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物-一版新綴甲骨對曆組卜辭的時代的確證 ,对于想了解历史故事的朋友们来说,文物-一版新綴甲骨對曆組卜辭的時代的確證是一个非常想了解的问题,下面小编就带领大家看看这个问题。
原文标题:一版新綴甲骨對曆組卜辭的時代的確證
(寶鷄文理學院)
摘要:在甲骨學中,關于曆組卜辭時代的長期爭論基本上形成了兩種觀點,一種認爲曆組卜辭爲前期說(即屬武丁、祖庚、祖甲卜辭);另一種認爲曆組卜辭爲晚期說(即屬武乙、文丁卜辭),本文就這一爭論從一版新綴合的曆組甲骨入手補正了曆組卜辭爲前期說的觀點,從而爲曆組卜辭爲前期說又增加了一條新的例證。
關鍵詞:甲骨綴合;曆組卜辭;斷代
Age confirmation for a new oracle to the calendar group inscription
Fu Qiang
(Baoji University of Arts and Sciences shaanxi baoji 721013)
Abstract: There are two kinds of point of views for the calendar age group from the long-term controversy in the oracle bones. One thinks the calendar early said; the other thinks the calendar group inscription late said. This paper will add a new illustration for the calendar early said.
Key words: oracle conjugate; Group inscription calendar; dating
在甲骨學中,關于曆組卜辭時代的長期爭論基本上形成了兩種觀點,一種認爲曆組卜辭爲前期說(即屬武丁、祖庚、祖甲卜辭);另一種認爲曆組卜辭爲晚期說(即屬武乙、文丁卜辭),本文就這一爭論從一版新綴的曆組甲骨入手補正了曆組卜辭爲前期說的觀點,從而爲曆組卜辭爲前期說又增加了一條新的例證。本文關于學者和自己的觀點不甚淺陋,敬請各位專家批評指正。
一、曆組卜辭問題的由來
學術界關于曆組卜辭的爭論是以婦好墓的發現[1]爲契機,從《文物》1977年第11期李學勤先生的《論婦好墓的年代及有關問題》[2]這篇文章開始的。1976年,中國社會科學院考古研究所安陽工作隊在殷墟遺址中心的小屯西北發現了一座沒有盜掘過的墓葬,由于這座墓所出的青銅器多有“婦好”銘文,所以通稱爲“婦好”墓。那麽這個婦好是誰呢?這座墓的年代是何時呢?這些問題一時成爲學術界討論的焦點,婦好這個人在《史記·殷本紀》[3]中是沒有記載的,但是涉獵過殷墟甲骨的人,對于婦好都是不陌生的。因爲在殷墟甲骨中有關于婦好活動的記載,如卜辭中有許多卜問她行祭、出征、分娩等活動的記錄。按說這座墓的墓主和年代由此就可以確定,但是問題就恰恰出現在于甲骨文中記錄的這個婦好,原來在殷墟甲骨中不止是第一期武丁時期的賓組卜辭有婦好這個人物,多出自小屯村中南的一種卜辭也有婦好,這種卜辭字體較大而細勁,只有一個貞人曆,我們稱之爲“曆組卜辭”[4]。其實“曆組卜辭”之所以稱之爲“曆組”,不過是一種權宜的代號,從研究史的角度來說, 該組卜辭根本不是根據貞人分出的一個類別。而主要是根據字體、書風分出的一個類別。只是後來在該類的卜辭中偶然發現了有可能是貞人的“曆”,也就是說這個組是“字體組”而其中包含了一小部分有貞人“曆”的卜辭,所以幷不是先有貞人“曆”的卜辭,再根據有貞人“曆”的卜辭概括出特點然後再用這些特點系聯的一組卜辭[5]。對于這一點陳煒湛先生顯然是沒有理解所以他才會寫了一篇文章《“曆組卜辭”的討論與甲骨文斷代研究》[6]專門分析有貞人“曆”的卜辭。