殖民地-日本国内殖民地台湾史研究述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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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5 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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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标题：日本国内殖民地台湾史研究述评

陈小冲
1895-1945年，台湾沦为日本帝国主义的殖民地长达50年之久，作为殖民宗主国的日本为了统治台湾人民及更有效的搜刮台湾富源起见，在当时就着手展开了一系列的调查，至于学者研究的经典著作当数矢内原忠雄的《日本帝国主义下的台湾》。台湾光复后，由于与这块前殖民地千丝万缕的联系，日本学界对殖民地时期台湾仍十分关注，陆续有研究成果问世，尤其是自1990年代以来，台湾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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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政局的变化和台湾史研究环境的宽松，刺激了日台间学术交流的开展，日本的日据台湾史研究得以迅速发展起来。本文拟以笔者在日访问期间所接触的相关资料为基础，对日本国内的日据时期台湾史研究作一概略的介绍，以供参考。
一、研究团体及主要成员
台湾光复后继续对原殖民地进行回顾性关注的是应中国政府要求而留职的日本职员，譬如盐见俊二就对日本殖民统治时期的警察制度沿革作了详尽的描述，至今仍为日据台湾史研究必不可少的基础资料的《台湾省五十一年来统计提要》也包含了部分留任日人的工作。在日本国内，战后第一代台湾研究者实际上是在日本的台湾籍学者，如黄昭堂、许世楷，前者代表作为《台湾民主国研究》（注：黄昭堂：《台湾民主国研究》，东京大学出版会，1970年版。），后者的代表作为《日本统治下的台湾》（注：许世楷：《日本统治下的台湾》，东京大学出版会，1972年版。）。但总的说，随着台湾归还中国和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成立，日本国内的视线集中到了中国大陆，台湾则被挤到了相对边缘的地位，加上台湾当局限制对台湾本土的研究，日台间访问及资料交流不易，台湾研究在客观上也不易展开。
日本国内日据时期台湾历史研究史上划时代的事件是1970年台湾近现代史研究会的成立，发起人为立教大学教授戴国煇，旗下集合了一批有志于台湾史研究的学者和学生，包括若林正丈、宇野利玄、松永正义等人，后来陆续加入的有春山明哲、栗原纯、森久男、金子文夫、河原功、林正子等，这些人现在已经成为日本研究台湾历史的骨干力量，基本上它代表了以东京为中心的关东地区台湾研究的代表性人物。（注：《台湾近现代史研究》创刊号。）在关西地区，有现以关西大学经济学部教授石田浩为首的台湾史研究会，成员有资深的森田明及松田吉郎、二宫一郎等，出版发行了《台湾史研究》杂志，在其影响下，还有原殖民地时期旅台日人组织的大阪台湾同乡会，主要是联络感情的联谊会性质，也出版了自己的刊物《大阪台湾同乡会会报》，其中有些回忆录值得关注。（注：大阪台湾同乡会会报文宣部编集：《大阪台湾同乡会会报》2003年第11号。）另外，奈良的天理大学也于1991年成立了天理台湾研究会，1997年改名为天理台湾学会，出版了杂志《天理台湾学会会报》，研究的侧重点在台湾的历史和文学，知名的学者有已故中村孝志、村上嘉英等。此外，在名古屋的中京大学成立了社会科学研究所，十余年来一直致力于对旧台湾总督府档案文书的整理和研究，出版了大量的论文和《台湾总督府文书目录》，形成较大的影响。一桥大学对日据时期台湾经济的研究也颇有建树，并做了计量经济学的探讨，很有参考价值。
