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凌惠平衣物疏補說 ,对于想了解历史故事的朋友们来说,文化-凌惠平衣物疏補說是一个非常想了解的问题,下面小编就带领大家看看这个问题。
原文标题:凌惠平衣物疏補說
(武漢大學簡帛研究中心)
2002年7月,在連雲港市海州區雙龍村發掘的兩座西漢墓中出土了兩塊木牘衣物疏,其中M1三號棺所出衣物疏保存較爲完整,雙面分欄、隸書墨寫。連云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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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博物館在《江蘇連云港海州西漢墓發掘簡報》中,公布了M1三號棺所出衣物疏的圖版及釋文[1]。M1三號棺女尸保存完好,整理者據棺內龜紐銅印印文,判斷三號女墓主姓名爲“凌惠平”。據此,我們不妨稱該衣物疏爲“凌惠平衣物疏”。整理者對凌惠平衣物疏所作釋文大多可信,個別地方也可再做討論。下面我们对原释文的个别地方提一点看法:
1.縹
縹,本衣物疏凡10見,圖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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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者皆釋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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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字右下部從火而非從木,參《說文》小篆“縹”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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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字或可釋爲“縹”。縹,亦見于尹灣M6所出君兄衣物疏中,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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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說文·糸部》:“縹,帛青白色也。”
2. 閒中單
閒中單,見于衣物疏正面一欄7行,首字圖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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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者釋爲“繝”。今按:“閒”上還有一“艸”,此字當從“糸”從“蕑”。君兄衣物疏二欄2行記有“閒中單一領”[3]。《中國簡牘集成》引《禮記·玉藻》:“衣正色,裳閒色。”認爲“閒”指雜色;“中單”,內單衣。[4]馬怡先生認爲“中單”即“中襌”,或類似後世的汗衫[5]。張顯成、周群麗二位先生認爲“閒中單”指雜色汗衫[6]。西郭寶衣物疏正面二欄8行記有“繝襌衣一領”[7]。據君兄衣物疏所記“閒中單”,凌惠平衣物疏所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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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單”、西郭寶衣物疏所記“繝襌衣”,首字或皆可讀爲“閒”。閒中單,或指雜色里衣。
凌惠平衣物疏正面三欄1行“蕑青複襦”,首字圖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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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者釋爲“蕑”。君兄衣物疏中三欄2行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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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青復(複)襦一領”,三欄3行記有“閒青薄襦”。劉洪石先生認爲“閒青”指不完全的青色[8]。《中國簡牘集成》認爲指青之雜色,大約接近綠色[9]。張顯成、周群麗二位先生疑閒青指与正青相對應的閒色(即雜色),當爲綠色[10]。此字讀爲“閒”表雜色未嘗不可,但考慮到與前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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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此字不從“糸”,我們在此提出另外一種假設:“蕑”或可如字讀,《詩·鄭風·溱洧》:“方秉蕑兮”,毛傳:“蕑,蘭也。”蕑青,或指與蘭草相近之青色。
3.毋尊單衣
毋尊單衣,見于衣物疏正面二欄1行、二欄3行,首字圖版分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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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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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者釋爲“母尊”。此字應隸定爲“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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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毋雖爲一字分化,秦時已有區別,睡虎地秦簡中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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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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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毋尊,見于馬王堆三號墓六號木牘。李家浩先生指出,“毋尊”當讀爲“毋繜”,居延漢簡中以“毋尊”與“布”連言,且以“匹”作爲量詞,“毋尊”當是一種布的名稱[12]。毋尊,亦見于西郭寶衣物疏、君兄衣物疏[13]。毋尊單衣,指用毋尊布制作的襌衣。
4. 霜袷甲襦