所以對于“曆組卜辭”概念的理解非常重要。其實我們完全可以不叫“曆組卜辭”而起一個別的名字,肖楠先生對于這一類卜辭就稱作“武乙、文丁卜辭”[7],我們只是後來爲了討論的方便模仿“師組”、“賓組”等命名慣例,而稱爲“曆組”罷了。如果不顧這種實際執意要說“曆組卜辭”的核心是有貞人“曆”的卜辭,那麽“無名組卜辭”的核心又是什麽呢?[8]所以所謂“曆組”幷非一個“貞人組”,而是主要根據字體標準定出的一個組。按照董作賓先生舊的分期方法,曆組卜辭被認爲屬於武乙、文丁的第四期。也就是說雖然甲骨文中有婦好,但是一個在第一期,一個在第四期,出現了兩個婦好。那麽這座墓的婦好到底是那個婦好呢?這成爲學術界熱烈爭論的焦點問題。
針對這一問題,學者們從各個方面進行論證和解釋,有的學者認爲這座墓所出的器物藝術水平超高,不可能爲早期的婦好,而應爲晚期的婦好。李學勤先生認爲這種看法是不對的,他認爲甲骨的早晚期幷沒有重複的婦好,問題就在于以往的分期有誤,把應該在早期的曆組卜辭劃歸到晚期了。所以李學勤先生寫了一篇《論婦好墓的年代及有關問題》的文章,主張把曆組卜辭前移到早期。這樣就可以解决甲骨中兩個婦好的爭論。這篇文章在學術界引起了强烈的反響,展開了所謂曆組卜辭的爭論。
二、學者們關于曆組卜辭時代的看法
學術界關于曆組卜辭時代的看法基本上有兩種:一種認爲曆組卜辭爲前期說,即認爲曆組卜辭屬於武丁、祖庚、祖甲時期,這種看法以李學勤先生爲代表;另一種認爲曆組卜辭爲晚期說,即認爲曆組卜辭屬於武乙、文丁時期,這種看法以肖楠(小屯南地發掘者的代稱)爲代表。兩種觀點在學術界進行了長期的爭論,下面就這兩種說法分別進行論述。
(一)、曆組卜辭前期說
認爲曆組卜辭屬於武丁到祖庚、祖甲時期,這一看法最有代表性的學者就是李學勤先生。那麽李學勤先生爲什麽會有這個看法呢?如果我們回顧一下甲骨斷代的學術史就不難發現,實際上關于曆組卜辭前移到早期的看法幷不是李學勤先生最早意識到的,明義士先生1928年起草的《殷墟卜辭後編序》[9]已有此說,該稿近來已發表。只是在明義士先生之後,1933年董作賓先生發表了在甲骨學上具有革命性的論著《甲骨文斷代研究例》[10]對于甲骨文斷代的影響太大把明義士先生的觀點掩蓋住了而已。另外聯邦德國法蘭克福大學張聰東先生的《甲骨文所見商代祀典》[11]一書,他在提到有“曆”的那種卜辭時也認爲應列于祖庚至祖甲前期,幷舉出了若干論據,而且這部書是1970年問世的。但是這一觀點最早是李學勤先生在1977年正式提出來的。其實在六十年代李學勤先生就也意識到曆組卜辭要前移,只是當時沒有發表自己的觀點而已,所以幷不是李學勤先生這時爲解釋兩個“婦好”的矛盾而建構的。這個可以由李學勤先生的一篇文章《我和殷墟甲骨分期》[12]中看出。在這篇文章中,李學勤先生回顧了自己關于甲骨分期的學術史,1958年李學勤先生在《考古學報》第1期上發表了《帝乙時代的非王卜辭》[13]一文,認爲所謂的“文武丁時代”卜辭屬於晚期帝乙時代,但是這種看法後來被證明是錯誤的。
1963年,姚孝遂先生在《吉林大學社會科學學報》第3期上發表了《吉林大學所藏甲骨選釋》[14]一文,在這篇文章中發表了吉林大學所藏的一版甲骨,這版甲骨曾被《殷墟書契前編》[15]著錄過一部分干支表(3,14,2),其拓本乃是經過剪裁的。實際上骨的上端有一部分殘辭,有貞人“爭”的名字。甲骨的下端有一部分干支表,干支表的字體可以毫無疑問的確定它是所謂的“子組”刻辭。這版甲骨後編爲《合集》[16]21784片。由于子組卜辭和賓組卜辭共版,所以論證了“文武丁時代”卜辭爲第一期。
1964年,鄒衡先生在《北京大學學報(人文科學)》第4、5期上,連續發表了《試論殷墟文化分期》[17]一文,第一次全面地從考古學上對殷墟文化進行了劃分,在這篇文章第四部分第三小節《有關各期絕對年代的估計》中,鄒衡先生對殷墟文化第二期所出的甲骨進行了分析,舉了下面十個單位:
