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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标题:讀清華伍《命訓》札記二則
(中山大學中文系)
一
《命訓》簡2“如不居而A義”。整理者注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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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又,主聲,屬章母侯部,可讀為定母東部之“重”字。重義,詞例見郭店簡《尊德義》三九:“童(重)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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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釐,言此章也。”[1]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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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華《命訓》·2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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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店《成之聞之》·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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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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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蔡·甲三·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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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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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蔡·零·271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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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蔡·甲三·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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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蔡·零·423
竊以為A是“肘”字之異體,此字可與新蔡簡用作地支之“丑”字的C相比照[2]。楊鵬樺先生(kaven)疑讀為“好”[3],紫竹道人先生讀為“守”[4]。“好義”和“守義”於古書均有其證,結合字形以及郭店簡已見有讀“守”之“肘(B)”字,《命訓》A字當以讀“守”為是。如:
《禮記·鄉飲酒義》:西方者秋,秋之為言愁也。愁之以時察,
守義者也。
《史記·蒙恬列傳》:今臣將兵三十餘萬,身雖囚繫,其勢足以倍畔,然自知必死而
守義者,不敢辱先人教,以不忘先主也。
就字形來看,A上从“又”可無疑[5],下當是从“丂”,可視為在B的基礎上聲化而來[6],和新蔡簡C字一樣,均為从“丂”聲而非“主”聲[7]。“肘”古為端母幽部,“丑”透母幽部,“丂”溪母幽部,三者韻部相同,聲紐也有聯繫,如郭店簡《語叢一》、《語叢二》及上博簡《緇衣》“好(曉母幽部)”字均从“丑”聲,與《汗簡》、《古文四聲韻》所收“好”字異體亦合,說明“丑”聲字與牙音字有一定關聯。不少學者也曾論及古舌音端組與牙音見組存有糾葛[8]。雖然目前材料顯示“丂”與“肘”、“丑”的聲紐的關係并不非常直接,但無礙其可表音。聲化產生的構件囿於原有字形,表音的精確度上往往不如真正的聲符,如趙彤先生就稱這類因訛變而形成的形聲字作“準形聲字”或“假形聲字”[9]。從學者考釋古文字的經驗看,對諧聲通假及變形聲化在音韻地位上都力求聲韻皆同,如次之,則往往對韻部相似度的要求要比聲紐高。從這個角度講,釋為从丂亦比从主為優[10]。
另外,新蔡簡又有“丑”字作D[11],徐在國先生曾認為是“肘”與“丑”共用“又”旁,“肘”是加注的聲符[12]。對此字的分析可以有三種思路,即由“肘”字聲化為从“丑”,或由“丑”字聲化而从“肘”,或直接認為是“丑”“肘”二字的糅合。考慮到此字在簡文是用為地支之“丑”,“丑”和“肘”的音韻地位相當,古文字中都有一定的諧聲能力,而今又見其均可增“丂”為聲,竊以為最後一種解釋似更為合理。
二
《命訓》有“耑”字凡四見(含兩個重文),分別處於第12、13和15號簡,其對應傳本《命訓》之字為“權”。整理者注云:權,簡文作“耑”。“權”為群母元部字,“耑”為端母元部字,二者可相通[13]。