早期的台湾研究团体，大致以学术性为主，譬如戴国煇对台湾近代建省时期与日据时代的比较分析及对雾社事件的探讨；若林正丈对日据时代台湾民族运动的研究；河原功对日据时代台湾文学的研究；中村孝志除了作为荷据时代台湾历史研究第一人外，也有大量的日据时期台湾总督府对岸扩张问题的论文问世，等等。后来随着台湾岛内政治局势的变化及本土势力的崛起，逐渐的有一部分学者的目光聚焦到了当代政治领域，最典型的是东京大学的若林正丈，他将研究的重点从日据台湾史、特别是台湾抗日运动史转向台湾政局、民进党和两岸关系，在日本的台湾研究界有着较大的影响力。此外，比较有名的日据时期台湾研究者还有京都大学的驹込武、近畿大学的近藤正己、东京大学的藤井省三。
近年来，日本国内的台湾研究力量有趋向整合之势，各地的台湾研究团体除了仍旧保留自身的独立性之外，也联合起来组织了全国性的台湾研究机构——日本台湾学会，总联络部为东京大学若林研究室。从成立至今已经分别在日本各地举办了五次学术大会，2003年第五回学术大会在大阪关西大学举行，由石田浩出任实行委员长。日本台湾学会每年还在台湾召开定例研究会，与台湾学者进行学术交流，邀请的范围较为广泛，研讨内容也涉及台湾历史、文学、社会、政治、经济、卫生、文化乃至建筑等等。会内起作用的仍然是各地区的台湾研究主要力量，具体地说，以东京为中心的关东地区以若林正丈为主要负责人，以大阪为中心的关西地区则以石田浩为主要负责人，若林和石田均曾经到厦门大学台湾研究所访问。现在看来，在政治倾向上，大多数的日本台湾研究学者基于意识形态及价值观的不同，从西方自由民主观念出发，不认同他们认定的所谓的“狭隘民族主义”思潮，思想倾向上趋向对台湾自主发展的同情乃至于支持。需要提醒的是，台湾驻日代表处对日本国内各台湾研究团体的支持不遗余力，经常资助它们的各类学术会议和参访活动，与日本学界联络感情，并出版书刊，介绍台湾情况。
二、日据时期台湾史研究的主要成果
日本史学界的传统是以实证研究为主，在细微的问题上广征博引，在资料的整理收集上亦颇见功力。微观研究虽能细究事物的来龙去脉及曲折原委，但也有其弱点，最大的缺陷是缺乏理论的概括和宏观的观察力。日本的日据时期台湾历史研究也大抵如此，在所发表的成果中大多以精细的个案为导引展开论述。以下就近年来日本国内的日据时期台湾史研究的主要成果略做介绍，需要申明的这是笔者所接触到的部分成果，其中也包括部分在日台湾籍学者和攻读学位的台湾留学生在日本发表的论著。
在政治史方面，首先要提及的是东京大学教授若林正丈的《台湾抗日运动史研究》，该书为一部论文集，出版于1978年，后出版增补本，书中通过对黄呈聪中华思想和台湾意识的解剖，展示了日据下台湾知识分子的心路历程；对于台湾的民族运动，他指出在民族意识分野上，虽史料上有所谓祖国派和自治派（或台湾派）的区别，但台湾派实质上可称为待机派，也就是说等待适当时机仍以回归祖国为其目标指向；在殖民地政治统治方面，若林通过对日本皇室东宫殿下的台湾之行，探讨了其在殖民统治上的象征意义和实际效果。（注：若林正丈：《台湾抗日运动史研究》，东京大学出版会，1978年版。）中京大学的桧山幸夫则透过对大量台湾总督府档案资料的整理分析，探讨了日据初期日本殖民当局的统治机构设立、改革，司法制度的特色，统治政策的订定及其沿革等等，其中对于台湾总督府与日本中央政权的关系、日本政府内部关于台湾统治政策的分歧及围绕台湾问题的权力斗争，都有相当深入的研究，是近年来台湾殖民地研究不多见的力作。（注：桧山幸夫：《台湾总督府的刷新与统治政策的转换》，收入《台湾总督府文书目录》（第三卷），ゆまに书房，1996年版。）类似的论文还有大江志乃夫的《殖民地战争与总督府的成立》（注：《岩波讲座近代日本与殖民地》，岩波书店，1992年版。）等。另外，近畿大学近藤正己的《总力战与台湾》（注：近藤正己：《总力战与台湾》，刀水书房，1996年版。）则是第一部对战争年代台湾社会政治作系统研究的著作，尤其是在谈及皇民化运动时，不仅揭示了殖民当局的强制同化政策，同时也详尽的披露了战争时期日本殖民者所推行的所谓政治待遇改善运动及其目的、效果，使得我们能更全面的了解皇民化运动的真貌。