(1)YE16共出甲骨299片,見于《甲編》[18]2941-3176,3322,3324-3328(已上甲);3329-3346,3361-3362(以上骨)。根據陳夢家先生的分析,“這一坑是師組與賓組的匯合”(《殷墟卜辭綜述》[19]148頁)。
(2)YH006共出甲骨276片,見于《乙編》[20]299-467,8502-8531(以上甲);8651-8656(骨)。根據陳先生的分析,這坑甲骨是師組與子組的匯合,且有少數的賓組(《綜述》158頁)
(3)YH005共出甲骨5片,見于《乙編》298(甲),8649-8650(骨),都是師組字體。
(4)YH096共出甲骨5片,見于《乙編》485(已綴合),接近第一期字體。
(5)YH265共出龜甲7片,見于《乙編》8935,8936,接近甲骨第一期字體。
(6)YB125共出甲骨18片,見于《乙編》277-289,8501(已上甲),8646(骨)。除《乙編》283屬?甲骨第二期外,能看清的全部屬?第一期(賓組)。
(7)YH370出龜甲1片,見于《乙編》9025,似師組或其他。
(8)YM331出骨1片,見于《乙編 》9099,似師組字體。
(9)HPKM1001出鹿角殘器一件,見于《甲編》3942,刻有“亞雀”二字。同稱謂見于“子組”和所謂午組“卜辭”。
(10)YM388所出白陶豆 (YM388:208W)的圈足裏有陶文,同樣的字體又見于YH006出的一片龜甲(《乙編》385), 亦屬於師組。
以上十個單位所出甲骨卜辭和其他刻辭、題銘中,有大部分屬於甲骨第一期(賓組),絕對年代相當于武丁時期。有3片(YE16上層出2片,見于《甲編》2942-2943;YB125出1片見于《乙編》283)屬於甲骨第二期,絕對年代相當于祖庚、祖甲時期。另一部分屬於“師組”“子組”和所謂的“午組”卜辭;其所屬甲骨期別及其絕對年代,學術界有爭論,但是從TE16的下層來看,附屬子組卜辭出于最下層;師祖卜辭從最下層至最上層都與賓組卜辭同出,只是上層(即第三、四層),又與第二期卜辭(《甲編》2942-2943可以綴合)同出。TH006包含的甲骨,也是師組、子組與賓組同出。因此我們認爲這類所謂的“文武丁時代”卜辭爲早期。幷推定其絕對年代大體相當于武丁時期或稍有前後。[21]由此就推翻了李學勤先生1958年認爲“文武丁” 卜辭是帝乙時代的看法。那麽當時李學勤先生爲什麽會有這種看法呢?一方面李學勤先生認爲子組卜辭的子與帝乙時期征人方青銅器中的那個子爲同一人[22];另一方面李學勤先生找到了文武丁卜辭中的“師組卜辭”與董作賓先生所稱第四期(後來稱作“曆組卜辭”)的聯繫如:
(1)《甲編》2904胛骨,這是一版比較完整的左胛骨,頸部有“庚申卜扶,令小臣取鶉”一辭爲“師組大字類”。右下邊有干支,一行寫天干,一行寫地支,又一行爲“甲子、乙丑、丙寅、丁卯”系習刻,屬於“師歷間組卜辭”[23]其子、丑等字尤爲典型。
(2)《庫方》[24]927胛骨,也就是《英藏》[25]1胛骨,這是版左胛骨,有“戊寅、己卯、丙戌、癸巳”等卜辭,均爲“師歷間組”,左下邊有甲子至己巳干支,系“曆組一類字體”[26]。
綜上,所以李先生在五十年代把所謂的“文武丁”時代卜辭劃歸到了晚期。到六十年代,由于姚孝遂先生和鄒衡先生的文章推翻了文武丁卜辭屬於晚期的看法,李學勤先生認爲既然“文武丁”卜辭與“曆組卜辭”有聯繫,現在證明了文武丁卜辭爲前期,那麽理所當然曆組卜辭也應該爲前期呀![27]所以說李學勤先生在六十年代就有“曆組卜辭”前移的想法。正好以1976年殷墟婦好墓的發掘爲契機,在關于婦好墓年代的爭論中,李學勤先生正式把自己在六十年代的想法貢獻出來,這便是《文物》1977年第11期的那篇文章《論婦好墓的年代及有關問題》,在這篇文章中李學勤先生從字體演變、卜辭文例、卜辭出現人名、所卜事項和卜辭稱謂五方面論證了“曆組卜辭”爲前期說,再結合婦好墓考古所出的銅器和陶器最終確定了這座墓爲早期。
