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甲子-日書《死失圖》的綜合考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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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标题：日書《死失圖》的綜合考察

（湖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
摘 要：本文以見于睡虎地秦簡和孔家坡漢簡的《死失圖》為中心，探討了包括死失圖的命名在內的一繫列問題，對相關簡文的分篇與簡序安排提出了一些新的看法，並在此基礎上論述了我們對秦楚日書的發展的一點認識。
關鍵詞：日書 死失圖 繼承
一、緒論
《日書》是古代中國民間傳承的一種實用性選擇通書，在基層民衆層面使用尤其廣泛。這一點可以由上世紀70年代雲夢睡虎地秦簡日書發現以來陸續發現的其它衆多戰國秦漢時代的《日書》寫本得到證明。
截至目前，出土發現的《日書》寫本共有十幾批。[1]借助這些資料，事實上我們已經基本上可以構建一個比較完整的的楚－—秦——漢的《日書》發展序列。目前，學術界對出土《日書》已經進行了比較充分的討論，特別是在文本的研究上成果相當豐富。[2]但是在縱向的比較研究上，特別是在秦漢日書的傳承與發展這一問題上，尚未發現相關的論作。[3]
在研究節點的選擇上，自九店楚簡日書公布以來，論者一般將九店楚簡《日書》視作楚日書的代表，如劉樂賢就認爲“九店楚簡《日書》是研究楚系選擇術的最佳標本”。[4]至于秦日書的標本，劉樂賢認爲“出土於秦國故地天水放馬灘M1的秦簡《日書》，可以作爲研究秦系選擇術的可靠依據。至於出土於楚國故地雲夢睡虎地M11的秦簡《日書》，其中顯然既有秦系選擇術的內容，也有楚系選擇術的內容”。[5]這樣的話，睡虎地秦簡《日書》實際上可以視作楚——秦——漢日書傳承體系的一個過渡形態，是《日書》傳承與發展過程中重要的一環，當然也是《日書》演變研究的重要參考標本。而在西漢早期這個時段，我們選取隨州孔家坡漢墓《日書》作爲標本。由該墓所出曆日簡可知，該墓的下葬年代應該在漢景帝後元二年，[6]因此該墓所出《日書》可以視作漢代早期日書的標本。基于這一認識，我們認爲睡虎地秦墓《日書》與孔家坡漢墓《日書》可以作爲秦漢之際日書傳承與發展研究的參考標本。
由于睡虎地秦墓所出《日書》共有甲、乙兩種抄本，所以實際上可供比較的文本共有三種。在這三種抄本中，有不少篇章內容相同或相近。倘若能够對這些文本進行全面的比較研究，則無疑會推進我們在對秦漢日書傳承與發展這個方面的認識。基于上述考慮，我們在本文嘗試以睡虎地秦簡《日書》與孔家坡漢簡《日書》中的《死失圖》為綫索，通過對相關文本的重新檢討，對術數原理的探究，力圖籍此來管窺秦漢之交《日書》傳承與發展的某些面貌。因學識所限，不當之處，尚祈請方家指教。
二、《死失圖》的確認
孔家坡日書簡300贰－306贰繪有一張圖，圖上書有標題，名為“死失圖”（見圖一）。據整理小組注釋，該圖最後一列原文漏作，現圖為據圖例而補充完整的。[7]其實類似孔家坡“死失圖”的圖表在睡虎地秦簡日書中也已經出現過，分別見于睡虎地秦簡日書甲種（下文簡稱“睡甲”）簡83背貳－90背貳（見圖二）和睡虎地秦簡日書乙種（下文簡稱“睡乙”）簡206貳－218貳（見圖三）。[8]不過由于二種圖表均沒有發現明確可以作爲標題的文字，所以學術界對此二圖表的認識一直未有定論。李零據睡乙簡223貳“視羅”二字將圖三命名為“視羅圖”。[9]劉樂賢據此將圖二亦命名為“視羅圖”，並據圖三將圖二作了修正（見圖四）。劉樂賢指出在方位上，睡甲之圖上西下東，左南右北，睡乙之圖是上南下北，左東右西，“二者方位排列不一樣，其餘則完全相同”。[10]今以孔家坡“死失圖”合而觀之，我們發現，圖一除了未標明東、南、西、北之方位外，其它與圖三也完全一致。如此看來，以往對睡簡此類圖表的命名是值得商榷的，我們主張不妨據孔家坡簡將其統一命名為“死失圖”。[11]
其實劉樂賢也曾指出李零將睡乙的表三命名為“視羅”大概是因爲簡223貳的“視羅”二字，但是鑒于該簡与表三之間有三支簡的距離，[12]所以他也頗爲明確的指出“這兩個字与上下文的關係不太清楚”，但是由于找不到更好的解釋途徑，故轉而暫從李零的看法將其命名為“視羅篇”。[13]其實，從目前發現的竹簡圖表標題的書寫體例來看，將表三命名為“視羅”是缺乏依據的。而且據我們研究，“視羅”所在之簡的位置頗爲可疑。現在我們既然有了孔家坡的這個圖表作爲參照，那麽據此將睡簡的圖二、圖三統一命名為“死失圖”當然是可行的。