社会文化史方面，近来较重要的著作为两位台湾学者在日本发表的学位论文：陈培丰的《同化的同床异梦》（注：陈培丰：《同化的同床异梦》，三元社，2001年版。）和洪郁如的《近代台湾女性史》（注：洪郁如：《近代台湾女性史》，劲草书房，2001年版。）。前者提出了一个崭新的理念，即日本殖民统治时期台湾人民对于殖民者的同化政策采取了积极的应对方式，在民族不同化的同时，对于新文明新文化则有选择的接纳，而非因其为殖民者带来的东西便一味的排斥，我们觉得这是较为符合历史实际的结论；后者是台湾女性历史的开创性著作，作者在书中系统的探讨了日据时期台湾女性从解缠足运动、女子教育，新女性的诞生、婚姻家庭观念的更新到参与社会运动争取自身权益的斗争等等活动，展示了近代台湾女性的新面貌和平等、女权运动的萌芽。此外，对日据时期台湾教育问题也是研究的重点所在，如山木礼子的《殖民地台湾高等女学校研究》（注：山木礼子：《殖民地台湾高等女学校研究》，多贺出版社，1999年版。）、中田敏夫的《从台湾总督府编纂公学校用国语教科书看国民意识的形成》（注：收入《近代台湾与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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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京大学社会科学研究所，2003年版。），多仁安代的《日中战争时期台湾朝鲜的日本语教育状况》（注：收入《殖民地教育史研究年报》2001年04号。），弘谷多喜夫的《日本统治下台湾的儿童与日本学校》（注：收入渡部宗助等编：《教育领域的民族相克》，东方书店，2000年版。）等等。分别从教科书编纂、儿童教育和同为日本殖民地的台湾与朝鲜的比较研究的角度，多侧面的探讨了日据下台湾教育发展的状况。
日据时代台湾经济史的研究是一个时期以来日本台湾研究学界十分关注的课题，早先有一桥大学的学者编著出版的《旧殖民地经济统计》一书，为继《台湾省五十一年来统计提要》后又一基础资料建设，有很高的使用价值。近年来最引人注目的是两部经济史专著的问世，久保文克所著《殖民地企业经营史论——“准国策会社”的实证研究》（注：久保文克：《殖民地企业经营史论——“准国策会社”的实证研究》，日本经济评论社，1997年版。），书中分为三个部分：其一，以台湾制糖株式会社为个案，就其创立背景、经营理念、原料来源及与蔗作农家的互动关系、销售网络等等作了详细分析，久保将台湾制糖定位于准国策会社的角色，受其制约，在经营上以稳健、安全为第一，由此并滋生诸多影响；其二，探讨国策会社台湾拓殖株式会社的成立和运作，分析其在总督府南方政策当中的地位和作用，揭示其执行日本帝国主义国家使命的性格特征；其三，针对殖民地下台湾农村经济作了深入的研究，其中包括米糖相克下的台湾农村经济、租佃关系，并与朝鲜作了比较分析。该书与以往的著作不同，以分析精细、资料丰富见长，较有说服力。平井广一著《日本殖民地财政史研究》则对日本殖民地——包括台湾、朝鲜、桦太、关东州和南洋群岛的财政史作了概括性的论述，其中又以台湾为重点，书中论及台湾总督府特别会计的成立、专卖制度及其在台湾殖民地财政上的重要性，展示了台湾从日本帝国的负担转变为财源的历史过程。（注：平井广一：《日本殖民地财政史研究》，ミネルブァ书房，1997年版。）