這一論斷首次打破了董作賓先生和陳夢家先生所分的“曆組卜辭”爲第四期的定論,在學術界産生了强烈的爭論。
(二)、曆組卜辭後期說
認爲“曆組卜辭”屬於第四期武乙、文丁時期,這一說法最具代表性的就是以1973年發掘殷墟小屯南地的幾位學者,即以肖楠爲代表。他們在分期上的方法基本上是追尋陳夢家先生的《殷墟卜辭綜述》,由于他們親手進行了小屯南地甲骨的發掘和整理,掌握著大量有關的第一手材料,所以觀點自然具有權威性。1973年小屯南地的發掘出土了大量的甲骨,由于這次發掘是完全按照考古學程序進行的,所以得到了許多重要的結論。下面就介紹一下肖楠先生斷定“曆組卜辭”爲武乙、文丁卜辭的地層根據。
《屯南》[28]前言指出1973年小屯南地甲骨的地層與灰坑可分早、中、晚三期,“早期大約相當于大司空村一期”,“中期約相當于大司空村三期”,“晚期的約相當于大司空村四期上半葉”(17頁)。其中,中期又可分爲時代較早的中期一組和較晚的中期二組(19頁)(參看後面附圖)。“早期地層與灰坑出師組卜辭、午組卜辭”(17頁)。中期地層與灰坑所出卜辭除少量武丁卜辭外,其餘的大多數卜辭可以分爲三類。第一類是所謂的“康丁卜辭”;第二類是有大量“父丁”稱謂的卜辭;第三類是有“父乙”稱謂的卜辭,但此次所出只有《屯南》751(H23:104)一片有“父乙”稱謂。前言所說的第一類卜辭相當于李學勤先生所說的“無名組卜辭”,第二類和第三類相當于李學勤先生的“曆組卜辭”其中,第二類大致相當于林澐先生所分的“曆組二類”,第三類大致相當于林澐先生所分的“曆組一類”。《屯南》前言指出,第一類、第二類卜辭既出于中期一組,也出于中期二組的灰坑與地層。第三類卜辭只出于中期二組的灰坑與地層。由于中期一組灰坑與地層的時代要早于中期二組所以肖楠先生認爲第一二類卜辭的時代要早于第三類卜辭,由于第一類卜辭爲“康丁卜辭”,所以第三類卜辭晚于“康丁卜辭”,又因爲第三類卜辭有“父乙”稱謂,所以第三類卜辭只能是文丁稱武乙的卜辭,第二類有“父丁”稱謂的卜辭只能是武乙稱康丁的卜辭。以上就是肖楠先生斷定“曆組卜辭”是武乙、文丁卜辭的地層根據。
林澐先生認爲對于肖楠先生所根據的地層依據斷定“曆組卜辭”爲晚期幷非不容置疑。他認爲但就這次發掘來說,出土有字甲骨號稱五千,但在比中期二組要早的堆積中,共計才出71片。其中早期堆積的四個灰坑和兩個探方地層中出17片,中期一組堆積的七個灰坑和一個標方地層中出54片。這個數字和中期二組堆積以後的各單位中所出的甲骨是在不成比例。因此,根據這次發掘的層位現象來判斷各類甲骨的年代,只能說某類甲骨出于早期堆積一定是早的,如說某類甲骨不出于早期堆積就一定是晚的,就很不保險。在這次發掘中,連典型的“賓組卜辭”都不出于早期和中期一組堆積,却出于中期二組(H47的《屯南》2113)及晚期(H57的《屯南》2390)堆積中,若果根據這中現象來論證典型賓組卜辭中的“父乙”也是武乙而將其定爲文丁卜辭,難道是可信的嗎?[29]
裘錫圭先生也不同意肖楠先生斷定“曆組卜辭”是武乙、文丁卜辭時所據的地層根據。他認爲“曆組一類”卜辭的數量比“曆組二類”和“無名組卜辭”少得多。根據中期一組堆積所出的區區56
中国历史故事远古夏商周
(裘先生對林先生統計的甲骨又做了補充)片甲骨有“無名組卜辭”和“曆組二類卜辭”而沒有“曆組一類卜辭”這一點就斷定後者的時代晚于前者顯然是缺乏說服力的。[30]
三、一版新綴甲骨對曆組卜辭時代的確證
2007年3月,在中國社會科學院先秦史研究室網站上我讀到了吉林大學古籍研究所周忠兵先生的《曆組卜的辭新綴》[31]一文,在周先生所綴合的第十四組:(《合集》[32]32619+《合集》32335如後面的附圖)上,我們清晰地看到了“曆組卜辭”屬於早期的確證。下面我先把第十四組甲骨的釋文隸定如下:
(1)庚申貞:酒…………?
(2)癸亥貞:酒肜于小乙,其告古[33]于父丁一牛?
(3)癸亥貞:酒肜于小乙,其古?