當然這里只是就圖表的外在形式作出的判斷，下文我們還將談到與《死失圖》相關的擇日系統，在這個系統裏，不論是睡虎地，還是孔家坡，似乎都是以“死失圖”作爲中心來構建擇日系統的，二者在擇日的方式上吻合度也相當的高。這也是我們主張把以上圖表統一命名為“死失圖”的原因。
三、與《死失圖》相關的擇日系統
在《日書》的擇日系統里，一個十分突出的特點就是圖表與文字的配合使用，象《置室門》、《人字圖》、《艮山圖》等，睡虎地《日書》與孔家坡《日書》都有發現。這種圖文並茂的形式，往往可以使得複雜深奧的術數原理變得簡便易行，這無疑也進一步增强了它的可操作性，因而在民間具有旺盛的生命力。而《死失圖》正是其中一例。
在孔家坡《日書》中存在一個與《死失圖》緊密相關的擇日系統。從抄寫位置來看，它出現在簡299－簡344，正好分布在《死失圖》的周邊。其中簡300－306的第二欄繪的是《死失圖》，與之相關的擇日系統則被整理小組劃分為兩篇，其中從第299簡、第300壹－311壹被命名為“死咎”，它的位置正好在《死失圖》的上方；其餘則被整理小組歸入“死失”。[14]其實這個分篇方法存在一定的問題，這裏暫且不表，下文我們將結合睡簡對其分篇進行重新調整。
以上是孔家坡《日書》中與《死失圖》相關的擇日系統，而睡虎地秦簡《日書》中同樣的擇日系統則由于缺乏相應的對照材料而一直沒有得到正確的認識。不過，好在如今我們有了孔家坡《日書》這個參照系，那麽借助孔家坡日書《死失圖》提供的信息，以往湮沒無聞的那個存在于睡虎地秦簡《日書》中的與《死失圖》相關的擇日系統也就有可能被我們尋找出來。
睡甲中的《死失圖》繪製在簡83背貳－90背貳，位于其上方的一段簡文，即簡83背壹－96背壹，劉樂賢將其命名為《十二支占卜篇》，[15]其內容是以十二支占斷死咎所在及其宜忌，與孔家坡的“死咎”篇大體一致，[16]應該歸入以《死失圖》為中心的擇日系統。此外，簡91背貳“直此日月者不出”一語與孔家坡簡301叄“凡日與月同營居者，死失不出”意近，亦當歸入這一系統。[17]
睡乙中的《死失圖》繪製在簡206貳－218貳，位于其上方的一段簡文，即簡202壹－簡223壹，劉樂賢將其命名為《四季天干占死者篇》，其內容是推測春、夏、秋、冬四季的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死人之後的吉凶情况，[18]在孔家坡日書簡332－334亦有與之近似的表述，如“甲乙死，南受之；丙丁死，西南受……戊己死，巳葬，去室西。……庚辛死，東北受；壬癸死，東受之。”如此看來，這一部分也可以歸入以《死失圖》為中心的擇日系統。另外，睡乙簡224壹－237壹，劉樂賢將其命名為《干支篇》，其內容是將六十甲子按照五支排列。劉氏認爲“該表似乎就是爲了查閱五支而設的，當然也可能還有別的用途”，同時認爲簡233的內容是“各種時辰的名稱，與干支表無關”。[19]其實這段簡文的內容應該是一個將五支與時辰對應的圖表（詳見下文），它與孔家坡日書中那段以六十甲子順序占斷死失方位與吉凶的文字有着密切的關係，亦當歸入以《死失圖》為中心的擇日系統。
當然以上是就文本的內容出發作出的判斷，其實我們還注意到在三種抄本中，各篇在抄寫位置上也存在一個相同的特點，即都抄寫在《死失圖》的鄰近位置。雖然《日書》的各篇不象其它出土文獻那樣有著內在的邏輯體繫，不具備內容與形式的嚴整性，但是我們也不能排除抄手將相關篇章放置在一起以利于對比的因素。[20]以上我們指出了三種抄本中與《死失圖》相關的擇日系統，下面試分別對其加以考察。
（一）睡甲的《死失圖》及其擇日系統
睡甲的《死失圖》及其擇日系統包括以下四個部分：
睡甲A 圖：簡83背貳－90背貳（圖見上文圖二，此處從略）
睡甲B 附圖說明文字，解釋如何使用圖表進行擇日。
直（值）此日月者，不出。91背貳
睡甲C “死咎”（該標題據內容暫擬。簡83背壹－94背壹）
子，女也。有死，其後必以子死，其咎在渡衖。83背壹
丑，鼠也。其後必有病者三人。84背壹
寅，罔也。其咎在四室，外有火敬（警）。85背壹
卯，會眾，其後必有子將弟也死，有外喪。86背壹
辰，樹也，其後必有敬（警），有言見，其咎在五室馬牛。87背壹
巳，翼也。其後必有別，不皆（偕）居，咎在惡室。88背壹
午，室四也，其後必有死者三人，其咎在六室，必有死者二人。89背壹
未，也。其室寡。90背壹
申，石也。其咎在二室，生子不牷（全）。91背壹
酉，巫也。其後必有小子死，不出三月有得。92背壹
戌，就也。其咎在室馬牛豕也。日中死兇（凶）。93背壹
亥，死必三人，其咎在三室。94背壹