日本国内的日据时期台湾文学研究近年来也开展的十分活跃，著名学者有藤井省三、河原功、中岛利郎、垂水千惠等。主要著作有垂水千惠的《台湾的日本语文学》（注：该书已译为中文，前卫出版社，1998年版。）、山口守编《讲座台湾文学》（注：山口守编：《讲座台湾文学》，株式会社图书刊行会，2003年版。）、藤井省三等编《台湾的“大东亚战争”》（注：藤井省三等编：《台湾的“大东亚战争”》，东京大学出版会，2002年版。）、藤井省三《台湾文学百年》（注：藤井省三：《台湾文学百年》，东方书店，1998年版。）、河原功《台湾新文学运动的展开——与日本文学的连接点》（注：河原功：《台湾新文学运动的展开——与日本文学的连结点》，研文出版社，1997年版.）等等。作为日本学者的视角，他们关注的除了诸如日据时期台湾文学史分期、台湾文学作品及作家的评价之外，还注重将台湾文学与台湾当时特殊的社会历史条件相结合加以分析，解剖台湾作家的创作和心路历程，如对吕赫若、赖和的研究；此外，对于皇民文学的研究也是其重点。尤其值得注意的是，日本学者还加强了对日据时期日本内地作家有关台湾的文学作品的研究，作为殖民宗主国，当时有不少作家创作出闻名一时的描写台湾的文学作品，譬如佐藤春夫的著名小说《女诫扇绮谭》及其作品集《雾社》、大鹿野的《野蛮人》、中村地平的《台湾小说集》等等，都成为近来研究的热门课题，而这正是海峡两岸在日据时期台湾文学史研究中的一个薄弱环节。
三、史料整理与学术会议
台湾作为日本的殖民地长达50年之久，在这当中，无论是在政治、经济还是社会、文化等等各个方面都留下了庞大的历史资料，并且相当部分的资料是留存在殖民宗主国的日本国内的，如何有效的整理、利用这些珍贵史料成为摆在史家面前的一大课题。正是在这一领域，日本学者确实为世人树立了较好的典范，可以说日本的史料整理出版工作进行得十分出色，值得我们借鉴。
日据时期台湾历史资料的整理出版工作在战后一直在不间断的进行着，我们可以把这项工作分为两类，首先是旧文献的翻印再版，日本称为复刻本。有关台湾历史资料复刻本虽无具体的统计数字，但其数量是相当惊人的，以下仅举数例：如台湾总督府编《台湾日志——大正8年－昭和19年》（注：台湾总督府编：《台湾日志》，绿荫书房，1992年版。）、小森德治的《明石元二郎》（注：小森德治：《明石原二郎》，原书房，1968年版。）、池田敏雄的《台湾的家庭生活》（注：池田敏雄：《台湾的家庭生活》，大空社，2002年版。）、国府种武的《台湾国语教育的开展》（注：国府种武：《台湾国语教育的开展》，冬至书房，1986年版。）北村兼子的《新台湾进行曲》（注：北村兼子：《新台湾进行曲》，ゆまに书房，2002年。）、鹫巢敦哉的《台湾统治回顾谈》、《台湾保甲皇民化读本》、《台湾警察四十年史话》（注：鹫巢敦哉：《台湾回顾谈》、《台湾保甲皇民化读本》、《台湾警察四十年史话》，绿荫书房，2000年版。）及《台湾出版警察报》（注：《台湾出版警察报》，不二出版社，2001年。）等等，不胜枚举。这些复刻本基本上是按照原来的样式保留而不经过任何人为的加工修饰。
第二类是经过学者的整理归类后重新结集出版的文献资料。这是近年来日本的台湾史研究中很重要的基础性工作，为国外学者的相关研究提供了极大的便利，笔者就曾利用其中部分资料撰写过有关论文（注：陈小冲：《七七事变与台湾人》，《台湾研究》1996年第2期。），这一资料整理出版工作在本世纪开初获得了更为丰硕的成果，譬如青史社出版的《旧殖民地家计调查集（台湾篇）》（注：《旧殖民地家计调查集》（台湾篇），青史社，2000年版。）、柏书房出版的《（战时期）殖民地统治资料》（注：水野直树：《（战时期）殖民统治资料》，柏书房株式会社，1998年版。）、绿荫书房出版的《日本统治期台湾文学日本人作家作品集》（第一、二卷西川满、第三、四卷滨田隼雄、第五卷坂口澪子、别卷内地作家）（注：《日本统治期台湾文学日本人作家作品集》，绿荫书房，1998年版。）、《日本统治期台湾文学台湾人作家作品集》（注：《日本统治期台湾文学台湾人作家作品集》，绿荫书房，1999年版。）、中岛利郎、河原功编《日本统治期台湾文学文艺评论集》（注：绿荫书房，2001年版。）和大部头的《日本统治期台湾文学集成》（20卷）（注：绿荫书房，2003年版。），另外还有ゆまに书房出版的《日本殖民地文学精选集》（台湾篇8卷）（注：ゆまに书房，2000年版。）《台湾协会所藏台湾撤退、留用记录》（注：河原功：《台湾协会所藏台湾撤退、留用记录》，ゆまに书房，1997年版。）等等。