(4)辛酉貞:酒肜于小乙,其古?
(5)甲子貞:于高古?
(6)…………古?
(7)…………至其告于上甲一牛?
從這版甲
百度网盘中国历史故事资源
骨的字體看爲明顯的“曆組二類”,“曆組二類”字體較大且筆道茁壯有力,表現出粗獷陽剛之美。再由這版甲骨第二條卜辭分析,“癸亥貞:酒肜于小乙,其告古于父丁一牛?”由于祭祀有“小乙”“父丁”,“父丁”在“小乙”之後所以只能有三種可能武丁、康丁、文丁,我們知道就算“曆組卜辭”爲第四期也不可能晚到第五期所以“文丁”被排除。如果“父丁”是“康丁”,那麽在這些祀典中就把武丁與祖甲兩位直系名王省略了,特別是殷高宗武丁[34],後人稱之爲“天下之聖君”《孟子》[35]雲:“武丁朝諸侯,有天下,猶運之掌也。紂之去武丁未久也,其故家遺俗,流風善政,由有存者。”如果殷王的後世子孫在祭祀完小乙後會不祭祀武丁而直接祭祀康丁那是不可思議的,就算是有可能祭祀父親康丁也應該在小乙之後加一個稱武丁爲祖丁的稱謂!我們看這版甲骨在小乙後直接爲父丁,所以這個父丁必定爲武丁無疑,那麽由此正好可以確定這版甲骨屬於第二期祖庚、祖甲時代。所以這一版甲骨是最有力的證據,證明了曆組卜辭爲前期。
其實我們現在不但可以證明“曆組卜辭”時代爲早期,而且還可以證明“曆組卜辭”在早期所延續的時間,證據如下:
(1)《甲編》2904甲骨,師組大字類卜辭與師歷間組卜辭共版。
(2)《庫方》927甲骨,師歷間組卜辭與曆組一類卜辭共版。
(3)《屯南》910胛骨,賓組卜辭與曆組一類卜辭共版。
(4)《英藏》2415胛骨,賓組卜辭與曆組二類卜辭共版。
《寧滬》[36]2,56胛骨,賓組卜辭與曆組二類卜辭共版。
(5 )《屯南》2384胛骨,出組卜辭與曆組二類共版。[37]
(6)周忠兵先生新綴的(《合集》32619+《合集》32335)這片“曆組二類”這版甲骨經過以上分析表明屬於祖庚、祖甲時代。
我們知道“師組大字類卜辭”爲殷墟卜辭中時代最早的,時代爲武丁前期,現在“師歷間組”與“師組大字類卜辭”共版,所以我們至少可以確定“曆組卜辭”的上限可以早到武丁中期。由以上的證據我們還可以看到“師歷間組卜辭”,“ 曆組一類卜辭”,“ 曆組二類卜辭”之間有明顯的繼承和連續的關係,而“曆組二類卜辭”與“出組卜辭”共版,再加上本文周忠兵先生新綴的(《合集》32619+《合集》32335)這片“曆組二類“甲骨經過分析表明屬於祖庚、祖甲時代,所以我們至少可以確定“曆組卜辭”的下限爲祖庚時期。所以到此我們可以說解决了“曆組卜辭”時代的爭論。不僅如此,由以上證據我們還可以看出甲骨在早期兩系的幷存,一個系統是由“師組”發展到“賓組”再到“出組”;另一個系統是由“師組”發展到“師歷間組”到“曆組一類”再到“曆組二類”。兩系甲骨是同時幷存的各自表現出連續性,所以怎樣安排也難于幷成一個系統。
綜上,我們可以看出由于“曆組卜辭”爲晚期說的地層依據幷不是那麽充分和完全令人信服,而“曆組卜辭”爲前期說則由卜辭稱謂、卜辭文例、字體演變、所卜事項和與早期卜辭共版都表明爲前期外,再加上由這版新綴的甲骨我們分析明確表明了“曆組卜辭”爲前期,所以我認爲這版甲骨可以作爲“曆組卜辭”屬於前期的確證。
四、對殷墟甲骨分期兩系說的反思
在上面所列的卜辭共版中《南地》910甲骨是有“曆組父乙類”那種字體的卜辭,反面記有修治甲骨的署辭“壬子,

文物-一版新綴甲骨對曆組卜辭的時代的確證
示……”
系“賓組字體”李學勤先生在《論小屯南地出土的一版特殊甲骨》[38]中分析了這版甲骨,他認爲署辭記甲骨的修治應該早于卜辭,也就是說“曆組”的占卜主體拿了“賓組”事先修治好了的甲骨,這說明了什麽呢?這符不符合李學勤先生的兩系說呢?村中南只出三、四期卜辭,也就是多爲“曆組”和“無名組”卜辭;村北多出土一、二、五期卜辭,有的學者更提出了村北與村中南有兩個不同的占卜機關,那麽按照以上的兩系說理論來分析這版出土于村南的“曆組卜辭”爲什麽會跑到村北拿另一個占卜機關的甲骨呢?而且李學勤先生也分析了兩系甲骨的占卜的卜法不一樣那麽村南系的占卜主體拿了村北貞卜機構修治好的甲骨能用嗎?我想這恐怕有待商榷。
