦得訓“專”。是“誓”義猶上文“專行謀”之“專”,亦猶下文“制命”之“制”。誓軍旅,專制軍旅也,猶今言統轄部隊,亦即《吕氏春秋•禁塞》“以告制兵者”及《管子•兵法》“旗所以立兵也,所以制兵也,所以偃兵也”之“制兵”[104]。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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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謂“誓軍旅”乃“宣號令也”[105],楊《注》本之,解“誓軍旅”爲“號令軍隊”[106],恐均可商。
分災
夏,邢遷于夷儀,諸侯城之,救患也。凡侯伯,救患、分災、討罪,禮也。(僖1.3,278)
按:分,與也[107]。與,助也[108]。助、救同義。《廣雅·釋詁》曰“救,助也”[109],可證。分災,助災也,救災也,救助受災者也,正與上文“救患”義近,故此《傳》之“分災”,猶僖十三年《傳》之“救災”,亦猶僖二十六年《傳》之“匡救其災”,救患分災,成十八年、襄十一年、昭十四年《傳》又作“救災患”,亦猶襄二十八年《傳》之“救其菑(同‘災’)患”。[110]杜《注》解“分災”爲“分穀帛”,孔《疏》申之,謂“有災害者,分之財物,知分者,分穀帛也”[111];楊《注》則謂此“分”當“讀如成二年《傳》‘吾以分謗也’之分”,乃“分擔之意”[112],恐均爲望文生義。分有救助之義,《左傳》不乏其例。如文十八年《傳》:“不分孤寡,不恤窮匱。”[113]恤,救也[114]。分、恤對舉,分亦救也。分孤寡,《左傳》亦謂之“宥孤寡”[115],宥亦助也,説詳昭十四年《傳》“宥孤寡”條。不分孤寡,不恤窮匱,不救助孤寡窮匱者也。楊《注》解“不分孤寡”爲“謂雖孤寡,亦不以財貨分之”[116],亦不確。又如昭公十四年《傳》“分貧振窮”杜《注》:“振,救也。”[117]分、振對舉,則分亦救也,杜《注》徑訓“分”爲“與”[118],亦非是。分貧、振窮,救助貧窮者也,其義一也。又,分、助同義,自可連用。《逸周書·糴匡解》“分助有匡”[119],分助即救助也。朱右曾釋“分助”爲“勸分”[120],周寶宏釋“分”爲“分給”[121],黃懷信釋“分”爲“分别”[122],似均可商。
赴以名,則亦書之,不然則否
十一月,杞成公卒。書曰“子”,杞,夷也。不書名,未同盟也。凡諸侯同盟,死則赴以名,禮也。赴以名,則亦書之,不然則否,辟不敏也。(僖23.5,403-404)
按:亦,語助也,無義。《經傳釋詞》曰:“亦,……有不承上文而但爲語助者:若《易·井彖辭》曰:‘亦未繘井。’《書·皋陶謨》曰:‘亦行有九德。’《詩·草蟲》曰:‘亦既見止。’是也。”[123]《説文·亦部》“亦”字段玉裁《注》亦曰:“經傳之亦,有上有所蒙者,有上無所蒙者。《論語》‘不亦説乎’,‘亦可宗也’,‘亦可以弗畔’,‘亦可以爲成人矣’,皆上無所蒙。”[124]是“則亦”,則也。考之《傳》文,“則亦”之“亦”,蓋均爲語助也,猶“不亦”、“盍亦”之“亦”。如襄二十五年《傳》“我克則進,奔則亦視之”[125],上文云“克則進”,下文曰“奔則亦視之”,是“則亦”即“則”也。又如昭元年《傳》“山川之神,則水旱癘疫之災,於是乎禜之;日月星辰之神,則雪霜風雨之不時,於是乎禜之。若君身,則亦出入、飲食、哀樂之事也,山川、星辰之神又何爲焉”[126],上文云“則水旱癘疫之災”,又云“則雪霜風雨之不時”,下文曰“則亦出入、飲食、哀樂之事也”,是“則亦”亦“則”也。然則“則亦書之”,“則書之”也,不當解“亦”爲“也”。“赴以名,則亦書之,不然則否”云云,乃緊承上文“凡諸侯同盟,死則赴以名”而言,非遥承“不書名,未同盟也”而言。考《左傳》相似凡例,“則……,不然則否”數句,似均緊承“凡……”句而言。如隱十一年《傳》“宋不告命,故不書。凡諸侯有命,告則書,不然則否。師出臧否,亦如之。雖及滅國,滅不告敗,勝不告克,不書于策”[127],此《傳》“告則書,不然則否”緊承其上文“凡諸侯有命”而言,蓋無疑義。