甲襦,見于衣物疏正面三欄2行,第三字圖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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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者釋爲“單”並標記問號存疑。從字形看,同牘“單”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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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字不同;從辭例看,釋作“單”亦不妥。袷,《說文·衣部》:“袷,衣無絮。”徐鍇繫傳:“袷,夾衣也。”古時常以單(襌)衣與複衣、袷衣相對。且襦有單、複,單襦近衫,複襦近襖,何言“袷單襦”?此字或即“甲”,讀爲“䘥”,《集韻·狎韻》:“䘥,襦也。”江西南昌東吳高榮墓所出衣物疏正面第3欄第2行記有“䘥屬”[14],“屬”或可讀作“襡”,《廣雅·釋器》:“襡,長襦也。”“䘥襦”與“䘥襡”形制相近或有長短之分。霜,亦見于馬王堆M3簡348“霜緒襌衣繢椽(緣)”,伊強先生讀爲“緗”,指淺黃色[15]。霜袷䘥襦,即指淺黃色的夾衣。
5. 衣檢
見于衣物疏背面一欄1行,圖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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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者未釋。同牘“衣”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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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法相近,此字或即“衣”。檢,或可讀作“奩”。尹灣M2衣物疏背二欄3行記有“五子檢一具”[16]。劉洪石先生認爲“檢”通“奩”,即五子漆奩盒[17]。《中國簡牘集成》指出馬王堆一號漢墓出土有雙層九子奩,內裝九個小漆盒。五子奩當是內裝五個小盒的梳妝匣[18]。另外,馬王堆一號漢墓出土五子奩一件[19]。此處衣檢,或即“衣奩”,指盛放衣服的匣子。
整理者稱凌惠平衣物疏所出M1的時代屬西漢中后期。之前已公布的西漢時期的衣物疏共有6批[20],與之相比,凌惠平衣物疏具有以下特點:
1.除“繡被一”、“畫鈎衣一”之外,衣物疏正面記載衣、被時,不使用數、量詞;背面記載鏡、節等其它物品時使用數詞,記載“青絲履”時還使用了量詞“兩”。沒有首、尾題。
2.所記隨葬衣、被順序沒有體現出“同類相從”的特點,記載較爲雜亂。
3.代表墓主身份的銅印及象征墓主財富的銅錢,棺內皆有發現,卻未記入衣物疏。據整理者推測,M1男女主人身分不低,男性墓主人可能是地方官員。與之相比,西郭寶墓主人據整理者推測爲東海郡太守,地位與凌惠平相近,而其衣物疏不僅記有“印”,更記有“錢萬萬”[21]。
將凌惠平衣物疏的上述特點納入整個漢晉衣物疏發展過程中考慮,似乎更能體現出某種原始性:此時的衣物疏記載格式尚不完善,記載物品時數量詞的使用不固定,沒有首尾題以統計物品數量、彰顯物品歸屬;所記物品沒有特殊的象征性,數量沒有夸大、虛指;沒有行政文書中的習語,沒有“青龍”、“白虎”諸神衹作爲見證;沒有刻意的放于墓主的頭部或握于墓主手中,也沒有和買地券、告地書等其它喪葬文書配套使用。西漢中后期,隨著禮器陪葬的衰落,物疏簡牘的記載范圍由槨內轉向棺內[22],內容逐漸變爲隨身衣物及生活用具,載體由簡冊變爲木牘[23],書寫格式由一簡一物、單面書寫變爲分欄旁行、雙面書寫。凌惠平衣物疏所反映的或許就是衣物疏這種較爲原始的面目。
附記:拙文寫作過程中蒙何有祖師兄指點;文章草成後,經陳偉、彭浩、劉國勝三位老師指正,謹致謝忱!文中錯誤之處,由筆者負責。
(編者按:[1]連云港市博物館:《江蘇連云港海州西漢墓發掘簡報》,《文物》,2012年第3期。
[2]連雲港市博物館、中國社會科學院簡帛研究中心等:《尹灣漢墓簡牘》,第23頁,中華書局,1997年。
[3]同注2 。
[4]中國簡牘集成編輯委員會:《中國簡牘集成》,第十九冊,第2010頁,敦煌文藝出版社,2005年3月。
[5]馬怡:《尹灣漢墓遣策考(連載一)》,簡帛網,http://www.bsm.org.cn/show_article.php?id=428,2006年9月22日。
[6]張顯成、周群麗:《尹灣漢墓簡牘校理》,第15頁,天津古籍出版社,2011年3月。
[7]圖版參看連雲港市博物館:《連雲港市陶灣村黃石崖西漢西郭寶墓》,《東南文化》,1988年第2輯。此據馬怡先生釋,參看馬怡:《西郭寳墓衣物疏所見漢代織物考》,卜憲群、楊振紅主編《簡帛研究二〇〇四》,第255頁,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2006年10月。
[8]劉洪石:《遣策初探》,《尹湾汉墓简牍综论》,科学出版社,1999年。
[9]同注4。
[10]同注6。
[11]張守中:《睡虎地秦簡文字編》,第186、187頁,文物出版社,1994年。
[12]李家浩:《毋尊、縱及其他》,《文物》1994年第6期。后載于《著名中年語言學家自選集·李家浩卷》,安徽教育出版社,第339頁,2002年12月。
[13]西郭寶漢墓整理者釋爲“母尊”,馬怡先生改釋爲“毋尊”。參看馬怡:《西郭寳墓衣物疏所見漢代織物考》,卜憲群、楊振紅主編《簡帛研究二〇〇四》,第255頁,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2006年10月。
[14]江西省歷史博物館:《江西南昌東吳高榮墓的發掘》,《考古》,1980年第3期。
[15]伊強:《談長沙馬王堆二、三號漢墓遣策釋文和注釋中存在的問題》,第50頁,北京大學碩士研究生學位論文,2005年5月。
[16]連雲港市博物館、中國社會科學院簡帛研究中心等:《尹灣漢墓簡牘》,第74頁,中華書局,1997年。
[17]劉洪石:《遣策初探》,《尹湾汉墓简牍综论》,科学出版社,1999年。
[18]中國簡牘集成編輯委員會:《中國簡牘集成》,第十九冊,2061頁,敦煌文藝出版社,2005年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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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
[19]湖南省博物館、中國科學院考古研究所編《長沙馬王堆一號漢墓》,下冊,北京:文物出版社,1973年10月,163頁。
[20]分別是西漢侍其妻衣物疏、西漢高高頂墓衣物疏、西漢西郭寶墓衣物疏、西漢霍賀墓衣物疏、西漢尹灣M6衣物疏、西漢朱夌墓衣物疏。
[21]同注7。
[22]洪石先生則認爲漢武帝之后物疏牘所記內容僅限于棺內是葬俗由單人葬向合葬變化的反映。參看洪石:《東周至晉代墓所出物疏簡贖及其相關問題研究》,《考古》,2001年第9期。
[23]就筆者目力所及,不包括吐鲁番纸制衣物疏,已經公布的10多批漢晉衣物疏除晉周芳命妻潘氏衣物疏爲石板(參看:《長沙北門桂花園發現晉墓(晉升平五年)》,《文物參考資料》,1955年11期。),其它皆爲木牘。 (责任编辑:admin)
原文出处:http://his.newdu.com/a/201711/05/513684.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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