我認爲其實李學勤先生所提出的“殷墟甲骨分期兩系說”理論是建立在目前殷墟考古基礎上的幷沒有錯,但是由于現在的殷墟考古所發掘出的甲骨幷不是殷墟地下所蘊藏的全部甲骨,也就是說對于按殷墟甲骨出土地村中、南,村北來劃分甲骨的兩個系統還爲時過早,這個還有待于等到對殷墟考古進行徹底完成以後,然後再根據殷墟出土的全部甲骨文資料所表明的相關信息在下結論。
由以上我們對于“曆組卜辭”的討論我們知道了所謂的“曆組卜辭”其實也屬於第一期延伸到了第二期,那麽所謂的村中南多出三、四期的甲骨,第四期現在已經提到第一期了,現在村中南就只剩下了第三期了,那第四期的甲骨呢?李學勤先生在《小屯南地甲骨與甲骨分期》中專門探討了什麽是“武文時期的甲骨”,他指出:按照文物遺物演變的一般原則,武乙、文丁時期的甲骨應當是介于廩辛、康丁與帝乙之間,也就是何組、無名組與黃組之間的類型,真正的“武乙、文丁”時期卜辭只能求之于此[39]。我想李學勤先生的這句話幷沒有錯,但是我們想一想其它期的甲骨都有其特定的卜辭也包括上期甲骨的延伸與下期甲骨的開始一部分,而第四期的甲骨爲什麽全是由過渡類型的甲骨組成的呢?李學勤先生也認爲我們對于武乙、文丁時代卜辭的探索還是初步的,加上武乙、文丁在位年數不是很久,他們的卜辭也許不會有很大的數量。所以對于那類卜辭才是真正的“武乙、文丁時代卜辭”還有待于我們以後繼續探討。
其實就連李學勤先生自己也承認兩系甲骨在村北和村中南所出土的差別幷不是那麽絕對,換句話說就是村北也出少量的三、四期甲骨,像曆組、無名組卜辭,村中南也出少量的一、二期甲骨,像賓組、出組卜辭。而且爲什麽“師組卜辭”會既出村北又出村中南,“黃組卜辭”也既出村北又出村中南,也就是說殷墟甲骨的最早與最晚都在小屯出土是沒有出土地點的差別的,偏偏是中期甲骨會有出土地點的差別,如何解釋這一現象,李學勤先生提出了兩系說,我認爲其實不存在所謂的兩系,要不然兩系爲什麽還會有最終有一個“黃組卜辭”的歸宿呢?對于我的觀點我想還有待于以後殷墟考古發現的檢驗。
李學勤先生說殷墟甲骨分期兩系說的基礎便是:“一個王世不僅有一種卜辭,一種卜辭也未必限于一個王世”這句話。其實這句話最重要的價值是在于它指出了董作賓先生五期分法的缺點是把甲骨本身的分組與王世的推定混在一起了
中国历史故事大全真实
,單純的依靠王世來分期,實際上認爲一個王世只能有一種類型的卜辭,一旦發現同一王世有不同類型的卜辭,便很難納入五期的框架[40]。但是這句話幷沒有表明甲骨在村北與村中南所表現出兩系的差別,而只是表明了在殷墟甲骨中除王卜辭外還存在著“非王卜辭”,而且這兩種類型的卜辭幷存。所以李學勤先生說殷墟甲骨分期兩系說是建立在這句的基礎上的我想還有待于商榷。
其實這句話最早是由李學勤先生在1957年《評陳夢家殷
中国历史故事哪些是真的
墟卜辭綜述》[41]中提出來的,但是如果我們回顧一下學術史就會發現其實這個觀點明顯受到日本學者貝冢茂樹先生的影響,1938年貝冢茂樹先生在《論殷代金文中所見圖像文字

文物-一版新綴甲骨對曆組卜辭的時代的確證
》[42]一文中,指出小屯卜辭中的“子卜貞卜辭”不是王卜辭。1953年日本學者貝冢茂樹和伊藤道治聯名發表了《甲骨文研究的再檢討——以董氏的文武丁時代卜辭爲中心》[43]一文,指出了“多子族卜辭”和“王族卜辭”。他們所說的“多子族”與“王族”都是商王世以外的家族,那麽“多子族卜辭”與“王族卜辭”也就不是王室之物了。另外貝冢茂樹先生在他所編著的《京都大學人文科學研究所藏甲骨文字》[44]序論第一章《關于京都大學人文科學研究所藏甲骨文字資料的收集》中他在分析“多子族卜辭”時認爲:多子族是殷王朝强有力的部族,雖然與王室有密切的關係也參加王室祖宗的祭祀,但好像沒有取得對殷王室直系祖宗的祭祀權,占卜殷王室的祖宗祭祀的例子當時也很少。