又如成十五年《傳》“凡君不道於其民,諸侯討而執之,則曰‘某人執某侯’,不然則否”[128],此《傳》“則曰‘某人執某侯’,不然則否”亦緊承“凡君不道於其民,諸侯討而執之”而言,亦無可疑。再如宣十年《傳》“所有玉帛之使者則告;不然,則否”、莊三十一年《傳》“凡諸侯有四夷之功,則獻于王,王以警于夷;中國則否”、成八年《傳》“凡諸侯嫁女,同姓媵之,異姓則否”數例,[129]句式均與本《傳》相近,上下文語義亦均緊相銜接,而未有中間爲數句所隔斷割裂以滋歧解者。昭十七年《傳》季平子云“唯正月朔,慝未作,日有食之,於是乎有伐鼓用幣,禮也。其餘則否”[130],“於是乎有伐鼓用幣,禮也。其餘則否”亦緊承上文“唯正月朔,慝未作,日有食之”。據此,則本《傳》“赴以名,則亦書之,不然則否”亦當緊承其上文“凡諸侯同盟,死則赴以名”,而不當有所例外矣。“赴以名,則亦書之”,猶言諸侯同盟者,死若赴以名,則書之也。“不然則否”,猶言諸侯同盟者,死若不赴以名,則不書之也。無論書或不書,均謂諸侯同盟者,而決與未同盟者無關也。然《傳》文“赴以名,則亦書之”杜《注》云“謂未同盟”, “不然則否” 杜《注》云“謂同盟而不以名告”。孔《疏》復申之曰:“赴以名,則亦書之者,謂諸侯雖不同盟,或以名赴也。不然則否,辟不敏者,謂雖同盟,而赴不以名,則亦不書名,以審違謬也。”[131]依杜《注》、孔《疏》,則“赴以名,則亦書之,不然則否”數句爲分承未同盟與同盟二者而言也,恐不合《傳》旨。楊《注》則謂“未同盟之國,若其國君卒,赴以名,則亦書名。……若其赴不以名,則不書名”[132]。推尋其意,蓋即以“則亦書之”之“亦”爲“也”義,故以“赴以名,則亦書之,不然則否”數句遥承前文“不書名,未同盟也”,恐亦非是。本《傳》明曰“不書名,未同盟也”,是《左氏》之義,未同盟之國,皆不書名也。又,隱七年《傳》:“七年春,滕侯卒。不書名,未同盟也。凡諸侯同盟,於是稱名,故薨則赴以名,告終、称嗣也,以繼好息民,謂之禮經。”[133] “告終、稱嗣”、“以繼好息民”,正釋同盟國君“薨則赴以名”之故也。然則,同盟故當赴以名,未同盟,則不赴以名,其義明甚矣。故襄六年《傳》云:“六年春,杞桓公卒。始赴以名,同盟故也。”[134]曰“始赴以名”,則此前自以魯、杞未同盟故,杞伯之卒均不赴以名也,足證國君之卒赴名與否,當據兩國是否同盟也。楊《注》又曰:“《春秋》記外諸侯之卒凡一百三十三,而不書名者十次而已,以盟會求之,《經》、《傳》未嘗見其同盟者五十二,而書名者,皆赴以名者也。”[135]楊《注》之意蓋謂若如《左傳》所發凡例,未同盟之國,其國君卒均不書名,則似與《經》文所載不合。然《左傳》自《左傳》,《春秋》自《春秋》,容有不盡相合處,似不必事事依《經》解《傳》也。《左氏會箋》解“赴以名,則亦書之”爲“諸侯同盟而赴以名,則我亦書以名也”,雖於訓詁猶未達一間,然已得《傳》義矣。《會箋》復謂“《傳》曰同盟故書名者,杞桓公也,滕子原也,昭三十一年之薛伯穀也。三君皆與先君同盟者,乃知齊衛蔡鄭之等,從來我同盟之國也。杜屢稱未同盟告以名,失考”云云,亦不爲無據。[136]
天之所啓
及鄭,鄭文公亦不禮焉。叔詹諫曰:“臣聞天之所啓,人弗及也。晋公子有三焉,天其或者將建諸,君其禮焉!男女同姓,其生不蕃。晋公子,姬出也,而至於今,一也。離外之患,而天不靖晋國,殆將啓之,二也。有三士,足以上人,而從之,三也。晋、鄭同儕,其過子弟固將禮焉,況天之所啓乎!”弗聽。(僖23.6,408)
按:啓,發也[137]。發,起也[138]。起,立也[139]。則“啓”亦得訓“立”。又,啓屬溪紐支部,起屬溪紐之部,支、之旁轉,是“啓”、“起”聲近義通,故《釋名•釋言語》“起,啓也,啓一舉體也”[140],即以“啓”訓“起”。“啓”有“立”義,徵之《左傳》,猶有他例。如襄三十一年《傳》:“吴子使屈狐庸聘于晋,通路也。趙文子問焉,曰:‘延州來季子其果立乎?巢隕諸樊,閽戕戴吴,天似啓之,何如?’對曰:‘不立。是二王之命也,非啓季子也。……’”[141] 《傳》文“季子其果立乎”意猶下文“天似啓之,何如”,趙文子所詢者僅一事,而設爲二問者,變文以達其意也,故狐庸即對之以“不立。