睡甲D “六十甲子死失”（該標題據內容暫擬。簡95背壹－96背壹）
甲辰寅死，必復有死。95背壹
甲子死，室氐，男子死，不出卒歲，必有大女子死。96背壹
（二）睡乙的《死失圖》及其擇日系統
睡乙的《死失圖》及其擇日系統包括以下三個部分：
睡乙A 圖：簡206貳－218貳（圖見上文圖三，此處從略）
睡乙B “四季天干占死者篇”（標題據劉樂賢所擬。簡202壹－簡223壹）
春三月，甲乙死者，其後有憙，正東有得。202壹 丙丁死者，其東有憙，正西惡之，死者主也。203壹 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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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死，去室西，不去有死。204壹 庚辛死者，去室北，不去有咎。205壹 壬癸死者，明鬼祟之，其東受兇（凶）。206壹
夏三月，甲乙死者，東南受央（殃）。207壹 丙丁死者，去室西南受兇（凶），東有憙。208壹 戊己死者，正西南有憙。209壹 庚辛死者，其東受兇（凶），其西北有憙。210壹 【壬癸】死者，其南有憙。211壹
秋三月，【甲乙死者，其】東受兇（凶），男子【也】。212壹 丙丁死者，其西受兇（凶），其女子也。。213壹 戊己死者，有。214壹 庚辛死者，其東北受兇（凶），正北有憙。215壹 壬癸死者，明鬼祟之，其東受兇（凶）。216壹
冬三月，甲乙死者，必兵死，其南𣇩之。217壹 218壹 戊己死者，有𢝫（憙）。219壹 庚辛死者，不去其室有死，正北有火起。220壹 壬癸死者，有𢝫（憙），南室有亡子，且𣇩之。221壹 □□後有得，東南𣇩之。222壹 冬三月甲乙死者，必兵死，其南𣇩之。223壹 視羅 223貳
從本篇的體例來看，“冬三月”的內容在簡221下已經結束。而且簡223壹的內容與簡217壹的內容完全一致，一種可能的情况是抄手誤將該句話抄寫了兩遍，不過這樣也難以解釋爲什麽兩支簡下半部分又抄寫著不同的內容，况且簡222的內容也不能融于本篇的體系之中，因此我們也不能排除簡222和簡223屬于其它篇章的可能，因此我們主張將其排除在本篇之外。
睡乙C “五支時辰表” （該標題據其內容與形式擬定。簡224壹－簡237壹）
庚申、壬申、丙申、戊申。224壹 [21]
辛酉、癸酉、乙酉、丁酉、己酉。225壹
【辛】卯、癸卯、乙卯、丁卯、己【卯】226壹
庚寅、壬寅、戊寅。227壹
己丑、辛丑、癸丑、乙丑、丁丑。228壹
壬子、甲子、丙子、戊子、庚子。229壹
壬午、甲午、丙午、戊午、庚【午】。230壹
癸亥、乙亥、辛亥。231壹
。232壹
清旦、食時、日則（昃）、莫（暮）、夕。233壹
己巳、辛巳、癸巳、乙巳、丁巳。234壹
癸未、丁未、己未、辛未。235壹
戊戌、庚戌、壬戌、甲戌、丙戌。236壹
戊辰、庚辰、壬辰、丙辰。237壹
關于睡乙簡224壹－簡237壹的性質，代表性的看法是前文已經引述的劉樂賢氏的觀點，即將其看作干支表。但是這樣解釋的話，簡233壹所記載的五個時辰名稱則不好理解，劉氏認爲該簡與干支表無關，恐怕不能令人信服。我們發現該篇簡文干支按照“五支”排列，除少數幾支簡有缺項外，每支簡上都書寫六十甲子中地支相同的五個干支，而簡233壹所列時辰也正好是五個，這不能不說是某種巧合，故而我們推測本篇實際上是一個講五支與時辰對應以便于查找的圖表。不過簡233的位置却出現在圖表的中間，這是什麽原因呢？我們推測可能是簡序沒有放置正確的緣故。整理小組在注釋中說簡233的位置是根據簡下部“入官”的內容而試定的。其實從抄寫位置上看，本篇正好位于“入官”篇的上方，而且兩篇的內容正好全部都書寫在簡224－237上，由于本篇各簡之間沒有嚴格的先後順序可以遵循，那麽本篇的簡序其實都是據“入官”來確定的。倘若簡233的位置調到本篇末尾而不致影響“入官”篇，問題可以就得到解决了。劉樂賢氏已經指出，“入官”篇簡228貳－簡235貳的內容與睡甲簡157正陸－166正陸的“入官良日”篇基本相同。而我們發現參照該篇，簡233是完全可以調整到篇末的。這樣的話，我們就可以對睡乙 “入官”篇的簡序進行重新調整。[22]重新調整後的簡序如下：（227貳＋224叄－226貳）＋（236貳－237貳）＋（228貳＋234貳＋229貳＋230貳＋231貳＋235貳＋233貳＋232貳）。這樣我們可以將本篇內容整理成如下表：
清旦
癸未
癸亥
壬
午
壬子
己巳
己丑
戊辰
戊戌
【辛】卯
辛酉
庚申
庚寅
食時