在分析“王族卜辭”時他認爲:這種卜辭群是隸屬于殷王的叫做“王族的部族卜辭”因此把它稱作“王族卜辭”,這種卜辭一方面在內容、形式、書風上與多子族卜辭相當類似地具有晚期性,可是另一方面又與第一期武丁時代的貞人卜辭也有不少類似之處。如果根據稱謂把其時代定爲第一期,那麽就在第一期幷存著具有與一般的貞人卜辭不同形式的書風的其它卜辭。如果承認存在像這樣的第一期的王族卜辭,那麽就得承認在第一期共存這著不同性質的 卜辭。
由以上我們可以看到其實在分析與探討“子組卜辭”時貝冢茂樹先生提出了“非王卜辭”的觀點;在分析與探討“王族卜辭”時貝冢茂樹先生又提出了:一個時期共存著不同性質的卜辭。所以說李學勤先生所說的:“一個王世不僅有一種卜辭,一種卜辭也未必限于一個王世”這句話是明顯受到貝冢茂樹先生影響的。
綜上,所以我認爲殷墟甲骨兩系說的兩系只存在王卜辭與非王卜辭兩個系統,至于王卜辭是否可以按照出土地點不同劃分爲村北與村中南兩個系統,我想這個還要等到殷墟考古全面結束以後再下結論會比較好。
回顧一下甲骨分期的學術史,我們不難發現“曆組卜辭”與許多甲骨學中的重要的問題都有聯繫,如曆組卜辭與文武丁卜辭[45];曆組卜辭與婦好[46];曆組卜辭與商王世系[47];曆組卜辭與非王卜辭[48];卜辭中的同版异組現象[49];最終到甲骨分期兩系說[50]。所以關于“曆組卜辭”時代的探討與確定對于與之相關的整個甲骨學系統都有一個整體的帶動作用。本文關于學者和自己的觀點不甚淺陋,希望可以引起學術界的重視幷得到指正。
參考文獻:
[1]考古記者:《殷墟考古的又一次重要收穫》,《考古》1977年第3期。
[2]李學勤:《論婦好墓的年代及有關問題》,《文物》1977年第11期。
[3]司馬遷:《史記·殷本紀》,中華書局,2005年。
[4]同[2]。
[5]林澐:《甲骨斷代商榷》,《出土文獻研究續集》,文物出版社,1989年,第51-55頁。
[6]陳煒湛:《“曆組卜辭”的討論與甲骨文斷代研究》,《出土文獻研究》第一輯,文物出版社,1985年,第1-21頁。
[7]肖楠:《論武乙、文丁卜辭》,《古文字研究》第三輯,中華書局,1980年,第43-79頁。
[8]同[5]
[9]明義士:《殷墟卜辭後編序》,《小屯南地甲骨與甲骨分期》附,《文物》1981年第5期。
[10]董作賓:《甲骨文斷代研究例》見《慶祝蔡元培先生六十五歲論文集》1933年。
[11]張聰東:《甲骨文所見商代祀典》見《殷墟甲骨分期兩系說》,注釋3,《古文字研究》第十八輯,中華書局,1992年,第29頁。
[12]李學勤:《我和殷墟甲骨分期》,《重寫學術史》,河北教育出版社,2002年,第222-228頁。
[13]李學勤:《帝乙時代的非王卜辭》,《考古學報》1958年第1期,第43-74頁。
[14]姚孝遂:《吉林大學所藏甲骨選釋》,《吉林大學社會科學學報》1963年第3期。
[15]羅振玉:《殷虛書契前編》,清宣統三年石印本三卷,1913年。
[16]郭沫若、胡厚宣:《甲骨文合集》,中華書局,1978年-1982年。
[17]鄒衡:《試論殷墟文化分期》,《北京大學學報(人文科學)》1964年第4、5期。
[18] 董作賓:《殷墟文字甲編》,商務印書館,1948年。
[19] 陳夢家:《殷墟卜辭綜述》,科學出版社,1956年。
[20] 董作賓:《殷墟文字乙編》,科學出版社,1953年。
[21]同[17]
[22]同[13]第69頁。
[23] 裘錫圭:《論“曆組卜辭”的時代》,《古文字研究》第六輯,中華書局,1981年,第263-321頁。
[24] 方法斂:《庫方二氏所藏甲骨卜辭》,商務印書館,1935年。
[25]李學勤、齊文心、艾蘭:《英國所藏甲骨集》,中華書局,1985年。