東周徐國有義楚鍴(《集成》06462)、徐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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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鍴(《集成》06506)、徐王義楚鍴(《集成》06513)三器,前兩器自名作“耑”,後一器自名作“鍴”。王國維認爲這些自名爲“耑(鍴)”的器物形制與“觶”同,“耑(鍴)”與“觶”音近,故“耑(鍴)”可讀爲“觶”[14]。近年,謝明文先生指出宋人所謂“觶”這類青銅器在西周當時應稱作“鑵”,并懷疑與上舉東周徐國三器所稱為“耑(鍴)”之器之間有傳承關係[15]。今所見《命訓》簡本和傳本“耑”與“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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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異文正可與之互證,西周的“鑵”、東周的“鍴”與東周禮書中的“觶”指同類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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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可能性又增進了一步。謝先生之所以對“耑(鍴)”讀為“鑵”持保留態度,主要原因之一在於認為“耑”和“鑵”聲紐不近,懷疑可能是方音的緣故。謝先生謹慎立論是有道理的。“耑”聲字和牙音字確實有交涉,除謝文已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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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管切,匣母)从耑(端母)聲外,又《爾雅·釋獸》:“貈子貆。”《周禮·地官·草人》賈疏引“貆”作“貒”[16]均是其例。《爾雅·釋獸》:“狐狸貒:貒貈醜,其足蹯。”《說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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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貒”作“貛”[17],更可資證。值得注意的是,據《爾雅·釋獸》:“貒字貗”,郝懿行義疏:“貛貒,疊韻;貒豚,雙聲兼疊韻。貛貒同物,故古通名”;又《方言》卷八:“貛,關西謂之貒。”可知“貛”和“貒”為一物之兩名,雖然關西和古徐國的地域并不對應,但“耑”“雚”二聲系的糾葛存有方音因素的可能性似無法完全排除。
簡文的這種用法與之前所見戰國竹簡“耑”的用字習慣有別[18],考慮到簡本《命訓》和傳本《命訓》中諸多同義近義可互訓之異文,是否暗含《命訓》版本流變的某些信息,這些問題還需要進一步討論。
附記:小文草就後,承范常喜先生面告,將《命訓》“耑”字讀為“揣/椯”似更佳。我們認為這種讀法放在簡文中是很合適的,如此用也見於上博簡《凡物流形》[19],“揣/椯”“權”義近,互為異文,正與上揭《命訓》簡本傳本頗多義近異文的情況正相吻合,很可能是正確的。竊疑簡文“揣”、“權”異文與上舉“耑(鍴)”和“鑵”、“貒”和“貛”的對應恐怕不是偶然,或許正是地域用詞差異的表現。
(編者按:本文收稿時間爲2015年4月14日19:51。)
[1]李學勤主編:《清華大學藏戰國竹簡(伍)》,中西書局,2015年4月,第127頁注〔七〕。
[2]西周金文常見“又”旁與“丑”旁互作(參見陳劍:《甲骨金文舊釋“尤”之字及相關諸字新釋》,載氏著《甲骨金文考釋論集》,線裝書局,2007年4月第66頁),然於簡文似罕見,竊以為目前尚不可將AC二字完全等同。
[3]見簡帛論壇帖《清華五<命訓>初讀》,第2樓。
[4]見簡帛論壇帖《清華五<命訓>初讀》,第14樓。
[5]同篇有“又”字的寫法(如簡5)可供比對。
[6]海天遊蹤先生也認為字當釋“肘”,對相關字形的理解與本文略有不同,可參見簡帛論壇帖《清華五<命訓>初讀》,第16樓。
[7]李天虹先生認為C可分析作从丑从主,主可能是附加聲符(可參見《新蔡楚簡補釋四則》,簡帛研究網,2003年12月17日;又氏著《楚國銅器與竹簡文字研究》,第188頁)。
[8]如楊劍橋:《論端、知、照三系聲母的上古來源》,《語言研究》,1986年第1期,第110頁;陳初生:《上古見系聲母發展中一些值得注意的線索》,《古漢語研究》,1989年第1期。
[9]趙彤:《戰國楚方言音系》,中國戲劇出版社,2006年5月,第9頁
[10]楚簡“丂”聲系和“主”聲系的聲符均混同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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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丂(溪紐幽部)”和“主(端紐侯部)”古音不近,二者之混同是純粹的構形訛混,與其音無關,參拙作《論楚簡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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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系》(未刊稿)。
[11]除二字殘泐殊甚難以識別外(其中一字可從運筆的特征推測其原形很可能還是D),D有九例,C有兩例。
[12]徐在國:《新蔡葛陵楚簡劄記》,簡帛研究網,2003年12月7日,又載《中國文字研究》第五輯,廣西教育出版社2004年。
[13]李學勤主編:《清華大學藏戰國竹簡(伍)》,中西書局,2015年4月,第130頁注〔二九〕。
[14]王國維:《釋觶觛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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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堂集林》,中華書局,1959年6月,第291-293頁。
[15]謝明文:《談談金文中宋人所謂“觶”的自名》,復旦網2014年12月25日。
[16]高亨纂著,董治安整理:《古字通假會典》,齊魯書社,1989年7月,第165頁。
[17]高亨纂著,董治安整理:《古字通假會典》,齊魯書社,1989年7月,第164頁
[18]如【耑(端)】、【耑(揣)】、【耑(顓)】、【耑(短)】,參白於藍編著:《戰國秦漢簡帛古書通假字彙纂》,福建人民出版社,2012年5月,第778-780頁。
[19]參白於藍編著:《戰國秦漢簡帛古書通假字彙纂》,福建人民出版社,2012年5月,第779頁。 (责任编辑:admin)
原文出处:http://his.newdu.com/a/201711/05/513182.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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