乙亥
甲
午
甲子
辛巳
辛丑
庚辰
庚戌
癸
卯
癸酉
壬申
壬寅
日則（昃）
丁未

丙
午
丙子
癸巳
癸丑
壬辰
壬戌
乙
卯
乙酉


莫（暮）
己未

戊
午
戊子
乙巳
乙丑

甲戌
丁
卯
丁酉
丙申

夕
辛未
辛亥
庚
【午】
庚子
丁巳
丁丑
丙辰
丙戌
己
【卯】
己酉
戊申
戊寅
233
235
231
230
229
234
228
237
236
226
225
224
227
表中五支不全的部分，各干支與時辰的對應關係據該表的內在規律排定，簡224“申”上所補之“庚”字亦據簡227“庚寅”而來。按照春、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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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冬的順序，簡224－227之次序本當依次排定。不過這樣的話，在表中便體現不出簡224與簡227的鄰近關係；我們采取的方法是將簡227提前排到第一位置，這樣四季雖然按照冬、春、夏、秋排列，但是在《日書》中也有類似的情况。[23]如此則該表就有規律可尋了。
該表中六十甲子的五支分別與一日之中五個時辰相對應，這與孔家坡中六十甲子占死失的那段文字有相通之處（詳見下文）。
（三）孔家坡的《死失圖》及其擇日系統
孔家坡的《死失圖》及其擇日系統包括以下六個部分：
孔A 圖：簡300贰－306贰（圖見上文圖一，此處從略）
孔B 附圖說明文字，解釋如何使用圖表進行擇日。
以死者室為死者月，來子毄（擊）之。三○○叄 凡日與月同營居者，死失不出。三○一叄
“來子”下一字原未釋，整理小組在注釋中指出該字似為“數”字。王貴元指出該字為“擊”字，与简七九至八九的“擊”写法相同。[24]從字形看釋為“擊”當無問題，但是也不能排除為“數”字誤寫的可能。這段文字與死失圖是一體的說明文字，講解圖的使用方法。睡甲B的“直（值）此日月者，不出”也是類似的意思，當結合起來理解。
孔C “死咎”（簡300壹－簡311壹）
子死，其咎在里中，必見血。三○○壹
丑死，其咎在室，必有死者三人。三○一壹
寅死，其咎在西四室，必有火起。三○二壹
卯死，其室必有弟𦯔若子死，有…… 三○三壹
辰死，其室必有囗…… 三○四壹
巳死，其凶在室中。三○五壹
午死，其室必三人死。三○六壹
未死，其咎在里，寡夫若寡婦。三○七
申死，其咎在二室，畜產。三○八
酉死，不出三月，必有小子死。三○九
戌死，其咎在室，六畜。三一○
亥死，其咎在室，六畜。三一一
孔D “月支死失”（簡312－簡323）
……囗之日，為所先室以建日，死失不出。二九九
正月寅，死失南一室，卯二，巳四，未六。申北一室，酉二，亥四，丑六。辰、午、戌、子不出。 三一二
二月卯，死失南一室，辰二，午四，申六。酉北一室，戌二，子四，寅六。巳、未、亥、丑不出。三一三
【三月辰，死失南一室，巳二，未四，酉六。戌】北一室，亥二，丑四，卯六。午、申、子、寅不出。三一四
四月巳，死失西一室，午二，申四，【戌六。亥東】一室，子二，寅四，辰六。未、酉、丑、卯不出。三一五
【五月午，死失西一室，未二，酉四，亥六。子】東一室，丑二，卯四，巳六。寅、辰、申、戌不出。三一六
【六月未，死失西一室，申二，戌四，子六。】丑東一室，寅二，辰四，午六。卯、巳、酉、亥不出。三一七
【七月申，死失北一室，酉二，亥四，丑六。寅南一室，卯二，巳四，】未六。辰、午、戌、子不出。三一八
【八月酉，死失北一室，戌二，子四，寅六。卯，南一室，】辰二，午四，申六。巳、未、亥、丑不出。三一九
九月戌，死失北一室，亥二，丑四，【卯六。辰南一】室，巳二，未四，酉六。午、申、子、寅不出。三二○
【十月亥，死失東一室，子二，寅四，辰六。巳】西一室，大〈午〉二，申四，戌六。未、酉、丑、卯不出。三二一
十一月子，死失東一室，丑二，卯四，巳六。午西一【室】，未二，酉四，亥六。申、戌、寅、辰不出。 三二二
【十二月丑，死失東一室，寅二，辰四，午六。未】西一室，申二，戌四，子六。酉、亥、卯、巳不出。三二三
簡321“二”上一字，原圖版作，當是“大”字，疑為“午”字之筆誤。其中簡299原整理者將其歸入“死咎”篇，但是從簡文殘存文句來看，似乎與“死咎”篇並無關係，而簡文中的“死失不出”倒是與本篇的體例相合。再者，本篇所見每月的月首地支，從“正月寅”至“十二月丑”正與《建除》篇中“建日”相合，所以我們懷疑簡299所說的“建日”所指正是本篇所見每月的月首地支。基于這一考慮，我們主張將簡299的位置調整到該篇之首，將其視作“月支死失”篇總論性質的文字。但是由于文字殘缺，具體含義尚不能確知。