[26]李學勤:《甲骨文的同版异組現象》,《綴古集》,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年,第75-77頁。
[27]同[12]。
[28]中國社會科學院考古研究所:《小屯南地甲骨》,中華書局,1980-1983年。
[29]林澐:《小屯南地發掘與殷墟甲骨斷代》,《古文字研究》第九輯,中華書局,1984年,第111-154頁。
[30]裘錫圭:《關于<小屯南地甲骨的討論>的討論—答蕭楠同志》,《漢字文化》,1992年第1期。
[31]周忠兵:《曆組卜辭的新綴》,中國社會科學院先秦史研究所網站,2007年3月。
[32] 同[16]。
[33]此字幷不是甲骨文的古字,甲骨文中有古字作

文物-一版新綴甲骨對曆組卜辭的時代的確證
形,此處釋古爲權宜的釋法,此字本義爲祭名。
[34] 李學勤:《小屯南地甲骨與甲骨分期》,《文物》1981年第5期。
[35]楊伯峻《孟子譯注》,中華書局,1988年。
[36]胡厚宣:《戰後寧滬新獲甲骨集》,來熏閣書店出版,綫裝三卷二册,1951年。
[37]同[26]。
[38]李學勤:《論小屯南地出土的一版特殊胛骨》,《上海博物館集刊》第四期,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年,第187-191頁。
[39]同[34]。
[40]同[34]。
[41]李學勤:《評陳夢家殷墟卜辭綜述》,《考古學報》1957年第3期第119-130頁。
[42]貝冢茂樹:《論殷代金文中所見圖像文字

文物-一版新綴甲骨對曆組卜辭的時代的確證
》,見《東方學報》第9册,京都,1938年。
[43] 貝冢茂樹.伊藤道治:《甲骨文研究的再檢討——以董氏的文武丁時代卜辭爲中心》,見《東方學報》第23册,京都,1953年。
[44] 貝冢茂樹:《京都大學人文科學研究所藏甲骨文字》序論,原載《外國研究中國》第4輯,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80年。
[45]李學勤:《殷代地理簡論》第三章第六節(有師組、子組、午組等卜辭與曆組卜辭聯繫的證據),科學出版社,1959年。
[46] 同[2]。
[47]李學勤:《一版新綴卜辭與商王世系》,《文物》2005年第2期。
[48]同[45]曆組卜辭與非王卜辭子組、午組等卜辭有聯繫。
[49]同[26]
[50]李學勤:《殷墟甲骨分期兩系說》,《古文字研究》第十八輯,中華書局,1992年,第26-30頁。
附圖見下一頁。
小屯南地地層分期
對應大司空村分期
各層所出遺物
晚期
大司空村四期上半葉
H57《屯南》2390片典型賓組
中期
大司空村三期
中期二組
(1)康丁卜辭(無名組卜辭)
(2)父丁稱謂卜辭(曆組二類)
(3)父乙類稱謂卜辭(曆組一類)(只有751(H23:104)片)
(4)《屯南》2113片典型賓組
中期一組
(1)康丁卜辭(無名組卜辭)
(2)父丁稱謂卜辭(曆組二類)
(3)《屯南》2692片師歷間組
大司空村二期
個別灰坑出有近似大司空村二期的陶片,但數量很少且不出刻辭甲骨
早期
大司空村一期
(1)師組卜辭
(2)午組卜辭

文物-一版新綴甲骨對曆組卜辭的時代的確證
(編者按: (责任编辑:admin)
原文出处:http://his.newdu.com/a/201711/05/513676.html
以上是关于文物-一版新綴甲骨對曆組卜辭的時代的確證的介绍,希望对想了解历史故事的朋友们有所帮助。
本文标题:文物-一版新綴甲骨對曆組卜辭的時代的確證;本文链接:http://gazx.sd.cn/zggs/27288.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