是二王之命也,非啓季子也”,“不立”之意猶“非啓季子也”。據此,蓋亦可證“啓”得訓“立”也。然則,天之所啓,義即天之所立也。叔詹諫語又言“天其或者將建諸”,建亦立也[142],語意正相呼應。本《傳》下文楚成王曰“天將興之,誰能廢之”[143],興,起也[144];“廢”義與“立”相反,文四年《傳》“立而廢之”[145]可證;興、廢對文,則“興”亦“立”也。天將興之,天將立之也,義猶前文之“(天)將啓之”也。又,僖二十四年《傳》介之推曰:“獻公之子九人,唯君在矣。惠、懷無親,外内弃之。天未絶晋,必將有主。主晋祀者,非君而誰?天實置之,而二三子以爲己力,不亦誣乎?”[146]所謂“惠、懷無親,外内弃之”,即“天不靖晋國”也;所謂“天未絶晋,必將有主。主晋祀者,非君而誰”,即“殆將啓之”也,故下文即云“天實置之”。置,亦立也[147],則“天實置之”之義即“天實立之”,亦猶“天之所啓”。再如僖二十八年《傳》楚成王曰“天假之年,而除其害,天之所置,其可廢乎”[148]云云,“天之所置”,亦猶“天之所啓”也。綜上可知,“天之所啓”確當訓爲“天之所立”。杜《注》訓“啓”爲“開”[149],楊《注》本之,並據楊樹達説,謂“啓”當引申爲“贊助”之義[150],可商。蓋若如孔《疏》所云,釋“天之所啓”爲“天開道者”[151] ,似嫌不辭。若釋“啓”爲“贊助”,則“天不靖晋國,殆將啓之”,其語意似亦有欠明晰。
天誘其衷
六月,晋人復衞侯。甯武子與衞人盟于宛濮,曰:“天禍衞國,君臣不協,以及此憂也。今天誘其衷,使皆降心以相從也。不有居者,誰守社稷?不有行者,誰扞牧圉?不協之故,用昭乞盟于爾大神以誘天衷。……”(僖28.5,469)
按:天誘其衷,猶《國語•吴語》之“天舍其衷”、“天降衷”[152],亦猶《尚書•湯誥》之“上帝降衷”[153],《國語•晋語二》之“鬼神降衷”[154],亦猶桓六年、成十六年《傳》之“神降之福”[155]也。誘,同“㕗”,致也[156]。衷,善也[157]。善,猶福也[158]。天誘其衷,猶言天致其福也,正與上文“天禍衞國”語義相對。定四年《傳》“天誘其衷,致罰於楚”[159],一則曰“天誘其衷(於吴)”,一則曰“天……致(其)罰於楚”,“誘其衷”與“致(其)罰”,語義相反,文法近乎一致,似亦可證“誘”當訓“致”,天誘其衷,即天致其衷也。下文“誘天衷”,猶言致天之福也。是“誘天衷”之語義與《尚書•湯誓》及《多方》之“致天之罰”相反[160],而語法則相彷彿,蓋亦可證“誘”當訓“致”,誘天衷,即致天衷也。然則,天誘其衷,意即天致其衷也,天致其福也。杜《注》釋“衷”爲“中”[161],楊《注》謂《左傳》“天誘其衷”“皆天心在我之意”[162],《春秋左傳新注》釋“誘”爲“啓”,謂“衷”“指内心”,“天誘其衷”爲“上天開導其心”之意[163],恐均於義未安。《左傳注釋》解此“天誘其衷”爲“天已經揭示了他們的正直之心”[164],殆亦非是。上引《尚書》、《國語》諸“衷”字孔安國《傳》、韋昭《注》並訓爲“善”[165],亦非的詁。
强死
初,楚范巫矞似謂成王與子玉、子西曰:“三君皆將强死。”城濮之役,王思之,故使止子玉曰:“毋死。”不及。止子西,子西縊而縣絶,王使適至,遂止之,使爲商公。……王使爲工尹,又與子家謀弑穆王。穆王聞之,五月,殺鬬宜申及仲歸。(文10.3,576-577)
按:强,迫也。强迫之强,《説文》作“勥”,古文作“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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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标题:中国历史-王曉彬:《左傳》疑義拾零;本文链接:http://gazx.sd.cn/zggs/31676.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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