孔E “六十甲子死失”（簡324－簡344）
……方入之。乙丑死，失在北，去失西，從東方入之。丙寅日中死，三二四 ……戊辰夙食死，失西南，去室而代〈伐〉。己巳夕死，失不出，小子必二人。三二五 ……囗取其父大人，不去必傷其家，去西北五步。辛未雞鳴死，失 三二六 西北卅步。壬申三分……出雞鳴，西去室而伐。癸酉死，失出，必傷其家及禾稼。甲戌夙 三二七 食至日是死，囗至三人，少莫去之 三二八 步。乙亥夜半死，失不出。日出毋失，北去而伐，丙子夜半死，失不出。日出毋失，北去而伐，丁丑莫食至日中死，女子 三二九 取其夫，男子傷其家。戊寅莫食至日中，女子取其夫，男子傷其家。己卯會庚辰死，失韋（圍）廄。不去北，西南 三三○ 入之。庚辰日中死，失南間三家。辛巳夜半會壬午死，失不出，莫東。壬午旦死，失不出，莫東。癸未死，失出，去家而伐北方。三三一 甲申死，其失不出，出乃西南，其日中東北間一家。甲乙死，南受之；丙丁死，西南受。乙酉死，其失不出，出乃西南，日中 三三二 東北間一室。丙戌黃昏死，失南一里，少利於家。戊己死，巳葬，去室西。丁亥黃昏死，失南十里，少利於家。戊子日中死，失不出，三三三 其莫西北去室五步。庚辛死，東北受；壬癸死，東受之。己丑日中死，失不出，其莫西北去家五步。庚寅日中死，失東去室五 三三四 步，少利於家。辛卯日中死，失東去家五步，少利於家。壬辰市時死，失不出，出乃南東。癸巳平旦死，失出三里。三三五 甲午莫食至黃昏死，必傷家。乙未莫食至日是死，毋發。去之南，北入之。丙申會丁酉死，失北去室五步。丁酉旦死，失北 三三六……失出一里。己亥夕死，失西。庚子死，失西北，去室五步。辛丑夕死，失西北，去家 三三七……南，從門入之。癸卯夕死，失不出。甲辰雞鳴至黃昏死，韋（圍）廄不出。去之西，而從門入之。三三八……日是死，失西北，去一里。丁未日出至日是死，失西北，去一里。三三九……里。己酉夙食至日是死，失西，去而伐。庚戌雞鳴至黃昏死，祝傷家，失南 三四○……死，失去一里。癸丑旦至日是死，失去一里。甲寅雞鳴至昏死，失不出，出東南，三四一 去室而伐。乙卯夙食至日是死，失東北，去室而伐。丙辰莫食至昏死，勿發，失北，去室百步。丁巳旦至晦死，失出 三四二……而伐。己未旦至昏死，失出七里。辛酉雞鳴至昏死，失出，忘伐。庚申夙食至昏 三四三 死，失不出，出乃西。壬戌夙食至夜半死，失東南，去室五步。癸亥莫食至昏死，失東，去家而伐。三四四
簡325“死”前一字原釋“西”， 原圖版作，應是“夕”字。簡327簡首殘字原釋“北”，圖版作，從殘筆來看，更象是“出”字。整理者已經說明該篇是按六十甲子順序講解“死失”去向及吉凶情况的文字。因簡文部分殘缺，導致“甲子”、“丁卯”、“庚午”、“戊戌”、“壬寅”、“乙巳”、“丙午”、“辛亥”、“壬子”、“戊申”、“戊午”十一個日子的情况缺失。另外在簡343上，“庚申”與“辛酉”的順序也被倒置。不過，值得注意的是在簡332、333、334上插入的一段文字（文中用黑斜體加下劃綫標識），該段文字與本篇似乎沒有聯繫，而與睡乙B的“視羅”篇近似。在此我們還是將其析出單獨作爲一篇。下面試將本篇所見干支、時辰、死失方位三項信息列表如下：
干支
時辰
死失
方位
干支
時辰
死失
方位
干支
時辰
死失
方位
甲子
――
――
甲申
――
不出
甲辰
雞鳴至
黃昏
――
乙丑
――
北
乙酉
――
不出
乙巳
――
――
丙寅
日中
――
丙戌
黃昏
南
丙午
――
――
丁卯
――
――
丁亥
黃昏
南
丁未
日出至
日是
西北
戊辰
夙食
西南
戊子
日中
不出
戊申
――
――
己巳
夕
不出
己丑
日中
不出
己酉
夙食至
日是
西
庚午
――
――
庚寅
日中
東
庚戌
雞鳴至
黃昏
南
辛未
雞鳴
西北
辛卯
日中
東
辛亥
――
――
壬申
――
――
壬辰
市時
不出
壬子
――
――
癸酉
――
――
癸巳
平旦
――
癸丑
旦至日是
――
甲戌
夙食至
日是
――
甲午
莫食至
黃昏
――
甲寅
雞鳴至昏
不出
乙亥
夜半
不出
乙未
莫食至
日是
――
乙卯
夙食至日是
東北
丙子
夜半
不出
丙申
丙申會
丁酉
北
丙辰
莫食至昏
北
丁丑
莫食至
日中
――
丁酉
旦
北
丁巳
旦至晦
――
戊寅
莫食至日中
――
戊戌
――
――
戊午
――
――
己卯
己卯會庚辰
――
己亥
夕
西
己未
旦至昏
――
庚辰
日中