在学术会议方面，日本的日据时期台湾历史研究近年来开展得相当活跃，每年都有规模不等的学术会议在各地召开，国际性学术会议也时有所见。比较具有规律性的是日本台湾学会的各次学术大会和每年数次在台湾举办的定例研究会，该会网站上刊登了系列台北定例研究会参加体验记，为我们了解该会与台湾学术界交流情况提供了详实的资料。另外，各地的台湾研究团体也不定期的举办了学术研讨会。以下就几个重要的会议举例说明，从中我们可窥见日本国内日据时期台湾史研究的一些新动向。
1997年9月，中京大学举办台湾殖民地统治史研究学术会议，内容分为8个部分，1)台湾史研究与台湾总督府文书；2)殖民地经济的形成与发展；3)学术与教育；4)日本的台湾原住民支配；5)台湾的认识与统治实态；6)统治政策之诸相；7)东亚近代史资料所见之台湾统治及比较分析；8)现代日台关系。从提交论文的内容看，虽涵盖面很广，但却基本上体现出中京大学的研究特色，即以台湾总督府文书资料的整理和研究为主轴。2002年10月，中京大学举办台湾史研究20周年纪念学术会议，题为《近代台湾与日本》，这次会议得到了台北驻日经济文化代表处的支持，会议的主题为：日本台湾史研究的现状与课题，战争时期的台湾，东亚世界下的日本与台湾，日本统治下台湾社会的变容等。2002年11月，韩国汉城大学主办了主题为《日本殖民主义与东亚人类学》的国际学术会议，来自韩国、日本和台湾等国家和地区的学者参与了大会，学者们从文化人类学的角度探讨了日本殖民主义对台湾、朝鲜社会的冲击和带来的影响。
2003年日本国内的台湾史研究学术会议有5月底关西大学内举办的大阪台湾史研究会2003年度第一次定例研究会，6月底奈良天理大学天理台湾研究会2003年度定例大会，规模最大的当然是6月中旬在大阪关西大学内举办的日本台湾学会第五次学术大会，这是本年度最重要的与台湾史研究相关的学术会议，由于SARS的影响台湾学者无法入境，笔者亦因沸沸扬扬的大阪有台湾医生SARS患者入境事件而遗憾地打消了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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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赴会的念头。会议分为8个分科：1)如何理解台湾——“他者”及“自己”所见之台湾文学与历史；2)非抵抗亦非合作：对日本殖民统治期的历史认识；3)法学博士冈松参太郎与台湾总督府的立法政策；4)1940年代后半期台湾文学研究的资料与视角；5)台湾的精神医学与生殖医疗事例；6)1960年代台湾的经济开发与独裁；其余为自由报告。整个会议中有关日据时期台湾历史问题的论文占了相当比重。
在谈完日本学术界对日据时期台湾史研究的基本情况之后，笔者觉得有必要提及日本国内一部分人的所谓日据台湾史论述，这当中有日本人也有台湾人，主要成员如金美龄、黄文雄，在他们的文章里，台湾根本就不是日本的殖民地，日本人在台湾为台湾人民创造了在中国统治下所无法达到的经济成长和幸福生活，字里行间恨不能成为天皇的子民。也有部分日本人与其相互唱和，如冈田英弘，小林纪善等等。这些人在日本学术界并不被接受，正直的学者仍以其学术良知客观的评价日本在台湾的殖民统治，典型事例如水野直树、藤永壮、驹込武所编《日本的殖民地支配——肯定、赞美论的检证》一书，尽管很多观点或论证还有探讨的余地，但其所持的较为公正的立场是值得肯定的。（注：水野直树、藤永壮、驹込武编：《日本的殖民地支配——肯定、赞美论的检证》，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