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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标题:林澐:爻公簋質疑
考古-林澐:爻公簋質疑
公簋質疑[1]
(首發)林澐吉林大學考古系大家好!海報上把我這次演講的題目寫作“
考古-林澐:爻公簋質疑
公簋辨偽”,這有些不妥。
考古-林澐:爻公簋質疑
公簋是一件新出的青銅器,我沒有說他一定是假的,只是對它的真偽有一些懷疑。今天我就來說說我懷疑的道理。
在2007年《考古》的第3期上,朱鳳瀚先生發表了一件他在香港看到的銅器。這件銅器的形狀見後圖C。
這件器物由於銘文的原因,引起了大家特別的重視。它的銘文,我們沒有看到拓片,發表的只有照片。這個銘文的第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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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從來沒有見過。之所以稱它作“yao公簋”,是猜想其中的“爻”是聲符。如下即是這件器的銘文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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銘文的第一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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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作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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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字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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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用△表示)簋。
這個辭例比較奇怪。因為金文中有寫給自己妻子作簋的例子,但寫成“妻某簋”的,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妻後的△字,似曾相識——我們好像見過類似的寫法,但仔細觀察,我們見過的那些字形卻並不是這么寫。這也比較奇怪。
銘文的第二句是:遘于王命昜伯侯于晉。
這牽涉到一件考古學界討論很熱的事情,就是晉國的建立問題。銘文說的是周王遘命昜伯。“昜”和“唐”可相通假,“唐”和“晉”又有密切的關係。所以這件銘文是很有意思的。
銘文的第三句是:唯王廿又八祀。丙。
周初的王誰有二十八年那么長?這也是個非常有意思的事情。朱鳳瀚先生到吉大講學時候,我聽他說,這件簋出來后,夏商周斷代工程相關人員開會進行討論,有過激烈的爭論。這“二十八祀”究竟應該屬於什么王?這與此前斷代工程的一些結論產生了矛盾。此外,“遘于”后面加一件事情,這種搭配異於一般情況。一般金文都是說“遘于”祭祀什么王,“遘于”什么方法祭祀等等。這種“遘于”某事的搭配很少見。
因為銘文的這些特點,所以引起許多人的特別重視。
我們先來說第一句中的△字。△在銘文中是“妻”的姓。這個字和有人釋作“姚”的字很像。但金文中我們已知的“姚”都從兩個止。“姚”字字形演變,“止”形變成兩橫。(金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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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字形如下圖A所示。)從戰國到漢代的姚,都寫成兩橫。
甲骨文中有個字,于省吾先生釋作“逃”。這個字像兩人背水而逃之形。這個字可以隸定作“兆”。(如下圖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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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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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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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簋中的形似字
公簋中的△字類似的部分,有點像從止的。但它又有點像從人,而且不是背水而逃,而是一個向著水,一個背著水。這個字形正好介乎止和人之間。對“姚”、“逃”等相關字發表過觀點的人,肯定都會對此器物比較重視。因為這個字似乎可以調和兩種說法。吉林大學一位年輕教師就認為,△是兩種字形的過渡字形,證明上揭甲骨文和金文都是姚字,都從兆。但是這個現象也比較有疑問。
當然,我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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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簋的真偽產生懷疑,主要不是銘文的內容和字體。因為從字體上看,和西周早期的金文字體差異不大。從字形上來說,疑問是不大的。我認為它主要的問題在於器形。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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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簋器形接近的,是下圖D這種樣子的簋。這種樣子的簋不止一件。我拿來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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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簋作比較的,是藏於美國塞克勒美術館的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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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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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D
這兩件簋一對比,我們會發現,它們總體上很像,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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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不同。
第一個不同的地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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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簋鑄造很粗糙,它器體較厚,口型不規則,而且有點歪。從紋飾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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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簋的豎形條紋做得不精細,間距不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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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簋上鑄的小獸頭,與圖D器物相比,顯得粗糙。圖D的小獸頭很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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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簋的獸頭做得卻像卡通畫,獸頭的兩個耳朵就成了兩個圈圈。獸頭的整個形狀也是很笨拙。