庚子
――
西北
庚申
夙食至昏
不出
辛巳
夜半會壬午
不出
辛丑
夕
西北
辛酉
雞鳴至昏
――
壬午
旦
不出
壬寅
――
――
壬戌
夙食至
夜半
東南
癸未

――
癸卯
夕
不死
癸亥
莫食至昏
東
孔F 甲乙死，南受之；丙丁死，西南受。戊己死，巳葬，去室西。庚辛死，東北受；壬癸死，東受之。
如上文所述，本篇抄寫在孔E篇中。究其原因，很可能是抄手的疏忽而誤將本篇散置于孔E篇中。
四、《死失圖》擇日的術數原理
上文我們通過比較，基本上復原了睡甲、睡乙和孔家坡日書中與《死失圖》相關的擇日體系，下面試在此基礎上探討各篇的術數原理。
（一）關于死失圖
《死失圖》是該擇日系統的核心，各篇的擇日應該都是在此圖的基礎上衍生出來的。倘若知曉了該圖的操作方法，與之配套各篇擇日的原理也就十分清楚了。不過遺憾的是我們考證的結果仍然不能讓人滿意。就圖本身來講，李零的看法是將其視作一種較爲特殊的式圖，不過這種看法也存在一些問題。正如劉樂賢所指出的那樣，“假如這是一副典型的按五行排列的圖，則寅卯辰巳當屬中央，這樣一來別的方位和地支就無法確定了”。[25]下面我們先從配圖的說明文字入手，為便于討論，將相關簡文再引述如下。
睡甲B 直（值）此日月者，不出。
孔B 以死者室為死者月，來子毄（擊）之。凡日與月同營居者，死失不出。
該簡文句雖簡短，但整體意義頗難明了。不過睡甲B“直（值）此日月者”當與孔B“凡日與月同營居者”表達意思相同。即日月同處于圖中一個方格，亦即地支相合的時候。“以死者室為死者月，來子毄（擊）之”句所表達的意思尚不能確知，結合其他諸篇多見的“室”來看，如睡甲C有“二室”、“三室”、“四室”、“五室”、“六室”，睡甲D有“室氐”，睡乙B有“南室”，孔C有“西四室”、“二室”，孔E有“南間三家”、“東北間一家”，而孔D則在東、南、西、北四方分別有“一室”、“二室”、“四室”、“六室”，我們推測它與古代的居室建築制度有關。在這個意義上，“以死者室為死者月”或許說的是死者所居之室所代表的月份。這一點恐怕與古代的明堂制度有相通之處。從明堂制度上看，不論五室還是九室，明堂都有十二堂，十二堂法十二月，王者月居一堂。《禮記·月令》、《淮南子·時則》、《呂氏春秋》均有相關的記載。如《呂氏春秋》載：“孟春之月，……天子居青陽左個，……仲春之月，……天子居青陽太廟，……季春之月，……天子居青陽右個，……”不過由于睡甲、睡乙與孔家坡各篇的居室體系似乎並不一致，且其與月令相配的體系亦無從稽考，故該圖的操作方法仍然是一個謎團，有待我們進一步的探討。
（二）關于“死咎”
“死咎”見于睡甲C和孔C，二者體系一致，文句也大致相同。較顯著的差异表現在前者在十二個地支之後都有簡短的判斷，如“女也”、“鼠也”、“罔也”等，該斷語似乎與后文的解釋有內在的聯繫，不過唯有“亥”下缺失這種內容。孔C的十二地支之後直接講述該日的徵兆，而略去該項內容，應該是對睡甲C的繼承和改造。
（三）關于“月支死失”
“月支死失”，即孔D。該項內容不見于睡甲、睡乙。從簡文所出現的居室體系來看，較其它篇更爲縝密，估計當較其它篇晚出。簡文首句“……囗之日，為所先室以建日，死失不出”應是本篇的擇日大綱，可惜文句殘缺而不能盡曉其大意。不過我們推測句中“建日”當與“建除”篇之“建日”有關。若然，則本篇應該結合“建除”的擇日體系來進行。簡文内容可整理如下表。


寅
卯
辰
巳
午
未
申
酉
戌
亥
子
丑
正月
南一
南二
不出
南四
不出
南六
北一
北二
不出
北四
不出
北六
二月
北六
南一
南二
不出
南四
不出
南六
北一
北二
不出
北四
不出
三月
不出
北六
南一
南二
不出
南四
不出
南六
北一
北二
不出
北四
四月
東四
不出
東六
西一
西二
不出
西四
不出
西六
東一
東二
不出
五月
不出
東四
不出
東六
西一
西二
不出
西四
不出
西六
東一
東二
六月
東二
不出
東四
不出
東六
西一
西二
不出
西四
不出
西六
東一
七月
南一
南二
不出
南四
不出
南六
北一
北二
不出
北四
不出
北六
八月
北六
南一
南二
不出
南四
不出
南六
北一
北二
不出
北四
不出
九月
不出
北六
南一
南二
不出
南四
不出
南六
北一
北二
不出
北四
十月
東四
不出
東六
西一
西二
不出
西四
不出
西六
東一
東二
不出
十一月
不出
東四
不出
東六
西一
西二
不出
西四
不出
西六
東一
東二
十二月
東二
不出
東四
不出
東六
西一
西二
不出
西四
不出
西六
東一
（四）關于“四季天干占死者篇”
“四季

中国历史上一大奇人故事

天干占死者篇”，即睡乙B 。該篇主要是推測春、夏、秋、冬四季的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死人之後的吉凶情况。該篇的內容可用下表來表示（排除簡222壹和223壹）。

甲乙（東）
丙丁（南）
戊己（中央）
庚辛（西）
壬癸（北）
春三月
（甲乙）
其後有憙，正東有得
其東有憙，正西惡之
去室西，不去有死
去室北，不去有咎
明鬼祟之，其東受凶
夏三月
（丙丁）
東南受殃
去室西南受凶，東有憙
正西南有憙
東受凶，其西北有憙
南有憙
秋三月
（庚辛）
東受凶
西受凶
――
東北受凶，正北有憙
明鬼祟之，其東受凶
冬三月
（壬癸）
必兵死，其南𣇩之
――
有憙
不去其室有死，正北有火起
有憙，南室有亡子，且𣇩之
劉樂賢曾推測該篇與五行學說有關，這種看法有一定的道理。不過細究起來，整篇並沒有體現非常嚴格的五行生克關係。有意思的是孔F也是類似的內容，不過孔家坡的這段內容並沒有作爲獨立的一篇出現，而只是出現在孔E的中文中間。從孔E的行文來看，這段內容與孔E完全沒有聯繫。這不能不說是一個非常有趣的現象，我們推測睡乙B的內容恐怕在漢代早期的時候已經基本失傳了，而它的部分內容則因爲偶然摻入孔E才得以保存下來。
（五）關于“五支時辰表”與“六十甲子死失”
“五支時辰表”即是睡乙C，“六十甲子死失”即孔E，兩篇初看並無聯繫，不過究其本質，我們認爲二者之間的關係還是十分密切的。“五支時辰表”的性質原不清楚，現經重排簡序並恢復其圖表的面貌後，我們也就很容易明白它的核心在于將六十甲子的五支分別與一日的五個時辰對應。而孔E的“六十甲子死失”則是利用六十甲子中某日人死的時辰來判斷死失的方位和吉凶，其特徵也是六十甲子與一日時辰的對應。有所不同的是，後者並不是非常整齊的五個時間，而是出現了十二個時辰名稱，另外也沒有采取五支與一日五時辰對應的模式，這當是對前者改造的結果。此外。我們也注意到睡甲D在形式上可能是與此相近的一篇，不過該篇只有兩支簡，或者是簡文有缺失的緣故。
五、結論
綜上所述，本文從孔家坡漢簡的“死失圖”入手，首先確認見于睡虎地秦簡的兩個圖表（表二、三）亦當命名為“死失圖”。在此基礎上，我們還通過文本的系聯分別找出了睡甲、睡乙和孔家坡漢簡日書中與“死失圖”相關的死占系統。並對相關文本進行了復原和整理，主要收穫在于通過調整簡序復原了睡乙中的“五支時辰表”，對孔家坡日書的簡序重新調整並以睡虎地秦簡為參照進行重新分篇。最後我們還盡力探討了個篇日書的術數原理，並對有相關篇章的繼承和改造關係進行了論述。基于本文的論述，我們可以把秦漢之際所見《死失圖》的傳承與發展脉絡用下圖來表示（見圖五）。籍此我們認識到《日書》這種主要在民間傳承和使用的擇日術，不但其文本一直處于不斷的變化和發展之中，而且在術數原理上也存在一定的變化。當然本文僅就《死失圖》立論，至于秦漢之際《日書》傳承與發展的其它特點還有待我們進一步的利用相關材料進行全面的比較。

補記：拙文初稿寫於2008年3月，草成之際未及得見臺灣清華大學陳炫瑋的碩士論文《孔家坡漢簡日書研究》，該文在其第三章的第三節以“建除”、“叢辰”、“大時”為例探討了楚、秦、漢三個時期日書的縯變，頗資參攷。另外，近見劉樂賢先生在《懸泉漢簡中的建除占“失”殘文》（《文物》2008年第12期）一文中據孔D“月支死失”指出懸泉漢簡中原屬“建除”的三條簡文屬于建除占“失”簡冊的殘文。這一發現可證我們在文中對孔家坡日書簡299的調整是合理的。如此簡文“……囗之日，為所先室以建日，死失不出”中的“建日”應該就是指代十二辰之“建”對應之日，即我們在文中指出的“每月的月首地支”。由此也可以進一步發現，孔D與懸泉漢簡建除占“失”簡冊除了形式有所差別以外，其內容實際上是一致的。劉文已經指出“孔家坡漢簡按12個月的順序抄寫，每一月1支簡；而懸泉漢簡是按建除十二辰的順序抄寫，每一辰用1簡”，其實孔家坡漢簡該篇各月辰與十二辰有着內在的對應關系，隻是沒有在形式上將其明確與十二辰對應起來，而僅僅在總綱性質的簡文中以“……囗之日，為所先室以建日“來表示，且因該簡原誤置它處，遂不得知其詳。今改置此處，並可與懸泉漢簡合觀，方知此篇之廬山真面目。
拙文曾先後得到陳偉師、晏昌貴師以及匿名評審專家的指正，在此一並致謝。
按，本文的日文譯本承本間寬之先生翻譯，以“日書『死失図』の綜合的考察—漢代日書の楚秦日書からの繼承と改變の視點から”為題刊於工藤元男、李成市主編《東アジア古代出土文字資料の研究》一書（雄山閣2009年3月），中文本發表於《簡帛研究二〇〇七》（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2010年4月），刊出時有所增補。
本論文寫作得到中國教育部哲學社會科學研究重大課題攻關项目“秦簡牘的綜合整理與研究”（項目批准號08JZD0036）的資助。
（編者按：[1]劉樂賢已經指出，這類寫本原來大多都無篇題，之所以都將其稱之爲《日書》是因爲睡虎地秦簡《日書》乙種標出了這個書名。而現今某些被冠以《日書》的寫本材料內容與睡虎地日書不盡一致，是否都可以稱爲日書是值得討論的。本文在日書的理解上從劉氏意見采取寬式理解。劉樂賢：《簡帛數術文獻探論》，第27－40頁，湖北教育出版社2003年。
[2]《日書》文本研究的成果主要體現在九店楚簡《日書》和睡虎地秦簡《日書》上，放馬灘日書由于沒有公布圖版，文本的研究無法開展。九店楚簡日書的研究成果參見劉樂賢《簡帛數術文獻探論》一書第28頁注釋一，睡虎地秦簡日書研究成果參閱《簡帛數術文獻探論》一書第29－34頁，或參閱劉樂賢《睡虎地秦簡日書研究》一書的文獻目錄。
[3]目前這方面的論著主要表現在對秦、楚日書差异的討論上。相關論著有如下數種。劉信芳：《秦簡中的楚國〈日書〉試析》，《文博》1992年4期；劉信芳：《九店楚簡日書與秦簡日書比較研究》，《第三屆國際中國古文字學研討會論文集》，香港中文大學中國文化研究所、中國語言及文學系，1997年；胡文輝：《睡虎地秦簡中的楚〈日書〉》，《華學》第四輯，紫禁城出版社，2000年；收入氏著《中國早期方術與文獻叢考》，第74-87頁，中山大學出版社，2000年；劉樂賢：《從出土文獻看楚、秦選擇術的異同及影響——兼釋楚系選擇術中的“危”字》，芝加哥大學“中國古文字：理論與實踐”國際學術研討會論文，2005年5月（ttp://eulc.uchicago.edu/earlychina/paleography2005