第二個不同的地方,令人引起懷疑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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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簋兩邊簋耳垂下的珥,不是對稱,而是朝一個方向的。這是鑄造時候明顯出了錯。這是由於鑄造粗心出的錯么?我覺得不可能。從殷墟發現的大量陶範看,簋的耳和下垂的珥是整體做範,再鑄到器身上面的。如果弄錯了,在範上就可以發現,就會換掉,不可能等鑄造上去才發現。這種錯誤是不大應該出現的。有人也許會問,他要是假的為什么還特意要做出破綻來呢?我可能是因為已經懷疑它是假的了,所以我就會再反過來想,他可能是故意做成這樣的。他故意讓你去想他不應該出這樣的錯,使你相信這是真的。總之,我們還沒有發現簋的珥像這樣朝一邊的。
第三個不同是紋樣上的。兩件簋頸部的紋樣,基本上很像,但還是有細微差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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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簋的花紋很粗糙。雖然它也有一個一個圓球形的火紋,也有龍紋,但它的獸頭旁邊多了一種紋樣,如下圖所示——朱鳳瀚先生說這是立刀形,是龍紋的肢體變來的。我不同意他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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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頭及兩側紋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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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鳳瀚先生所指“立刀形”
實際上這個形狀和下圖所示紅圈內紋樣是一樣的。這種紋樣是西周早期比較流行的紋飾成分,是從分解的獸面紋的一部分。獸面紋分解出來的的確有標準的立刀形,那是從獸面紋鼻子的兩瓣分出來的。但我們所討論的這個紋樣不是鼻子分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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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風雲塘M20出土饕餮紋鼎
我們先看二里岡文化的獸面紋。如下圖所示,這種紋樣是兩個眼睛,有腳,當中是鼻子形。一個獸頭有兩個身子,一左一右,尾巴卷起來。其他還有些部分,在身子的背上,伸出立刀形,即所謂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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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徽嘉山二里岡時期銅罍腹部
這種紋飾進一步演變,就變成下面兩圖這種樣子。有兩個身子,一左一右,尾巴卷起來。圖案下方有比早期清楚的爪子。背上的立刀省成一個。下圖第一個是殷墟早期的。第二個也是殷墟早期的,它是獸面紋,兩個腳,尾巴很短,上面的立刀形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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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陽小屯M331銅尊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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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好墓大方壺圈足
殷墟晚期,還是獸面形,但這時候獸面與身子分解了,就剩下這么一點,上面是立刀形。剛才我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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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簋的裝飾,應該是這部分變來的,要分解,應該還有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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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鄉博物館藏銅尊腹部
西周早期,將身體與背上的花紋分解出來,構成一個單獨的部分,這樣的例子非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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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博物館墓大盂鼎上腹部
下面這一件遼寧出的,這個獸面是突出來的,而是獸面紋的身子獨立出來的。分解出來的身子就是這部分,上面是立刀形。這一部分就相當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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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簋的那部分紋樣。所以這不是龍的身子,而是獸面紋分解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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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左北洞出土銅鼎
我再說一下何尊。它上腹部分和剛才商代晚期的紋樣一樣,是一個獸面,一個分解出來的身體,以及背上的立刀形。它下面還是有腿的。更極端的簡化在圈足部分。圈足紋飾中,爪子沒有了,只剩下一段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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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尊上腹部分紋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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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尊圈足部分紋樣
這些例子都說明,這種紋飾的母題,應該是分解的獸面紋的一部分。所以這樣一個組成部分應該有根據,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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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簋不是獸面紋,而是一個立體的小獸頭。把剛才我們討論的這種紋樣安排在小獸頭的兩面,不能說沒有根據。但是商代到西周中期,所有小獸頭旁邊,沒有發現一例是裝飾這個紋樣。
所以我懷疑這件器物是現代人造的。造假的人對紋飾有一定了解,他選用的母題是有根據的,但總體安排上卻沒有根據。從這點上,我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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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簋不是西周真器,而是現代的不太精通紋飾的人造的。目前來看,文物市場上,有些器物是來歷不明的。我覺得非考古發掘品就不應該輕易相信。否則,就要解決類似“二十八祀”的問題,我們的綜合研究就回越搞越亂。現在,造假的水平隨著古文字、青銅器研究水平與日俱增。對於沒有來源的東西,我們還是要慎重。
[1] 本文是根據林澐教授12月23日在復旦大學出土文獻與古文字研究中心演講的錄音整理的。林教授同意本網站將他的講座內容整理發佈,我們十分感謝!整理後的文章未經林教授審閱,如有曲解林教授原意之處,責任由整理者承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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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古-林澐:爻公簋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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