中国历史著名书法家故事

/papers.htm.）；劉樂賢：《楚秦選擇術的異同及影響——以出土文獻為中心》，《歷史研究》，2006年第6期；晏昌貴：《略論睡虎地秦簡〈日書〉對楚〈日書〉的繼承與改造》，丁四新主编《楚地简帛思想研究（三）》，第652-665页，湖北教育出版社，2007年。
[4]劉樂賢：《楚秦選擇術的異同及影響——以出土文獻為中心》。
[5]劉樂賢：《楚秦選擇術的異同及影響——以出土文獻為中心》。
[6]湖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隨州市考古隊編：《隨州孔家坡漢墓簡牘》，第32－33頁，文物出版社2006年。
[7]《隨州孔家坡漢墓簡牘》，第170頁。
[8]睡虎地秦墓竹簡整理小組編：《睡虎地秦墓竹簡》，第223、250頁，文物出版社1990年。
[9]李零：《跋石板村“式圖”鏡》，《文物天地》1992年第1期。
[10]劉樂賢：《睡虎地秦簡日書研究》，第282－283，391－392頁，文津出版社1994年。
[11]整理小組在發掘報告的結語中寫道：“在睡虎地秦簡《日書》裏，“死失圖”的說明文字不僅簡單，而且抄寫位置現在看來並不太確當，以至對其內容長期無法理解。”由此看來，整理小組實際上亦主張睡虎地的那兩個圖表應該就是“死失圖”。《隨州孔家坡漢墓簡牘》，第35頁。
[12]按照睡簡整理小組目前編排的簡序，簡223排在圖後第三支簡位置。其實我們對此簡位置有所懷疑，具體意見參見下文論述。
[13]《睡虎地秦簡日書研究》，第391－392頁。
[14]《隨州孔家坡漢墓簡牘》，第167－170頁。
[15]《睡虎地秦簡日書研究》，第278－279頁。
[16]其中簡95背壹－簡96背壹與其它內容不盡一致，疑與孔家坡的“六十甲子死失”類似，不過這也不妨礙我們將其歸入“死失圖”的系統。
[17]劉樂賢已經指出該句“很像是圖表的說明文字，故暫將它與圖劃為同一篇中”。參閱《睡虎地秦簡日書研究》，第278－279頁。
[18]《睡虎地秦簡日書研究》，第388－389頁。
[19]《睡虎地秦簡日書研究》，第389－391頁。
[20]關于睡虎地《日書》的寫本特徵，請參閱劉樂賢的論述。《睡虎地秦簡日書研究》，第409－412頁。
[21]從第二道編繩的位置來看，簡首的“申”字前當缺一字，疑是“甲”或“庚”。從下文所列表的規律來看，當補“庚”字。
[22]睡甲“入官良日”篇的內容如下：
入官良日：157正陸 丁丑入官，吉，必七徙。158正陸 寅入官，吉。159正陸 戌入官，吉。160正陸 亥入官，吉。161正陸 申入官，不計去。162正陸 酉入官，有罪。163正陸 卯入官，兇。164正陸 未、午、辰入官，必辱去。165正陸 己丑，以見王公，必有拜也。166正陸
該篇簡序，從內容上看，大致由吉到凶，似乎具有程度上的遞進關係。以此為參照，我們發現在睡乙“入官”篇與之相近的部分，整理者擬定的簡序未注意到這一規律，如簡234貳“實〈寅〉、巳入官，吉”置于“有罪”之後，與此規律明顯不合。
而據劉樂賢分析，睡乙“入官”篇由三部分內容組成，其中簡224叄－227貳羅列四季的入官良日，簡228貳－簡235貳是關于十二支日入官的吉凶情况，簡236貳－237貳是講述六十甲子中某些日子的宜忌情况。我們認爲第三部分與第一部分關係更爲緊密，當調到第二部分之前。第二部分內部簡序主要據睡甲“入官良日”篇調整，其中簡232上部殘缺，不過由于“五支”內容已經完備，故而殘缺部分顯然與本篇無關，我們認爲這部分應該是空白，當置于篇末簡233之後。調整後簡文如下：
冬三月，庚申、庚子、庚寅、辛丑、利入官。227貳 春三月，丙寅、丙子，利入官。224叄 夏三月，甲申、甲辰、乙巳、乙未，利入官。225貳 秋三月，壬子、壬辰、壬申、庚子、壬寅、癸丑，利入官。226貳
甲寅、乙丑、乙巳，皆可見人。甲子到乙亥是右〈君〉也，利236貳 以臨官立政，是胃（謂）貴勝賤。237貳
子、丑入官，久，七徙。228貳 實〈寅〉、巳入官，吉。234貳 戌入官，行。229貳 亥入官，偒（㑥）去。230貳
申入官，不計而徙。231貳 未、辰、午入官，辱而去。235貳 卯入官，兇（凶）。233貳 酉入官，有罪。232貳
[23]如睡甲簡1：“凡不可用者，秋三月辰，冬三月未，春三月戌，夏三月亥〈丑〉。”四季排列次序為秋、冬、春、夏。又如睡甲簡136正柒――139正柒：“夏三月丑敫。春三月戊〈戌〉敫。秋三月辰敫。冬三月未敫。” 四季排列次序為夏、春、秋、冬。
[24]王貴元：《讀孔家坡漢簡劄記》，簡帛網，2006年10月8日。
[25]《睡虎地秦簡日書研究》，第392頁。 (责任编辑：admin)

原文出处：http://his.newdu.com/a/201711/05/514084.html

以上是关于六十甲子-日書《死失圖》的綜合考察的介绍，希望对想了解历史故事的朋友们有所帮助。

本文标题：六十甲子-日書《死失圖》的綜合考察；本文链接：http://gazx.sd.cn/zggs/26924.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